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萦见柳寒这副伤了心的模样，实在心里觉得是他自讨苦吃的结果，不客气的怼到：“看什么看。都是你惹得好事，我就跟你说韩湘灵不是什么好人，你非不听。昨日差一点让整个鲁国公府都跟着你丢人了。”
“谢相是不是有什么得罪的人？才会把湘灵劫走的？”柳寒还是不信韩湘灵会自己离开。
“如果你和谢相有仇，你会选择劫走韩湘灵还是晚月妹妹？”柳萦觉得自己这个三哥，自从遇上了韩湘灵就跟丢了脑子一样。
察觉到林晚月尴尬的脸色，柳萦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过了话，连忙歉意地看了眼林晚月。
林晚月只是摇头淡淡一笑。
“除了丞相府，湘灵可还有什么去处？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柳寒哀求的看着林晚月，希望往对方能给他一个他所能接受的答案。
“虽然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可我们并没什么交集。实在想不出她是不是有难言之隐。”林晚月品了口茶，都没有看柳寒一眼。
“这韩湘灵看来是不会回来了，咱们鲁国公啊，注定要让人看笑话了。”柳萦叹气无奈地摇头。
御书房里皇上拍案而起，怒视着眼前来禀报的侍卫，吼道：“你再给朕说一遍。”
侍卫双手撑地，额头磕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复述一遍刚刚的话：“回陛下，明王府的侍卫来报，明王突然消失了。”
萧衡一扫桌案上的奏折，‘噼里啪啦’洒了一地。“给朕搜，挖地三尺也给朕把明王找出来。”
“是。”侍卫连滚带爬出了御书房。
“圣旨是死的，人是活的。如今人走了，皇兄打算如何呢？”萧景之在心里不住对龙椅上的人翻白眼。
萧衡手掌撑在桌案上，身子不由发抖，咬牙道：“他不是明王，那他是什么人？”
“谢韫轻不是把东西都给皇兄了。此人就是南辽皇派来的探子，用明王的身份作掩护，暗中搅乱东楚的局势朝纲。如今青州和江州都已经倒戈明王，安州徽京要再是不保，东楚南方一半的州郡可就归南辽了。”
“难道，避免不了一战吗？”萧衡坐回龙椅上，愁眉不展哀声道。
“皇兄畏惧南辽的蛊兵？”萧景之知道萧衡的顾虑。古书记载南辽以巫咒操控蛊兵，可以不伤不灭，所向无敌。
“蛊兵，咒术，南辽有太多我们没有摸透的东西。如果真的发动战争，我东楚的儿郎，就是全填进去也不够的。”萧衡不敢拿百姓去冒险，也不能去冒险。
御书房门口的公公来报：“陛下，谢相大人到。”
“微臣参见陛下。”
谢韫轻的脸色也不好，一进来就浑身阴郁之气弥漫。萧衡语重心长道：“谢卿要注意身体啊。”
“谢皇上关心。”谢韫轻颔首微礼。
萧衡单肘支在桌案边，揉着眉心：“谢卿既然来了，那就说说你的看法吧。可有法子避免和南辽的战争。”
“南辽举国兵力不过就五十万，可以分出对抗我军的不超过三十万。”谢韫轻清冷的语气，似乎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萧衡却十分忧心，除了南辽还有北禹，北匈奴，每一个都是狼子野心。“但南辽的蛊兵和咒术十分隐秘，战力恐怖，以一敌百。我们岂有胜算？”
“南辽皇室以血养蛊，养的是蛊王。蛊兵看似顽强，实则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杀蛊王，破蛊兵。”
谢韫轻此言一出，萧景之双眸如鹰，沉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杀蛊王，可破局？”
萧衡也一样好奇。两人静等着谢韫轻的解释。
这样隐秘的事，南辽皇室也未必人人知道，谢韫轻是怎么知道的？
只听谢韫轻淡然的说道：“南辽大皇子所言。”
“看来谢卿和南辽大皇子交情匪浅。”自古帝王多疑心。而萧衡却极其信赖谢韫轻，此言绝不是质疑谢韫轻，而是想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东楚境外遇伏，是南辽大皇子叶辞出手相助。”谢韫轻回想起当初在江州城外被明王的人围困一日一夜，千钧一发之际，又出现一群南辽服饰穿着的人，没想到是叶辞带人来救他。
纵然知道杀蛊王，破蛊兵。可蛊王是历代南辽皇室最高统治者守着的，就算有南辽皇宫的地图，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得手。
然，这是唯一的破解之法！
谢韫轻回到丞相府时，已经是月上柳梢了。
“谢大人回来了？”林晚月见谢韫轻回来了，一扫之前的阴霾，笑脸相迎。
谢韫轻撇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早点休息吧，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说罢便扬袖离开，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瑶琴，我要沐浴。”林晚月冷声对着身后的瑶琴说道。
瑶琴应声就去给林晚月准备沐浴的温水。看着林晚月进屋，转身就去了书房。
“主子。夫人近日好像有些奇怪。”瑶琴进屋前，警惕地往后看了眼。看到阿九阿元都守在门口，这才放心。
不用瑶琴说，谢韫轻早已察觉，只是不能打草惊蛇。坐在书案前支着额头紧闭双目：“在鲁国公府时，你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经此提醒，瑶琴猛地想起在自己失去知觉前，林晚月在她耳边叮嘱的话：“回主子，夫人在我彻底昏迷前，好像是说了一句话告诉我说，说让您去书房。”
闻言谢韫轻缓缓睁眼!
环顾书房一圈，最终落定在书架上的某一处。
一张半人高的宣纸画，上面绘了男子的上半身，看不出脸，却把腹部的刺青画得精细到每一根毛发。
火狼图腾刺青！南辽皇室之人！
在右上角，落下两个娟秀的小字‘明王’。
“果然是他！”坠入地狱般阴冷的语气。把一旁的瑶琴惊得浑身一哆嗦。
他身为一朝丞相，替皇上做得都是最隐秘要紧的事，得罪的人不少。可敢这么光明正大在鲁国公府就把人掳走的，除了明王他想不出还能是谁。
瑶琴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再联想这几日林晚月的奇怪之处，恍然就明白了。
“瑶琴该死，没保护好夫人！”眼下丞相府里的这个‘夫人’被人顶替了，真正的林晚月是被明王掳走了。瑶琴此刻恨不得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