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给,成骚扰。
过往,她和江行止不清不楚在一起。
他不习惯太靠近她,会让圈子里怀疑她背后说她闲话。
她如今和江行止没关系,总归合适些。
冬凝想了想,“是儿童节。”
吴明朗脚步慢下来,侧身,自下而上打量她,“你年纪很大吗。”
“明朗哥真好。”
吴明朗呵,步履轻松。
冬凝仰起小脸去看他,“你回新京的时候能不能和我说一声,帮我给小景带点东西。”
吴明朗温柔地声音在她耳侧,“我5点的飞机。”
“也给你带了礼物。”她说。
吴明朗眉宇忽而展出几分愉悦,想问她是什么礼物,动了动唇,没问。
“难得远在杭城的秦五小姐还记得我。”
冬凝:“你送我,我得还礼。”
吴明朗眉头皱了皱。
太礼貌的孩子,这就不好玩了。
外甥的生日宴,这位亲舅舅送朋友去钱塘江河域附近拿东西,落下亲外甥的生日宴。
冬凝给小景买很多零食。
钱塘江流域的公路。
车边。
吴明朗帮她一样一样放车后备箱。
她给吴明朗的,是一个纯黑的小羊皮卡包。
是收下手链的回礼,哪怕再好的朋友,不白拿礼物。
冬凝拿出来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目光时不时瞥过礼袋,“我一个月的工资,老心疼了。”
吴明朗不动声色挪目光,挪到她手里拎的礼袋,甚至有无数想法闪过脑海,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这种疑惑很深,“我不需要太贵的。”
“我觉得合适你,就买了,是刚出的新品钱夹,SA也要业绩,非说有旺财的玄学,哪旺财我也没瞧出来,你试试,旺了告诉我,我自己也去买一个回来。”
就这?
旺财?
吴明朗拿过礼盒,为一个问题求一个答案,“你只买一个?”
“调货很难的,你还想要两个啊,你别太贪啊吴明朗。”冬凝道。
吴明朗到底从她嘴里的话透悟,她只买一个钱包卡夹。
那江行止应该是没有的。
分明挺舍不得她掏钱包东买西买,甚至想说拿去退了,钱留着自己花,还是莫名其妙放车里,坦然收下。
他想,是他太敏感了吗,并不想和江行止收到同样的礼物。
江行止更敏感,以往,他和江行止在新京有合作,偶尔聚会里,即便不同年龄段,两个人也有共同话题能谈。
自冬凝出现。
他和江行止再也无话可说。
想着,吴明朗有那么一丝情不自禁地浮起笑,“我很喜欢你送的礼物。”
冬凝又递出一袋礼盒,“这是给吴婶的。”
看得出来用心挑的贵重礼品,吴明朗真的有点气,舍不得她亏待自己。
“你以后别再乱花钱了,我姑姑要什么有什么。”
她沉默。
说完,吴明朗又觉得后悔,或许语气太重,用词不对,让她委屈了。
眼见她垂下脑袋,吴明朗话都结巴,“我…我不是责怪你,你别委屈好吗。”
冬凝解释,“我知道,你们无条件帮我照顾小景。”
吴明朗下意识用力关下后备箱,笑着瞧她,“你干嘛,倒不如以身相许。”
四目相接。
吴明朗瞳仁里都是她的面庞,她身后的风景都虚无,仿佛只有她在里面。
岁月磨掉了他年少的稚嫩温儒和意气风华,眉骨很黑很重。
冬凝觉得是玩笑话,知道他的好,知道他的温柔,知道他的自制力始终保持双方关系在朋友的界限。
冬凝:“你带户口本了吗,走啊。”
她真的只是在开玩笑,因为知道外省人在杭城登记不了。
吴明朗笑中带遗憾,也是呈于看似玩笑的方式将话说出来,“我祖上三代都是新京户口,这里无法登记。”
