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我真的是神生智也。不过你刚才说他们打你骂你?”
“如果你真的是智也,就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了。”
“当时欺负你的人就是他们?”项歌苦笑,觉得自己把自己给套住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当时我只顾着看你,没有注意。”
金仁淑雪白的脸上透出一丝红晕。
项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金仁淑脸上的伤痕;“这是他们打的?今天中午?”
朴惠敏中午借故离开,明明认为金仁淑是小偷,却还一副好朋友的模样,这些的反常,自己竟然现在才发现。
果然自己不是当渣男的料。
要是渣男的话,恐怕早已经开始关心了,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金仁淑笑了笑:“这可不是她们中午打的,朴惠敏要带我见你,怎么会打我的脸呢。”
“那她打你什么地方了,需要去医务室看看吗?”
金仁淑脸突的一下红了,侧头避开:“没,没打什么地方。”
说话间,她的手微微抬起,挡在自己的胸前。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项歌看得清楚,顿感心痛。
“所有,你也没有偷他们的钱?”
“偷钱?什么时候她们打我还需要理由了,哦,介?是那天路过的那个男生吗?那样的话,的确需要理由。”
项歌已经明白了一切,他柔声道:“我送你去医务室吧,医务室是女医生。”
金仁淑摇摇头:“你如果同情我的话,就请告诉我实话吧,她们为什么要让你来假扮智也,你声音和他这么像,你认识智也?”
“我真是......”项歌想起渣男日记中的记录:“你还记得我送给你的那个娃娃吗?”
金仁淑表情一变,没有人知道那个娃娃,即便有人询问,她也是说那是她母亲送给她的。
而现在,眼前这个人却知道。
她能感觉到,眼前的人绝对不是神生智也,但对方却知道她和神生智也之间的秘密,这是怎么回事?
金仁淑在沉默。
项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同沉默。
良久,上课铃响起。
项歌只好道:“先去上课吧,如果慧敏问起,你就说,说...说我....”
“说你找我是为了问我眼睛的事情,因为戏剧社需要一个盲人角色,问我同不同意,而我拒绝了。”
“嗯,可以。那我送你回教室吧。”
项歌去拉小棍,却没有拉动,回头看着金仁淑。
金仁淑的眼睛竟然又流下了血泪。
“你怎么又哭了?”
“能告诉我智也出什么事了吗?你为什么对他这么了解?”
“我没出什么事啊。”
“可你不是智也,你知道我们之间的秘密,是智也让你过来的?不会,智也不会这么做。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智也出事了?”
血泪越流越多,滴落在陈旧发黄的白裙上,绽放出一朵朵艳丽的花朵。
“求求你,告诉我好吗?”
“我真是神生智也,现在和我去医务室。”
“我不去。”金仁淑抢过小棍:“我只想知道真相。”
“我说的就是真相。”
见金仁淑不为所动,项歌直接弯腰一个公主抱,抱着金仁淑就往楼下走。
看上去正常体型的金仁淑,却轻得有些过分。
而一边,还未离开的朴惠敏直接愣住了,她看着金仁淑的血泪,吓了一跳:“她怎么了?”
“哭了。”
“哭了?那怎么有血,以前她哭的时候也没有......你要带她去哪?”
“医...”项歌只说出一个字,突然反应过来。
说医务室的话,朴惠敏一定会害怕自己殴打虐待金仁淑的事情被发现,到时候说不定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话锋一转道:“回家。”
“回家?你知道她家在哪?”
“回我家。”
这下朴惠敏更懵了,快步跟在项歌身边:“什么意思啊?神生君,你要做什么?”
项歌停步看着朴惠敏,眼中带着怒意:“你说我要干什么?”
朴惠敏吓得后退两步,脸色苍白:“神生君,你可不能乱来啊。”
“我非要呢?”
朴惠敏一愣,见项歌又往前走,急忙跟上。
“神生君,这样会出事的。”
想到她虐待金仁淑一个盲人的事实,现在又来表达关心,项歌心中恼火,语气越发不客气:“能出什么事?她这么好欺负。只要威胁一下,什么话都不敢往外说,被欺负了也只能忍着。”
项歌本意在说朴惠敏。
朴惠敏一怔之后,眼中却闪过一丝光亮,她快步跟在项歌身边:“神生君,你说的是真的。”
“我都要带她回家了,还能有假?”
“我明白了,神生君是介的好朋友,我会帮助你的。”
项歌脚步一停:“你要帮我什么?”
“我,神生君,你放心,无论你对她做了什么,我都会让她守口如瓶的,还会为你作证,只是,只是请神生君记得戴套,不要留下证据。”
项歌差点被气笑了,看向朴惠敏的目光丝毫不掩饰内心的鄙视:“那谢谢你了。”
“谁让神生君是介的好朋友呢。”
“你回去吧。”
“啊?哦,我会找理由让大家相信,金仁淑是一个人离开的,神生君放心。”
说完,朴惠敏头也不回的跑远。
项歌脚步不停,直接冲出学校,上了出租车。
他一直将金仁淑抱在怀里。
一动不动犹如雕塑。
到了医院,项歌将金仁淑交给医生,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汗水不断的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水迹。
他突然想到伽椰子的话,为什么这个世界坏人那么多。
当时他的回答是,这个世界好人更多。
的确,可能好人更多。但好人大都过着自己的生活,而坏人却破坏着别人的生活。
所以,好人有错?
或许并不是厉鬼可怕,而是变成厉鬼才可怕。
伽椰子是这样,楚人美是这样,那金仁淑呢?
经历过这么多的痛苦和绝望,她是否也会这样?
项歌突然觉得,自己对楚人美和金仁淑很残忍。
渣男该死,但渣男却给了她们希望。
如果能渣她们一辈子,对她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项歌苦笑摇头:“果然,每个男人都有当渣男的潜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