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戴兜鍪的男鬼冲元酒露出一个笑,张口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也来这种风尘之地啊?”
元酒瞥了眼前面走过来的服务员,抬手往两只鬼身上甩了根丝线,如发丝般的淡金色丝线拴着两只鬼的脖子,直接将他们拽在身后拖走。
两只男鬼二脸懵逼,抓着丝线不得不跟在她身后,不停高声嚷嚷求饶。
元酒没有理会他们的吵闹,直到张德勋找了个安静的包间,拒绝服务员安排人进来服务,才终于关上门得到一块清净之地。
“你们认识艳鬼吗?”
元酒松开手里的丝线,看着两只趴在地毯上的男鬼,在柔软的沙发中落座。
张德勋听到她忽然开口,身上的汗毛唰的一下全倒竖起来,慌张地扭头张望四周:“元观主……你在,跟谁说话啊?”
“跟两只鬼说话呢。”
元酒起身在他眼皮上点了两下。
张德勋一睁开眼帘,就看到两只面黄肌瘦,形容潦草的男鬼乖巧跪坐在地毯上,距离他只有半步之遥。
他被吓得一个猛然后退三步,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直接一个兔子跳蹦到沙发上,扶着沙发背,哭丧着脸道:“元观主,你好歹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啊,这……突然见鬼,真的怪吓人的。”
元酒:“你就事儿多,要不我帮你抹去眼睛上的灵气,看不见更好。”
张德勋立马摇头,恨不得将脑花从脑壳中摇出来。
“不不不,我努力适应适应,应该可以的。”
“行了,你一边待着去,别干扰我干活。”元酒朝他挥了挥手,不想跟他继续扯皮,转头盯着两只男鬼,“你们两个,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有没有认识的艳鬼?要长得漂亮的。”
两只男鬼面面相觑,但谁都没有先开口。
因为他们不确定,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厉害的女道士到底想干嘛。
虽然他们现在都是鬼,但也曾是为国战死鬼,多少是有些气节在身的。
元酒见他们不肯开口,叹了口气,先自我介绍道:“我叫元酒,归元观观主,地府在人界设立的办事处负责人,想投胎轮回可以找我,保证将你们安全送到地府。”
戴着兜鍪的男鬼将信将疑道:“你如何证明自己说的话?”
元酒想了想,掏出了之前谢必安给她的信物,一块黑黢黢的令牌,丢给了两人。
“你们自己试试,应该能把谢必安给招过来。”
“谢必安是谁?”另一个男鬼一脸无知的问道。
元酒坐在沙发上沉默了片刻:“白无常。”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他,而是其他鬼差。”
“招来了他们,你们至少得有一个跟着去地府才行,万没有让他们白跑一趟的道理。”
两只男鬼跪姿标准,立刻将面前的令牌推得远远的。
令牌上的气息太过于威严强大,指尖触碰到就让他们有种被捏住喉颈的苦痛之感。
“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我需要找一只艳鬼帮个忙,事成之后会有答谢。”
两只男鬼闻言,暗沉的双眸顿时亮起来,抬头满脸希冀地看着元酒,手指指着自己:“那个大师,你不如看看我们俩,能不能行?”
他们也想要答谢啊,自从战死之后,他们也在这一带飘了几百年。
刚死那几年,还有家人逢年过节搞些祭品,但后来就再也没有了。
他们现在都一穷二白,恨不得去舔会所后厨的锅盖和垃圾桶。
说起来,也真是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