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是晚上回来。
洗澡出来,本来装配的吹风机坏了,头发没吹,在阳台拿喷壶浇花。
她早知江行止回来,在阳台分明看见他那辆劳斯莱斯停门口。
一进房间。
江行止靠在落地窗边,瞧冬凝晒花。
她是冲了澡才做这些事,换了干净清爽的牛仔短裤和烟青色T恤衫,本来皮肤就白,在青色衬托下显得更白,站院落里别提多吸引人目光。
一头近乎齐腰的长发没干透,打着微卷,像个洋娃娃。
也不知道是她腿细还是短裤的裤腿就那么宽松,总之显得一双腿又细又长。
脚踩一双洞洞鞋,那种鞋子的鞋型本来就宽大,反倒显得她的脚笑,脚腕上系了条脚链,银色细链坠着红色桃心,脚腕细白耀眼得很。
晒花的时候,竹箩往高处晾,T恤衫下摆往上提,那截小细腰,着实惹眼。
江行止微微抿唇,弧线锋利的喉结下意识滚动一下。
察觉到有人看自己,她转身,“还以为江公子去外面的酒店住了呢。”
江行止淡淡,“卫生不行。”
冬凝脸上洋溢盈盈笑容,“你是不是有洁癖呀。”
新鲜词。
江行止摸出烟盒点了支烟抽,就懒散挨在那,看冬凝从左至右把每朵花都翻个面,很会雨露均沾嘛。
烟盒‘啪哒’扔在桌子。
冬凝拿烟盒来看,黄鹤楼,就那种一万多一条的限量版。
浓厚,浓到刺喉。
金属烟盒不见了。
江行止笑意从容,“想碰?”
“才不要。”冬凝放下烟盒,“只是对你好奇。”
江行止从容俯身,淡淡睨冬凝,近距离感受,是糜烈又醇香的尼古丁味,和他轻哑的嗓音。
“好奇哪一点。”他漫不经心,道,“问我,我告诉你。”
呼吸这样的近,冬凝捏花洒的手指紧了紧。
“烟…好抽吗。”
江行止抬调儿,“一点不好。”
她被他逗弄得脸红,假装镇定转身。
共处一室,夜晚的缘故太安静,周身处处都充斥浓烈的暧昧氛围。
江行止把烟含嘴里,吸了一口,吞咽入肺。
徐徐喷出烟雾时,一缕轻烟无意萦绕过冬凝裸露的后颈,那样的酥麻。
她浑身都是不自在的紧张,找事问,“事情处理好了吗。”
江行止掸烟灰,“好了。”
他办事效率很快。
冬凝觉得白面馒头和渣男也是傻。
为什么要跟一位资本家谈判,他玩商场的手段都不必用上。
不说对付那两只小虾米。
冬凝不知道还能问什么,转身进房间。
腰瞬间被男人伸出的大掌揽住,他劲大,轻而易举一握,隔着松垮的白色浴袍掐她肉。
冬凝紧张惊呼连连,大约是他太霸道,就喜欢这样逗她。
抬眸,江行止笑意实在太浅,从不达眼底。
他视线凝在冬凝薄薄的两片唇瓣,眸底玩味十足,“咬痕好了。”
冬凝低声呢喃,“都被你啃烂了。”
啃?
江行止摁她腰入怀,掌心扣她后脑勺,低头,吻着她。
极熟稔的慢动作,轻举坦坦荡荡。
这种温柔太容易让人窒息。
他手劲带着戾气弄,直接扯开她腰间的浴袍带,放肆扔下楼。
冬凝实在清楚这不是感情,暧昧它不是爱,它是男人闲暇时放纵骨子里的本性。
他的吻过于温柔缠过来,冬凝不知觉闭上了眼睛,回应。
直至门铃响起,应是老板娘送来吹风机。
冬凝猛然在意乱情迷里清醒过来,错开江行止去开门。
老板娘客气地说:“不好意思啊姑娘,给你换个新的,还有什么问题记得联系我,住得愉快。”
“晚安。”
冬凝拿过吹风机,就一直背对江行止吹头发。
他去洗澡了,冬凝才稍稍吁一口气出来。
那一夜,房间里就一张两米大床,灯光幽暗沉沉。
冬凝犹豫再三,又不是没睡过,爬上床,尽量隔江行止隔得远远的,尽量压抑别出事。
也不知道他睡了没,白色被褥也不见动一动。
夜色浓,窗外不知道哪来的狗叫。
好几只,声音杂一块。
像是打架。
冬凝浑身一颤,担忧地躲进被窝里。
枕边人终于开口,“怕狗?”
冬凝默了会,“不怕,就是想到不好的事情。”
在宠物中心,小景和那只秋田打架,声音也像这样。
“汪汪…”
窗外又响起狗叫。
她绷紧两条腿。
外面不知道什么情况,她想出去看,又不敢。
往江行止的方向稍微挪了些距离,他似发现她的不安,便一扯,将她整个人拉入胸膛。
如同厚实的庇护之所,冬凝没拒绝,甚至心里的安全感需求都被他尽数扯出来。
她更加抱紧他精壮的腰身,贴在他胸膛。
江行止来劲了,抱她着翻身。
他自上睥睨她,神色微冷,“你图什么。”
冬凝手指在他健硕的胸膛肌肉画圈圈。
“我图江行止,成吗。”
江行止手往下,尽数扯掉她身上的浴袍。
……
天亮。
谢逢青早餐也吃了,在院里放风好久,看看腕表,又到吃午餐的时间,楼上的两位已经午时12点还没起床。
谢逢青一个人跟大老爷似的挨那吃。
昨晚不知道哪来的几只土狗,一直叫个不停。
他嫌烦,出去赶跑,有一只不走,就那么可怜巴巴望他。
他来兴趣,逗了一夜。
谢逢青挨身拿手机,十分惬意地编辑微信:【肚子不饿吗江公子】
江公子不回。
谢逢青打火机点烟,打火机一抛。
这地也没好玩的乐子,得哩,出门看山看水看瀑布看猴子上树。
山城就是山城。
六七月的天也凉快得不行。
附近山上有个庙,谢逢青问供的是哪家财神爷。
导游,“月老,求姻缘的。”
姻缘个头。
谢逢青切了声,扭头下山。
回来时。
那两位终于起床。
江公子在院里的沙发泡茶沏茶,长腿迈开坐着,高高在上。
冬凝在院子后门东张西望,看哪里的狗。
模样挺蠢萌。
都挺衣冠楚楚。
谢逢青在茶台前坐下,拿了杯茶把玩在手里,“你昨晚没睡吗,起这么晚。”
江行止动作极为斯文地挑茶壶,“没睡。”
谢逢青其实是明知故问,“哟,空气那么好,你还认床?”
他举起茶杯,视线若有似无地投向院子后面的瘦弱身影,“有狗闹一宿。”
谢逢青可没认是自己逗的狗,假装懂了的喝茶。
好半晌,江行止提一句,“换个地方住。”
谢逢青为难,这里是最好的一间屋子。
傍晚,江行止就回新京处理工作,扔那两个自己住,就他妈的说走就走,话都不放。
冬凝绑头发的发带不见了。
天气热,爬山看猴子的时候,她喜欢扎马尾。
她问谢逢青要手机,拨通‘江公子’那串数字。
接通。
冬凝像找茬,“我就一根发带,你是不是揣兜里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