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一秒,冬凝吸了吸鼻子,“身上有酒味。”
他并没醉,不仔细检查都不会发现他喝过酒。
江行止俯身,额抵在她额,鼻尖呼吸相抵纠缠。
眼睛深深看进对方。
他眼眸漾起潋滟多情的笑,格外玩味地勾唇,“想你,喝酒了。”
想你两个字,低到微不可闻。
逗趣成分太浓,冬凝提唇笑,贴到他耳边。
“骗我是不是。”
江行止手指探进她毛衣内,另一边手摁她入怀,低头,噙住她粉润的唇瓣。
冬凝没反应到,视线里,看到他闭上双眸,细碎发茬搭下,深邃矜贵的眉骨淡带深倦。
他吻得投入,手也投入,给她极好的感受。
他的吻总是深烈,风骨坦荡荡,勾着她心热。
这就是江行止,欲望最浓郁的味道。
…
冬凝想看木偶戏。
江行止从了她。
木偶戏安排在大剧院,没什么观众。
在守岁这样的夜,冬凝不知道江行止具体花多少钱把人从家里请出山,不管多少,江行止从来大方给。
询问过老一辈的手艺传承人这份钱要不要赚,对方也乐意出来赚这份钱,甚至无比欢迎,毕竟喜欢看木偶戏的人不多了。
她像个忠实观众。
她不是爱看,是在港城看过,忘不掉。
包场。
她和江行止。
舞台上,演绎话剧本三国。
冬凝安静欣赏,算约会嘛,她不喜欢看电影,也不喜欢游乐园,江行止也不会陪她去,她会更喜欢看有历史韵味的东西。
江行止百般聊赖地玩手机,“满意了?”
冬凝靠在他肩头,“什么才算满意,不就是给你个教训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她需要哄,需要安全感。
不想破坏过年的气氛。
“别每次都闹知道吗。”江行止掌心揉着她后脑勺,淡淡出声,“我没那个耐心,过头了招烦。”
冬凝听他的警告。
他是能做最亲密的举动,说最凉薄的话。
你看,他就是喜欢乖的,听话的,处理起来省心。
“关于闹不闹,要看江总的表现。”
江行止反问,“我对你很差吗秦冬凝。”
冬凝说不上来,说不上他薄情的心性。
“挺好。”她答。
江行止偏头看她,“我的新年礼物呢。”
“车上给过了。”冬凝抬起下巴,示意红肿的唇。
江行止轻笑,她又能给他什么呢。
不与她计较了。
片刻,江行止手撑侧脸,陪她看。
她手里好多甜品,一小点一小点舀着吃,还会分那只小猫咪吃。
江行止从不喜欢猫,掉毛,除非够乖。
她倒是会养,养得乖乖的。
谢逢青那只都不知道砸了多少昂贵摆件工艺品。
江行止屈尊陪了两个小时,才送她回老洋房。
清晨。
他有事回江家,没有陪她。
大年初一的江家,宾客满盈,不能没有他。
冬凝在沙发拆红包数红包,崭新的现金,捏在手里感觉很舒服,沙啦响。
为了应节气,她穿了大红色的睡衣,里面什么也没有,腰间带子系得严实。
江行止拿车钥匙时,眸光不经意瞥向她,红色衬她就跟女妖似的,半伏在沙发的姿势,玉腿轻挪,妩媚动人。
冬凝抬头时,发现他在看自己。
她歪头,唇上朱红轻扬,“今天漂亮吗。”
“漂亮。”江行止何其敷衍,出门离开。
冬凝约宋青黛出来吃早茶,两个人到处走走玩玩。
看腻,也就没什么好玩。
去喂鸽子。
冬凝手心里都是鸽粮,两只鸽子落下,在她手心啄了啄。
宋青黛看着她,突然问,“他没带你回去?”
冬凝回头看宋青黛,“回哪?”
“江家啊。”宋青黛继续说,“大过年的,你就没叫他带你回去吗。”
江行止并没主动说。
回他江家做什么。
她可没有厚礼登门拜访。
江家大门外都是豪车云集,来拜访的陆续迈步上台阶。
这里面少不了杨家和钟家。
好巧不巧,杨启越和钟羡羽一起来的。
一位是朋友,一位是江家喜欢的未来儿媳妇,只要江行止点头,江家是同意她进门的。
唯独杨启越,一向不喜欢钟羡羽和自己的好朋友走到一起。
真要问原因,大概是他喜欢过一段时间钟羡羽。
奈何钟小姐眼里只有高高在上的江公子。
钟羡羽关跑车车门,看了眼从副驾驶下来的杨启越。
“阿行昨晚几点离开。”
杨启越手抄兜,走在钟羡羽前面,“我可不当汉奸,想知道自己去问。”
钟羡羽略显无奈地看着杨启越,“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别这样啊钟大小姐,”杨启越笑得痞痞的,“我能理你都不错。”
“秦冬凝跟他多久。”钟羡羽问。
杨启越摸了摸下巴,“认识半年,你不会是想拆散他们吧。”
“他们需要我拆散吗。”
钟羡羽掠过杨启越身侧,从容不迫抬步进院。
真正的豪门大院,占地几百公顷,延绕整个香山风水最好的地段。
钟羡羽看着一同进门的权贵。
她告诉杨启越,“门当户对,他知道该抉择什么条件的女生作为他的太太,家世,阶级,观念,出身,教养,样样都要有得挑。”
“他不是谢逢青,你记住。”钟羡羽补充,“你们玩的那些,当个玩笑看就行了。”
无疑,作为豪门出身的杨启越,对这些话是赞同的。
“那你知道吗。”杨启越凑到钟羡羽耳边,“前段时间,九哥赶去京市护着她拿下比赛,还是冠军呢。”
钟羡羽轻笑一声,“那天是元旦,他去吃饭。”
杨启越跟着笑,点点头,“你真不嫉妒?”
钟羡羽没表明态度,说,“秦冬凝的本事自然配拿冠军,不需要走后门,我还让钟家旗下的传媒公司经理去签她当网红,那么颗摇钱树,可惜她没答应。”
杨启越掠她一眼,“你心真大。”
钟羡羽没再搭理杨启越。
大不大都取决于知道江行止这个浪子的态度。
她熟门熟路地走去后院,并没看到江行止,她最近忙着家里的公司,没机会找上他。
找也找不到,杨启越不喜欢出卖朋友。
她问江家的佣人。
江行止这会正在后院的祠堂烧香。
江家的祠堂,不姓江进不去。
她知自己目前的身份,端着富家小姐的礼仪在客厅静等。
江家的叔伯,长辈,她都认识,一一客套打招呼。
招呼打完,她才去后院。
这条小路,江行止从祠堂出来必经过。
祠堂的院门没关,她光站这里就看到江行止的半副侧影,溜着鸟,不知道去哪。
他似乎在和八哥说话,心情看起来不错。
笼子里的八哥扑腾一下,尖嗓。
“是阿行教的是阿行教的”
江老太太这只爱宠八哥最近爱嚷嚷‘囡囡’,也不知道谁教的。
老太太天天听得烦,吩咐人给丢后院,自此不管了,就差没毒哑。
风流到家里了。
江行止不回老宅,八哥还真出不来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