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黑衬衣被激情揉皱过的褶皱已经不在,看起来一丝不苟,人模狗样。
水龙头的水‘哗啦哗啦’。
池渊脑袋往里探。
光线昏暗,灯刻意被关。
奢金石的洗手台边,江行止带有湿意的指腹擦拭嘴角的口红印,十分随意。
他睨池渊一眼,眼底深沉而晦暗,似乎极其不满对方的打扰。
池渊背脊一绷,“怎么又是你。”
江行止随即就转开了视线,擦干净手,扭头就走,看起来丝毫不想管这对男女的恩怨纠葛。
池渊像是抓住什么可笑至极的话柄,“你看看,他搭理你吗。”
冬凝皱眉。
池渊更加不依不饶,“那个男的到底是谁。”
在他的认知里,江行止肯定玩玩秦冬凝就扔,所以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冬凝低头洗手,“池渊,我早说过,我跟你没关系。”
“你就看脸是吗,我不行?”池渊恨不得把冬凝的腰扯过来。
池渊目光向下,发现冬凝膝盖都被那个男的磕青了。
他发现冬凝不老实的,这让他潜在的贼心越发克制不住。
冬凝体力弱,落到他手里,其实也逃不掉。
就在这时。
杨启越倚在墙角,蛮不正经地‘咳’了声,“松松手,不要拉拉扯扯。”
见是杨启越,大庭广众的确不合适,池渊不甘心的收回手。
直觉,刚刚把冬凝亲了的那个男的,不简单。
回回都有杨启越和谢逢青出面处理。
冬凝脱身回包房,门关合严实那刻。
杨启越盯着池渊乱骚扰那只手,握住,‘卡擦’拧了一下,转身。
想想不舒服,杨启越回头,一拳打到池渊脸上,弯腰捡起地上的打火机。
“没事不要乱骚扰小姑娘。”
池渊捂着脸愣住。
回饭局上,大家依旧风平浪静。
那顿饭很快就结束。
这几天,江幼薇依旧住在冬凝家。
江幼薇自然注意到饭桌上的不对劲。
江行止和小金贵的不对劲。
她以为这两人早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你…”
冬凝偏头,“有什么就问吧。”
江幼薇说:“我小叔那都不是一般渣,他那个人何其极端利己,无情无义。”
“我知道。”冬凝侧脑袋,“好玩。”
一进门,江幼薇结结实实栽倒在沙发上,长叹,“江家没外表看起来那么光鲜亮丽,要不然我不会天天往外跑。”
冬凝弯腰换鞋,“我不是他女朋友。”
江幼薇半睁着眼,朝冬凝笑,“你了解他吗。”
冬凝摆好鞋,了解,也不了解。
江幼薇撑起来,眨眨眼,“你有没有想问的,好歹我也姓江。”
“你不是说过和他不熟,”小景跑来眼巴巴求投喂,冬凝倒狗粮,“该知道总会知道。”
江幼薇突然蹦出一句话,“不做第一,只做唯一?”
也不知道她这碗毒鸡汤要感慨什么。
冬凝揉毛茸茸狗头,忽然来了句,“人生何所图,纵情声色和江行止。”
“我发现你变了,”江幼薇嘻嘻笑着,走过去伸手抱住冬凝的腰,“一尺,好腰。”
她说,“自律就有。”
这不能吃那不能吃,早晚馋死。
江幼薇闲不住,一时兴起又想喝酒,“走走,去X会所。”
她有遗传性癫痫其实喝不了太多,不是上瘾,就是无聊。
到X会所地下停车场,旁边停了辆保姆车。
电动门刚划开,幽幽的香水味瞬间袭来。
大明星踩着高跟鞋下车。
冬凝本不想和沈池曼有交集,但到了顶层,对方叫住她。
沈池曼身材高挑,穿高跟鞋的关系,站在冬凝面前,就显得她高半截。
“你怎么也在。”
语气颇具意味。
沈池曼那张脸给冬凝的感觉就是,职业性假笑打招呼。
冬凝道,“当然是来玩。”
沈池曼上下打量冬凝,若有所思一会儿,没再和她聊,从助理手中接过包。
“走吧。”沈池曼捏紧手包,“等下江总急用。”
江幼薇见不得她那样,看着大明星婀娜多姿地背影,拿腔拿调地学沈池曼说话。
“江总急用”
冬凝敲她一记脑袋。
沈池曼敲开包厢门。
看着几位二代,三代,沈池曼撩了撩长发,熟练地挥手打招呼,“越哥出国回来了,今天居然也在。”
杨启越忙着工作,点点头就当应了。
沈池曼去瑞通找江行止,恰恰碰到助理给他送u盘。
幸亏不是温珣,沈池曼三言两语截胡非要亲自送来。
江行止背靠在沙发,指节翻了页文件。
沈池曼捞起江行止的手掌,轻轻放u盘,“我有看到她。”
江行止压了压眸。
“秦冬凝。”沈池曼勾他手指,继续说,“差点以为你又和她在一起,你明明说过帮我。”
江行止掠她,“哭肿了?”
“真肿。”沈池曼好生埋怨,“白天去美容院打针才好些,不然怎么见你。”
江行止手指落在沈池曼鬓边的一缕软发,帮她挂到耳后,“别搞。”
别搞两个字,是别越警戒线闹事,他最不喜欢事多闹到他面前的女人。
沈池曼清楚他的意思。
“不搞。”沈池曼轻轻抬头仰望他,“在江总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吗。”
他嘴角勾起,“自然不是。”
沈池曼自知自己频频越过界,大抵他厌烦了。
与其和别人分享同一个男人,她更不希望自己后台自此坍塌,失去仰仗江行止的一切。
在娱乐圈,星途稍有不慎,一夜殒落可太容易。
她从不图爱,她图国内影后的位置,图高奢代言,任何一切能助她名气长红的资源。
那天玩到太晚,在X会所留宿。
早高峰的时候,冬凝开车去舞团,还是遇到离开的江行止。
远远的,能闻到江行止身上的女性香水味,柔软的冰淇淋奶香。
“阿嚏,”冬凝故意打了个喷嚏,“真香呀。”
男人开车门上车,似没发现她。
冬凝轻轻视他一眼,旋即若无其事坐进牧马人,拉安全带,眼神没离开过江行止。
直到那辆劳斯莱斯离开停车场,冬凝眼皮跟着垂了下去。
江幼薇落后半步,上车时发现冬凝情绪不对。
她问:“怎么了?拉拉个脸。”
冬凝说:“狗不理包子。”
半小时后,劳斯莱斯停在江家老宅门口,稳稳熄火。
江行止点了支烟,夹烟的手支在车窗,衬衣袖口懒散半挽,额前碎发被他捋到头顶。
好一会儿,他闻了下身上的香水味。
他想起那双上翘的狐狸眼,看起来阴阳怪气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