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哲也:“这个演出的内容大致是什么?”
“他们说是关于犹太人从德国逃亡的故事。”
“有演出许可证吗?”
“好像正在审查,我回去以后问问。”
“不用了,我自己去问。”:
说完风间哲也扫视了一遍房间,没有看出其他异常后将彩色单页卷成一个卷握在手中向门外走,日探跟在后面问道:
“少佐阁下,那这里...?”
“应该就是一件普通的入室抢劫杀人案,你们按照正常流程办就行。”
“是!”
...
离开源福里后风间哲也没有回宪兵队而是去了市警察局,半个小时后他敲开了周春生办公室的门。
周春生正在批阅文件,看到风间哲也出现一脸谄笑:
“哟,风间处长,稀客稀客,今天怎么有空上我这来了。”
“我好像还没离职吧。”
“几日不见,甚是想念,来来来,坐。”
风间哲也坐在周春生的对面,将手里的彩色单页随手放在桌上。
周春生好奇的问道:
“这是什么?”
风间哲也盯着周春生:
“唐山路源福里早上又死个犹太人,这是现场拿的!”
周春生皱着眉头:
“唐山路源福里,汇山捕房的辖区吧!”
说完一脸幸灾乐祸:
“这回没死黄浦江里不用我们管了吧!”
“上周一你拿走的那个证物呢?”
周春生从风间哲也的面前拿起单页,拉开后道:
“你拿这玩意干啥,上面全是洋文,看都看不懂!”
“你一个东北大学高材生看不懂洋文?”
“这都十几年没用了,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别打岔,我问你你拿走的证物现在在哪?”
“干吗?还没用完。”
“没用完?那你查到是什么人做的吗?”
“哪这么好找,就这么点线索,现在连第一现场在哪都不知道,唐山路那边怎么样?要不你把前面两个案子的案卷拿过来我看下。”
风间哲也从周春生的手中拿过单页站起身道:
“早说了让你不要管,要案卷你自己去要,记住,等我离开上海前把那件证物给我,放在你手上对你没什么好处。”
周春生也站起身:
“你啥时候走啊,到时候我给你办个欢送会,请你去全上海最好的酒楼造上一顿。”
风间哲也没理他,拿着单页离开了办公室。
周春生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抽动了一下。
...
回到宪兵队,风间哲也将彩色单页交给北原野史,让他照着单页上的演出名称去查它的审核情况。
二十分钟后北原野史回到办公室,告诉风间哲也这个演出没有获得演出许可证,里面的内容触犯了“法律”。
这部剧的内容大致如下:
女主和男主生活在奥地利是一对夫妻,女主是雅利安人,男主是犹太人。
两人正准备离婚,德军进驻奥地利。
女主请的离婚律师是新男友的朋友,是一名nc党成员。
此时男主因为参与政治活动被抓进集中营,女主暂缓了离婚手续并且想救出男主。
律师提出两人必须离婚才会营救男主,女主同意。
男主被救出,女主准备了两张车票交给男主和男主的父亲让他们逃离。
男主的父亲将车票还给女主希望他们夫妻和好一起离开奥地利,并称自己看不到希望选择卧轨自杀。
最终女主和男主和好如初一起逃往上海。
北原野史还告诉风间哲也,因为这部剧,德国领事馆已经向日本领事馆发送照会,严禁这部剧及其衍生品在上海出现。
同时德国驻沪总领事还向上海犹太难民委员会发出威胁,如果这部剧上演将会对上海的犹太难民进行报复,希望他们可以珍惜上海这片安全的土地,停止一切挑衅行为。
风间哲也拿起单页看了一阵拨通了汇山捕房的电话,他向上午出现场的日探询问死者是否是这部剧的主演或是编剧?
对方给了他否定的回答,死者只是这部剧的替补演员,饰演的是nc律师。
对方还告诉他,经过死者同事和朋友的确认,死者有一块瑞士手表和一个牛皮钱包,案发后全部消失。
同时死者有将收入通过各种手段换成黄金的习惯,虽然没有人见过实物,但是根据他到上海之后的收入折算至少有100g,而在他的房间内既没有搜到黄金也没有搜到任何货币或者银行存单。
风间哲也询问尸体检查情况如何,对方告诉他死者身上只有喉部一个致命伤,下刀精准狠辣,绝对是个杀人如麻的老手。
按照汇山捕房判断,这多半是一起里应外合的劫杀案。
这一片犹太人聚集区相对封闭,外人很难在贫民窟内精准的选中目标,死者的同事或者朋友有很大的嫌疑勾结外部势力对死者实施侵害。
所以他们接下来的重点就是监视死者周围人的经济情况寻找可疑目标。
至于凶手,他们已经将根据鞋印推测出的体貌特征下发到虹口公共租界以及法租界的各个捕房和上海市警察局,让他们在自己的辖区内寻找符合这个体貌特征的人。
毕竟这样身高体重的人非常有特点,很容易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挂断电话,风间哲也将单页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虽然这个案件还存有疑点,但是一则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二则已经定性为普通的刑事案件犹太人那边不会上升到日犹关系,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决定不再参与。
此刻的上海市警察局,周春生正拿着下属送来的【协查通告】捧腹大笑:
“身高1.62米至1.68米,体重80公斤,这不是个小水缸吗?你给那个刑侦部的张部长送去,我怎么越看越像他,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