冬凝摊肩,“开玩笑的,你闷闷的总板着脸,应该多笑笑,看起来会更温柔有魅力,给我找个嫂子回来。”
后句话,吴明朗直接扭头。
“你下次再说,我真带你去民政局领证。”吴明朗打开车门,坐进车里,声音柔和飘出来,“不许反悔。”
冬凝都没怎么听,挥手,“开车小心,落地报平安。”
吴明朗修长手指敲了下方向盘,想说一句‘带你回新京好吗’,到嘴又咽回去。
启动车离开。
远远的,后视镜里,她已经转身进家门。
他不懂,也不想懂这到底是不是感情,只想对她好,只想照顾她,不希望她栽在浪子江行止身上。
却也知道冬凝对他,不过是朋友到亲人之间的感情。
他不想强求,也不想过于打扰到她的生活,又忍不住想要看一看她过得好不好。
有些东西,越越界,会陷得越深。
再后来,冬凝实在没时间回新京,仿佛隔绝新京的一切,不想去回忆。
想了,想到江行止的宠,心容易软。
不记得到底几号,似乎很久很久没见到江行止,也没他的信息。
她没再去刷外网。
刷不到了,有的是人替他在后面处理绯闻。
纽约,长岛北海岸。
帝王庄园。
行政劳斯莱斯停在庄园楼下。
江行止从酒局回来,喝过酒,身上都带了几分混沌的白兰地洋酒香。
醇厚而烈性。
李肆给他备醒酒汤,他一言不发推开。
庄园二楼的露台。
盘旋高空的大鹰看见主人回家,迅速直线下降飞行高度,朝男人身侧的天使雕栋歇脚。
鹰扑哧了一下翅膀。
血统极纯的海东青。
当初李肆挑的时候,拿最凶猛的一只回来。
鹰本来养在伦敦,送来纽约水土不服,躲地下室躲房间,甚至飞出去几天几夜不回家。
江行止不管不顾。
一副丢了就丢了的模样,只一句冷漠的话:饿死它
每日三餐吃过顶级鲜肉的鹰,在这附近根本寻不到好的肉粮裹腹,乖溜溜飞回来。
稍稍老实待在庄园。
回来又如何。
江行止一律不允许下边人喂养这只鹰。
就这么饿着耗着。
直至钟羡羽出现,悉心照料这只暴戾凶猛的大鹰,这只大鹰才乖下来,没再跑远过。
江行止不管对付人,对付感情,还是玩转商业,总能轻而易举牵制对方的致命点,捏住七寸,行驶他的主导权。
海东青鹰唳一声,江行止凉凉移眸,让李肆给它丢了块肉。
一双柔软无骨的手自他身后圈住他的腰身,贴在他后背。
钟羡羽贪婪地闻他身上的酒味,她迷恋很多个不一样的江行止,一个是挥汗淋漓狂野的他,一个是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工作的他,以及喝过白兰地微醺状态的他…
深沉的,晦涩的,寂寞的,罪恶的,是他骨子里自带的堕落。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喝了多少酒。”
他低了低视线,落在腰腹的小手,目光忽而恍惚,哑笑着从喉咙念出一个名字,“囡囡。”
不管他是故意叫对那个女人的昵称,还是下意识以为是那个女人。
钟羡羽心里都五味杂陈,想想还是忍了下来,走到他面前,直视着醉酒状态的他,“好好看清楚我是谁,是不是你的囡囡。”
江行止似醉非醉,黑眸澄亮,分明看着一片清醒。
他俯身,与钟羡羽近距离平视,“怎么又是你。”
男性荷尔蒙气息携带温热甘香的酒气徐徐氲在她鼻尖,缠绕着她的理智,暧昧又上头。
钟羡羽轻轻解开他的领带,“你希望是秦冬凝对吗。”
吹着纽约长岛的夜风,江行止吊儿郎当靠在围栏,任她温柔解开领带。
“钟羡羽啊钟羡羽,你怎么还不生气,像只没有线的木偶,你好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