公务员考试终究还是来了,不管我愿不愿意,3月12日这天的太阳始终会正常升起,这天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个平凡的星期六,但对于我来说是一次命运转折的机会。
能否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就看今天的考试了。
直到昨天晚上,胖子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晚上住在我那里,最后他还是选择今天一早开车过来,带上我一起去考场。
这个场景是多么似曾相识,在13年的3月24日,那天的清晨并没有今天这么温暖,胖子送我去参加了我第一次公务员考试,而今天,我和胖子一起,为了自己的明天。
胖子小心翼翼的开着他的新车,一言不发。
记得胖子提车那天是我和钢蛋一起陪他去的,那会胖子还在深深自责自己欺骗了所有人,欺骗了世界,他骗我们,甚至诓骗了自己的父母,说自己已经拿到了驾照,然而他连科目三都没有过。
“怎么办啊,我父母都对我失望了。”胖子对着我们这样叫了起来。
所以他提车那天是我开着他的车回到了他家,看着他精心的摆弄着车里的按钮,我和钢蛋都笑了。
在考场门口,胖子突然说自己身份证没带,他懵了,我也诧异了,考试九点开始,九点之后就不允许再进入考场,胖子不可能在半小时之内来回,最后胖子灰心丧气的开着车离开了z城。
那天他很自责,他怪自己的懦弱,他没有勇气去面对这样的考试,所以他留下了自己的身份证。
这场战斗注定是我自己一个人前往,看着身边黑压压的考生,我做了深深地呼吸,在铃声的陪伴下,我和无数人一样,踏上了考试的战场。
晚上十点半,咖啡依旧冒着烟。
糜灯泄下,落成一场空白,等待是一场赌博,赢了,幸运,输了,命运。
我在上飞机之前还是若有所思,晶看出了我的心思,告诉我既然已经结束了就不要再去想考试的事情,好好去x城放松心情,拍婚纱照。
这是我人生第二次坐飞机,相比于13年1月的第一次时的那种迷茫,现在的我更多的是一种彷徨,一切都交给命运吧。
“就算这次考不上,不还有下次么?机会多得是。”飞机缓缓上升,晶对我说。
我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和底下一条条灯带,心情依旧紧绷,是我自己把自己关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之中,只希望这次的放飞对我来说是一种救赎。
在x城的三天过得很开心,看到了很多家乡没有的东西,回到n城的机场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不好意思的是让前来接我的胖子和他女朋友等了很久。
这次的婚纱照原来只要四千多,后来又是升级加套餐,又是买婚纱和西装,七七八八弄下来一共花了一万多,这下子信用卡的欠款又上来了。
在等待笔试成绩出来的时候,我和我的同事都是忐忑不安的,既害怕成绩出来,又希望赶紧出来做个了断,我们在网上找真题,看解析,自己默默的估算着分数。
主任也没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我们把本职工作做好就行。
很快我们这里就接了一个重大的项目,再加上政府的扶持和北京那边人的炒作,恨不得一下子做一个享誉全国的活动,我负责的是网站设计这块,北京来的人在图书馆成立了公司,装修了办公室,招聘了一批人,俨然和我们这些人形成了两个阵营,可是政府主导就是政府主导,一切都以公益为中心,哪怕牺牲一切东西,这是后话,也是贯穿整个2016年的工作。
燕丹经常打电话过来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打麻将,他说我考试也考过了,打打麻将就算休息休息,涛哥都等了很久了。
而现在的我根本没有一点点心思去打麻将,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回绝。
钢蛋的二十岁生日可以说是一次重要的活动,因为这次的饭局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把我们这些人全都聚到了一起,当然是包括我们每个人的另一半。
说实话,以前没有任何一个人或任何一次活动能够把我们这五个人和家属聚在一起的,所以这次大家济济一堂坐在同一张圆桌上吃饭时,一开始还颇有些尴尬。
钢蛋的二十岁生日就在他家附近的一家饭店里举办,总共两桌人。
我们帮钢蛋算了算,说他这次生日能赚钱,但是他摇着头摆着手说:“没有没有,加烟和酒根本不赚钱。”
吃饭时气氛还算融洽,最主要我们这些人的家属在一起,我们这几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作为钢蛋的哥哥,只能劝大家吃好喝好。
“由于大家不喝酒,那就多吃点菜啊。”我看着所有人都落座之后,看着绵羊夫妇燕丹夫妇胖子和池子还有他们的对象,再加上钢蛋和晶,对满满一桌人说道。
“钢蛋就不说两句话?毕竟20岁只有一次哟。”池子闪烁着嘴唇说道,惹来他对象的一阵眼色。
“钢蛋是行动派的人,饭后大家洗澡的钱掏了就行。”绵羊说道,他老婆立马对绵羊说:“吃饭还洗澡?不回家啊?”
绵羊做了个鬼脸,做哀求状。
“呵呵。”胖子在一旁,收敛地傻笑着,他对象在场,胖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两眼直盯着桌上的白斩鸡闪闪发光。
“可惜,四石啊杰啊涛哥啊没来,不然还要再开一桌。”燕丹双肘撑着桌子,手指交叉着,说道。
“就你话多,钢蛋跟他们又不熟,叫来干嘛。”燕丹的老婆静埋怨起来。
“我知道不熟,我就这样说说,再说人多不热闹嘛。”燕丹倒是一反常态,声音都高了八度。
菜一个接一个的上,菜品不错,味道也好,等宴席结束后,大家都鱼贯走出了饭店。
他们站在饭店门口开始商议了洗澡的事情,我对晶说我也想去,没想到晶一下子发起了飙,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洗什么澡?家里不能洗啊?”晶咆哮起来。
“好好好。”
我息事宁人,只能对他们说我不能去,随后就骑着电瓶车带着晶飞快的往家里跑。
夜色迷离,熟悉的街景在两旁掠过,我没有难受或者愤怒的感觉,我唯一感受到的是自责,为什么自己如此不争气,如果我有个编制,如果我是体制内的人,那我现在也能够和他们一起,而不是瘪瘪缩缩的在家里看书,看了十几年的书,没想到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在这里看书。
第二天,燕丹就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他们昨晚的活动,我能够从他的话语中想象那种愉快的场景,绵羊有什么什么话,他又从别人那里骗了几根烟,池子又给了胖子几拳,胖子又吃了多少弹口弹牙,钢蛋又掏了多少钱……
“你是可以的,家里不能洗啊?”纵然燕丹的电话已经挂断很久,但他的这句模仿晶的话依旧环绕在我的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