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野。
泳池能不野么。
冬凝略微抬头,宽大的病服不小心斜敞,锁骨露出大片痕迹,轻轻地说,“他昨晚喝醉了。”
江幼薇:“你别想骗我,江行止就不是会喝醉的人。”
冬凝浅浅地笑,实在骗不过。
江行止醉没醉都如此疯狂。
江幼薇喂她喝粥,“泡在泳池里一夜,你看看你的脸色,看看你脖子和手臂,有哪样是好的,别以为穿得厚我就看不见。”
青一片,紫一片。
为禽兽两字付出惨重代价。
虽然过程中,江总的技术登峰造极令她很美好。
可之后就是光荣住院。
自从住进雲顶壹号,风骚的江总夜夜勾引她堕落。
她皮肤太嫩,不经造。
江幼薇瞧冬凝没力气的虚态,“也不能怪他,怪他体力太好。”
冬凝倒是好奇人,“他去哪里了。”
江幼薇:“在办公室问你的情况,要给你做全身检查,哪坏了给你治好。”
“少吃点,待会他回来让他亲自再喂一顿照顾你,验验他。”
“怎么验。”冬凝浑身无力难受。
江幼薇笑得狡黠,“你会撒娇,需要我教?”
冬凝眼皮子都累,“利欲养着大的豪门公子,完全抵抗这些没用的把戏。”
门口站了很久的江公子终是听不下去,抬手敲了敲门。
江幼薇心扑通一下跳到嗓子眼。
吓半死。
江行止听很久,从讨论他身材开始就停不下去。
江幼薇忙放下碗,嬉皮笑脸模样对江行止表示歉意,“小叔,小金贵她还没吃饱,您记得多喂她吃几口,她脑袋要烧糊涂了。”
江行止只是略微颔首。
江幼薇出了门,笑着关紧房门,才感觉到鱼有了水般脱离苦海。
她应该没说错什么吧。
心狠手辣江行止呐。
门关上那刻。
冬凝伸手就要江行止抱抱,忽冷忽热的感觉太难受了。
罪魁祸首江行止这时候挺舍得满足她,站在床头任由她撒娇。
她声音哑,“你有没有烧。”
江行止笑着捞起她的手贴在额头,轻问,“有么。”
“没有。”冬凝抬了抬眸,笑了笑,“上来我传染你?”
江行止掌心揉她脑袋,“娇气包。”
冬凝再三嘟囔下,江行止还是上了床,让她枕在大腿睡觉,安安静静地打点滴。
这40度也想传染给他,让他尝尝发烧的滋味。
也只能想了,她低唤,“江行止。”
他手指勾她的发把玩,垂眸应了应,“嗯。”
“阿行,有没有人叫过你阿行?”冬凝突然问,“你的家人和朋友是不是都叫你阿行。”
江行止指骨明显顿了瞬,冷意稍显,转瞬不动声色勾了勾嘴角,“嗯。”
“以后我再叫你不要凶我好不好,”她闭了闭眼,笑起来,“阿行。”
江行止轻呵,掌心拖着她扎吊针那只手打量,白白细细的,薄薄的皮下肉眼可见筋管的颜色。
胶布缠固针头,更显破碎感。
不过两三分钟没回话,她已经累到睡着了。
护士进来拔针是就看到那对男女挨靠在床头的姿势。
那只白嫩的手拔掉针头的瞬间,冬凝颤的缩他怀里。
江行止伸手挡住她眼睛,“怕什么。”
她困,抱紧他,“疼。”
江行止眸色睨了睨,拿起那只扎过针的手打量两眼,一双撩拨琴弦的玉手多了针孔伤痕。
“跟它道歉江行止。”
他笑了笑,“行呗,我错了。”
冬凝满意地嗯,开口就是,“道歉没有用,我也不原谅你。”
要他愧疚,要他想起就必须心疼。
以后还狠不狠劲待她。
江行止修长指节轻轻捏瘦一圈的小脸,嗓音携裹几分玩味的笑意,“养一祖宗。”
隔天,体检报告完全出来,冬凝腰部肌肉损伤厉害。
主治医生说,特严重,需要节制注意休养。
其他的身体健康良好。
等医生彻底离开,冬凝一口咬住江行止下巴。
江行止挺没心的,没听见医生说什么。
得了,他又怪她太娇气。
冬凝退烧,搬回雲顶壹号。
请了家庭医生每日上门,那几天哪也没去,躺床上睡觉,要么躺沙发撸猫,要么窝在厨房看阿姨做饭。
江行止从夜半时分才会回来的习惯变成在公司开完会就回来。
再不回来,金屋病了的那只小狐狸精不乐意按时吃药。
吃的中药调养身体,她总是嫌苦。
江行止踏进家门那刻,冬凝才捏着鼻子,一口一口咽下肚。
小猫蹲在吧台‘喵喵’两声,乖顺陪她。
江行止车钥匙一放,张开双臂,“过来。”
