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吗。
江行止多少想挂电话。
冬凝说:“我的发带是不是在你手里,是的话我就不找了。”
江行止还是摸了一下西裤兜,带打火机出来时多一根细细粉粉的发带,镶一颗粉色水晶饰品。
他挂电话,垂眸,指腹细细捻了捻那根丝缎发带,缓慢松开,手一扬,扔出窗外。
风吹他清爽利落的短发,整个人冷漠疏远。
晚上。
冬凝收到一礼盒皮筋和发带,全都是粉色。
还有一瓶膏药,全是昨夜的不克制。
冬凝脱掉衣服,对着镜子看身上至腰际的痕迹,旧伤没好,又添新的。
昨晚江行止断续搞一夜。
不知道是怎么开始,也没记得怎么结束。
她洗了个冷水澡,没用膏药。
粗暴挂掉电话,还送来发带,想哄骗谁。
那一箱发带,她只挑了一根绑头发,其他的留在屋里没带走。
最后一次去警局报道,宋青黛前任那事落幕,白面馒头出来了,换她爹进去。
至于渣男,估计是怕真被物理阉割,老老实实认罪,刑拘半月也就结束。
在一次夜晚,谢逢青喝得大醉,踩箱子喝的能不醉吗。
谢逢青怀里搂酒瓶特别伤心,“我又不缺钱,就是找个人谈谈真心而已,特么那么难。”
冬凝无比嫌弃,“你自己都没有真心,谁给你。”
谢逢青说,“江公子那才叫没有心,就有好多人捧给他。”
“谁啊。”冬凝问。
谢逢青人迷糊说不记得,他似又想到什么,掏出手机打电话,本是想打给江幼薇,却打错号码。
人一旦喝多,都容易犯蠢。
“小薇,我能照顾你一辈子,你信我。”
那边是江行止,始终沉默不语,任由谢逢青发酒疯,一通念念叨叨。
“小时候哪次不是我护着你,长大了你老躲我干什么。”
“别躲了行不行。”
多矫情。
冬凝伸手,拿走谢逢青手里的酒瓶,“这话你当面去说,隔电话算什么事。”
通话那边,江行止低沉的嗓音徐徐开口,“你怎么还在。”
冬凝眼皮一跳。
怎么是他?
后知后觉发现江行止是在问自己,才看着手机道,“爬山玩水旅游去了。”
他态度微冷,“和谢逢青?”
冬凝就嗯。
停顿几秒,江行止在整理文件,“喝酒了吗。”
“没喝。”冬凝越说,语气就越发的轻,“你要不要来接我回去。”
江行止低迷的声线带了点哑,“没时间。”
秋风瑟瑟,吹动树叶沙沙响,冬凝搂紧肩,抬头仰望夜空的繁星,“哦。”
新京。
整栋瑞通大厦洗灯亮化繁华,内透是寥寥抱文件匆忙赶工的身影。
总裁椅转动,江行止看玻璃窗外,朦胧的眼,是新京的夜景。
手机那边,小姑娘呼吸轻轻的,‘哦’字出口略显颤抖,失望那样明显。
他换一边手拿手机,唇瓣扯了下,“我派人去接你。”
冬凝:“就不了,我跟谢逢青回去就行,嗯,同行的还有我一个朋友,谢逢青说包机回去。”
江公子都没有屈尊降贵亲自来,要别人来有什么意思,她不是小孩会走路会坐车。
江行止好似随口扯一句,“伤好了么。”
冬凝低头看手臂,“有疤痕,特别难看。”
听得出来她爱美了。
一身肉嫩嫩滑滑的,腰间被掐紫的痕迹都格外破碎,如此精美白玉瓷添几道不属于他给的划痕,着实不美艳。
江行止抬手捏眉尖,眸子轻阖,“给你联系医生。”
“沈小姐知道会生气吗。”这句话,冬凝叹气里说得语重心长。
江行止薄唇微弯,“床上的时候怎么不问这个问题。”
冬凝盯紧夜空最亮的那颗星星,漂亮的狐狸眼轻眨,“她看不见啊,你不说,我不说,不是吗。”
提及沈小姐就是一句玩笑话,记仇,她特记仇。
冬凝从谢逢青口中套过话,沈池曼并不是他女朋友。
她是不会睡有女朋友的男人。
“难道江公子会大方告诉她吗。”
江行止笑意未变,“喜欢和我偷情?”
恍惚,他恣情的低笑,一息一仰在夜里格外荡漾。
冬凝都能想象得到,他正坐在瑞通大厦最高处办公,那副雍容矜贵的模样。
冬凝说:“你也很会。”
那边笑了,电话就挂了。
…
钓鱼台。
鱼竿动,江行止看一眼,并没拉上岸。
下边人拿起来,换饵,继续扔回湖里。
国外那边来了电话。
“江公子,小羽毛这几日又不吃粮,好在钟小姐过来溜溜它,它才肯吃,病是好了,总趁人不注意飞出去。”
江行止挂电话,划走,刷手机。
一旁的谢逢青慢悠悠起杆,“小羽毛,啧,你倒是爱惦记。”
他掀眸,“谁惦记。”
谢逢青侧身,“不惦记?真不惦记?花大价钱好吃好喝供着一只鸟,你图什么。”
江行止徐徐开口,“刺激。”
谢逢青笑意盎然,交叠起长腿,盯着湖里的鱼游波纹。
两个人并排坐在湖边夜钓,谁晓得他江公子的乐趣。
谢逢青的手机响了,他起身去一旁接,很久才匆匆赶回来,捞起外套整齐套上,“你车呢,借我用用。”
江行止无动于衷,“你开不了,系统认主。”
谢逢青看着四周的茫茫夜色,距离城区颇远。
谢逢青弯腰,小声,“横城去不去。”
江公子冷声,“不去。”
那晚,谢逢青不得不等家里的司机过来接走。
江幼薇谈恋爱了。
就演邻国质子那个男演员,叫周寻。
一般做男演员的最怕帅,因为观众很容易出戏,太帅的一张脸也会限制演员的戏路,所以往往长相帅气的人都做了流量明星。但周寻不同,他长了张明星的脸,却始终恪守在做演员的职业。
这几年他挑战过不少角色,美的丑的胖的瘦的,善良的阴狠的,单纯的复杂的……他不是个很在乎自己长相的人,他在乎的只有角色。
人有魅力,江幼薇喜欢也正常。
谢逢青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连夜追来横城。
于是。
两人在酒店大吵一架。
冬凝抓一把糖揣兜里,出门靠在墙上剥糖衣。
这些事多听无益,与她无关。
无聊,这糖挺甜。
包房里的争吵传出来。
“我24了谢少爷,你有什么资格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