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你是谁的老子?!”
穆二左一口老子,右一口老子地咒骂,让在外间的符听雪顿时气怒不已,提起鞭子一脚踏了进来。
看见李氏蹲在地上捂着手背,跑过去看了一眼,那手背被烫的起了密密麻麻的小泡,符听雪怒视着穆二: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除了李氏还愿意端汤药伺候你,还有谁愿意管你?
你就这么待她?!”
穆二一见符听雪,条件反射地缩了缩,瞬间又想到了什么梗着脖子嚷嚷道:
“她是我花银子买来的媳妇,我愿意怎么待她便怎么待她。
这里是将军府,不是你勇毅侯府,我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掺和!”
“你……”
符听雪咬着唇,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出合适理由,不觉转头看向翁青柠。
翁青柠盯着地上的李氏,转身朝后面的绛香吩咐:
“带李嫂子下去上药。”
绛香将李氏从地上拉起来,李氏颤颤巍巍的偷偷看了翁青柠一眼,畏缩着离开了。
“宣哥儿呢?”
“你嫂子把人带走了,去踏雪院儿里了。”
翁青柠点头,随后看向躺在床上,恨不得要将牙咬碎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的穆二。
“穆二爷,这是怎么了?”
翁青柠的眼神在穆二的身上来回扫了扫,唇角微勾,露出一丝青梅。
翁青柠这是明知故问,穆二瞬间感到被羞辱,看着翁青柠的眼神,都恨不得能将其生吞活剥了!
“你难道不知道?这不该问问你那好夫君?我的好三弟?!”
“是啊。”翁青柠轻叹了一口气,若无其事地拂了拂手指,继续开口说道:
“最应该问问的还得是颜姑娘!你说呢,穆族兄?”
穆二冷笑,想要张口咒骂,可转念一想,瞬间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讨赏似的开口:
“少夫人啊,我那三弟对颜卿卿那个妓子是什么心思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你嫁到穆家我三弟可碰你了?
你守活寡,三弟却跟那个妓子快活。
我找颜卿卿不也是在帮你吗?”
穆二盯着翁青,他说这话本来只是想刺激一下翁青柠,看到翁青柠失态是最好的。
没有哪个女子能忍受自己的夫君睡在旁的女子身边而不碰自己?
就算是他家的那个婆娘,也会对他出去找小桃红而甩脸子。
可惜,穆二这如意算盘注定要打哑了。
“少将军想和谁在一起便和谁在一起,我以前不想管,现在不想管,日后也不会管。”
翁青柠淡淡的瞥了一眼穆二,是笑非笑地轻启薄唇:
“倒是穆二爷,日后怕是想也不能想了。”
“住口!你个贱人!”
翁青柠话刚落音,穆二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便被戳中了要害!
翁青柠丝毫不怀疑,若不是穆二现在身体不便,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扑过来掐死自己!
虽然翁青柠没有被穆二的话激怒,符听雪却是坐不住了,直接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
“嘴巴放干净点!”
穆二被打的偏过脸去,但他现在根本不怕。
翁青柠眉头一皱,拦住符听雪,用帕子将她的手擦了又擦
最后嫌弃地将擦拭过的帕子顺手朝着一旁炉子丢去,冷淡地开了口:
“别动他。”
现在穆二越是挨打,他越是开心,被打的遍体鳞伤的话更好,那正是他想要的。
那样他就能更好证明穆家虐待他,正巧成了穆家的罪证!
到时,穆家的名声恐怕就此被毁了七七八八,监察御史再一封奏本上去。
草菅人命的罪名可就真真坐实了!
“穆二,事到如今,你不用再动什么歪心思,好好养伤才是正事。
此事无论如何说出去都是你有错在先,还不如借此好好反省反省。
在你伤养好之前,就不要出茗香阁了。”
翁青柠冷着脸,直接拆穿了穆二的所想。
“你想软禁我?”
穆二大怒,翁青柠已经猜中了他的心思,直接要将他关起来!
“我要去报官!”
穆二叫嚣着,想要爬起来,可却因身体的疼痛,承受不住倒下去。
翁青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鄙夷地冷笑:
“报官?可以!只要你能走出穆家。”
“翁氏!”
翁青柠说完拉着符听雪就走,穆二气急败坏的在后面撕心裂肺的喊着她,但再怎么样也换不来翁青柠的一个眼神。
翁青柠去看了李氏,绛香正在帮她上药,见到翁青柠来,李氏站起来,绛香退到一边。
李氏看着翁青柠有些抬不起头来,翁青柠只是看了一眼她的伤势,其实同李氏,翁青柠已经是无话可说了。
如今,不过是心疼宣哥儿这个孩子而已。
“穆二爷伤势还需你照料,你应该知道他为何所伤吧?”
李氏麻木地点了点头,“知道。”
她看了翁青柠一眼,颤颤巍巍地绞着帕子:
“此事都是我夫君的过错,少将军……少将军教训他也是应该的。”
李氏能说出这番话来,倒是让翁青柠有些侧目。
李氏说这话意思无非就是说明他们不会怪罪,不会记恨穆靖山。
毕竟谁会想养一窝狼在家中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呢?
李氏在这种事上明白,可在她自己的事上怎么就不明白呢?
只是因着她病了吗?呵呵!
“你好好照料穆二爷,同时也要请你看好他。
稍后我会安排一些护卫守在院外,若是他欺负你,会有人帮你的。”
李氏刚想摆手说不用,就被翁青柠的眼神给吓退回去了。
“他在养伤期间,最好不要离开茗香院,我不希望听到从他嘴里传出去对于穆家不利的言谈。”
李氏这次算是明白了,这护卫并不是单纯的护卫,更多的恐怕是监视。
“那,那宣哥儿呢?”
“宣哥儿等下大嫂应该会将他送来。”
翁青柠猜想得差不多,宣哥儿不会在踏雪那呆得住,他担心他娘,一定会回来的。
“宣哥儿是个好孩子,将来必定是能顶门立户的,你要善待他。”
这是翁青柠对李氏说的最后一句肺腑之言了。
李氏忙不迭点头,绛香将伤药留给她,简单的交代了两声,随着夫人一起走了。
符听雪自然也没多做停留,虽然可怜李氏,但也实在是看不去她那窝囊的样子。
仿佛在那里多留半刻都会给自己添堵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