冬凝鞋也不穿了,柔软无骨的一小个跳到他腰间,连带猫都齐齐过来扑进他怀里。
每日都这样。
最开始,那只猫只能蹲在男人昂贵蹭亮的皮鞋边‘喵喵’仰望,只有等江行止示意了,小猫才敢蹿进他怀里。
他嫌掉毛,碰过猫的西服他会让人收拾走不会再碰。
死洁癖的江总。
分明那么可爱的小猫,他还得看心情才肯碰。
江行止好心情抱她进客厅,也会连同她的猫一起宠幸都抱在怀里。
齐齐放在吧台,他扫了一眼晚餐不合他口味就不碰,只能让阿姨重做。
他口味是清淡,哪怕按着清淡饮食来,他也不是都好同一口清淡的粥。
阿姨很为难,可是工资好多,依旧有耐心伺候这位贵公子的胃。
冬凝告诉做饭阿姨,“他本性花心,朝三暮四,每天都要变。”
江行止笑笑,掌心恶劣行径在她臀尖掐一把,看她痒着娇嗔,他才满意的挽起西服径直进书房。
他回来那样勤,那样从容骄矜的笑意时常挂在嘴边,有时候,冬凝都生幻觉他们很像真实情侣。
最近的晚上,他们是分房睡的。
她病没好,要休养。
江行止没去打扰她,大概没习惯同床共枕还能无事发生,工作到后半夜时不时就在书房坐到天亮。
静静抽着烟,一根又一根,盯着落地窗外的夜景,眸色深远暗沉。
桌子上的手机再次震动,那条短信重复提醒第二遍。
「你不盼我回国了吗,自己收拾身边的女人干净行不行」
江行止狠狠吸了一口过喉,浓烈得他轻咳了声,并没回头,“怎么还不睡。”
他知道冬凝路过书房,门开了一道小缝。
一听,冬凝才大胆推开门,轻轻裹紧身上的睡衣,“还有几间客房,你不睡觉吗。”
抽一半的烟被他碾进青花瓷具的烟灰缸,“你好好休息,我晚上都不走。”
察觉他心情不对劲,冬凝嗯一声,关门离开。
是这样,她很少能懂江行止的情绪。
有时候聪明如冬凝,半点都猜不透江行止的心思,最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不轻易窥破。
只懂他其实是冷漠至极的人。
就像门外那个保安突然被老板开除了,只因不好好工作太过于关注户主的行为。
这背后,仅江行止一通电话打给雲鼎壹号的董事长。
江行止的洞察力是何等狠毒,他车出库,保安都盯住,过于提前开好门。
媒体都不关注他的事。
保安关注他隐私来干嘛。
冬凝白天睡多,晚上突然失眠,系好睡衣带,朝吧台前坐下,拿了橘子来剥。
不肯和她同床共枕。
他可不是心疼她,是不能睡她。
‘喵’
猫咪跳到冬凝怀里撒娇。
她抬手顺猫毛,“酸的,你吃不了。”
猫咪扑扑胡须,也就不闹了。
宋青黛约她视频通话,同是熬夜人。
“你不回来啦?”
冬凝低头,细心剥掉橘子丝络,“病了。”
镜头那边的宋青黛狐疑的眼神打量她,“哪病,看着气色挺滋润啊。”
冬凝拿一瓣橘子放嘴里,“腰不好。”
“摔哪了?”
“地板。”
宋青黛眉心突然松开,“江公子豪宅的地板这么滑吗,叫他全铺地毯,再摔怎么办。”
说谎的冬凝低头看了眼地上纯手工真丝编织的软毯,脸上分明是笑的,心里始终开心不起来,“被他冷落了,他宁愿在书房工作也不肯出来陪我聊天,又不好意思进去打扰。”
说着,伸手拿纸巾的时候,恰好错开江行止的背影。
江行止出来拿冰水,只能看见她坐在吧台吃橘子的背影,他眉心微蹙,满不在意地推门回书房。
冬凝扶了扶腰,久坐容易酸麻,自从认识江行止,腰没好过哪一天。
她慢慢走去柜子翻零食,“帮我再请几天假。”
“行。”
“还好你不在,前几天池渊来了”
冬凝一愣,“他还敢来?”
“一开始是找你,我说你不在,他居然找上我,”宋青黛埋怨的模样,手疯狂掐枕头,“老天,他说我和你是朋友,他竟然跟我借钱,不给就在舞团闹,太不要脸了。”
冬凝有听说他工作换了一个又一个,意料之中,“你没给吧。”
宋青黛说,“没给,我不傻,报警了,他被警察叔叔叫走,第二天他在我家门口堵我,说我再报警就收拾我。”
宋青黛还唠叨一通,“以前总觉得你跟池渊男帅女美的挺配,配个蛋呐。”
就一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