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凝看着透明浴室里冲澡的男人,回视频那边的小姐妹,“刚入手一个美容仪,持久且20。”
“才20块吗?”小姐妹非要链接,给不起,冬凝挂掉视频。
那几天。
江行止要去曼哈顿,非要带她一起,起初,冬凝不肯。
可他一哄一笑,她的心就跟着软下来。
想着,江行止要去华达拉斯,据国外报道是那段时间会有烟花,庆祝什么一些日子。
说不定能去华达拉斯看烟花,收拾护照站在他面前,“我去,要看烟花。”
江行止实在无法理解烟花有什么好看。
反正她就跟着去了,不是为了陪他。
江行止来华达拉斯有工作。冬凝不清楚,跟在他旁边,坐在监控室看一场对局,据说国外有大佬是想借输钱暗中转移财产,这种币一分不能入瑞通。那一刻,冬凝真实感受到江行止的位置不止是有地位的高光,也是对每一张币负责且要来得干净。
冬凝在他怀里抬头,“那你累不累。”
江行止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不解地挑唇。
冬凝没答案,或许他本就更在意权势和商业,既在意,怎会觉得累。
不知道是不是受欧美的影响,在这种地方,冬凝有些依赖江行止的怀抱,总是伏他怀里看他做事。
他和人交谈,也要抱着冬凝,冬凝的手就这么柔柔缠在他腰间,还能怎么办呢。
瑞通总裁带的女伴,再怎么暧昧,这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觉得正常。
冬凝听不懂他们商谈的内容,不知觉间,在江行止怀里就睡了,也不知道他最后做了什么,惺忪意识里,听到过几拨人的脚步声。
来来回回。
这令她更困。
闲谈品茶之余,江行止让保镖拿来张毯子,轻轻披在冬凝身上,手撩了撩她的发挂到耳朵后。
“阿行…烟花放了吗。”
她睡梦呓语。
在场的商业大鳄只跟着勾唇笑一笑。
有人问,“你的女朋友?”
江行止略微点头。
那人由衷感叹,“她很可爱,睡觉想的都是你。”
…
直到江行止事办完,依旧将她抱在腰间,离开监控室。
冬凝并没意识,只觉得在江行止怀里很长时间,天应该黑了吧,应该是9点钟了吧。
听到江行止不疾不徐在她耳边问,“还看不看烟花。”
冬凝分明睡得迷糊,可江行止低迷的嗓音就像一剂激活脑意识的毒药,在江行止怀里抬手,手撑他肩膀,“嗯。”
他声音很低,“转身。”
顺着他的声音,冬凝转身,不清楚江行止什么时候将她抱来TRUMP大楼。
高层,此时,全景落地窗突然被打开一面,凉风袭来。
不远处,烟花炫烂在天际,紫蓝色偏多,很美,应该是属于特质的,仅一束绽开足够撑起半边夜色,一束跟着一束升腾,颜色更绝。
她就这么被江行止抱在腰间,站在大楼高层,看烟花。
他沉稳平静的声音带着点烟花的嘈杂,轻轻响在耳边。
“我的身份在国内做不了很多事,能明白吗囡囡。”
冬凝看烟花,再转过脑袋看他的面庞,“我能明白。”
姓江是枷锁,瑞通总裁也是一层枷锁,可层层枷锁套束的他,依然套不住他的生性浪荡。
冬凝扭头去看烟花。
“江行止,烟花很好看。”
这下。
他的李肆啊总是舍不得他站,示意沙发,“您要不坐着看?”
江行止看了眼怀里的冬凝,随她去。
有偷偷观察到两个人的举动,冬凝不禁心底一乐。
“放多久。”
江行止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烟花,“半个小。”
“好长。”
过多了扰民。
于是,她要坐沙发,也要江行止抱,脑袋靠在他肩头。
江行止面容有几分倦乏,自落地曼哈顿,再到华达拉斯,他都在派人盯那几笔大额资金的转移,上辄好几百个亿,来路不明。好在结局是好的,他有权力拒绝入账瑞通,没心思参与这类高危因素。
拉斯的夏夜依旧高温,吹夜风凉爽舒适。
楼高。
视野足够开阔。
彻底明了的俯瞰整个繁华阑珊的华达拉斯。
怼脸看烟花的程度。
空中耀眼光芒的烟花,全是金钱的味道。
冬凝转回江行止怀里,把玩他的领带夹针。
每次给江行止配领带,她一向喜欢夹在男人衬衣第三颗纽扣的位置,不高不低,唯有银色的光感才够衬他一身暗沉颜色的西服。
简直了,他每日一换,且比她的发夹还要贵。
本还闭眼休憩的江行止,笑意从唇角绽了下,“很喜欢?”
冬凝给领带夹针弄好,“你喜不喜欢。”
江行止不喜欢。
冬凝问,“你对这些不起眼的东西都是一日一换吗。”
江行止想了想,说差不多。
冬凝笑他,“喜新厌旧。”
江行止懒懒地掀开眼皮,“你计较什么劲,也有吃回头草的时候。”
冬凝软着嗓子应声,“是你吗江行止。”
他笑,神情带点散漫,“是,回头草好吃。”
可舍不得丢给后面的马来踩踏他的女人。
江行止注定是占有极强的人,一旦看到想要得到的人或东西,别说卑劣的回头去品尝了。
三十分钟的烟花变得非常慢,冬凝总觉得是一个小时,实在太久。
等彻底放完,他抱她离开TRUMP大楼,入住私人酒店,江行止骨子里嫌这里混乱,也嫌其他酒店被别人住过。
待在国外,没了烟花,冬凝并不会闹他回国,知道他忙事,每天跟在他身侧应酬,谈生意。
像他的正牌女友。
不懂的时候,她会问,江行止都会耐心解释。
见过江政屿,在曼哈顿瑞通总部。
还是冬凝第四次踏入瑞通总部大厦,午后,百般聊赖地在总裁办等江行止开会结束,特别久,下雨了也没见他回来。
今天的裙子偏短,她找了条毯子盖在腿上,刷剧,吃点心。
不过两三分钟。
装甲大门被助理推开,冬凝惊喜地回头,“阿行你回来啦…”
回给冬凝的只有冷冰冰且生人勿近的高大身影,伫立于大门中央,话瞬间噎住,那位便是江政屿。
年逾六十的男人,依旧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头发乌黑,高雅低调的黑大衣,手拄一根欧式贵族的绅士手杖,或许是常年待在国外,身上有一种欧式贵族珐琅金织的庄严绅士感。
视线交接,冬凝被这样一双饱含岁月洗礼的冷漠眼吓到了,什么叫淡漠众生的权贵主义,江政屿就是,甚至毫无感情可言的一种人。
冬凝立马从总裁椅起身,颔首,没开口。
江政屿面色肃静,看到冬凝的时候,心底虽诧异她为何在此,只是不显,目光移向她坐的总裁椅,包括她独自一个人在瑞通总裁办吃点心的行为。
冬凝不解释,也不开口,这是江行止买的,这是江行止允许的。
江政屿从头到尾沉稳且冷漠,抬了抬手,示意助理关门,他并没多留,甚至不愿意看到冬凝,走得无声无息。
偌大的总裁办只剩她一个人,安静到令她慌张,低头一口一口的吃东西。
欧洲八十世纪经典的一款老爷车从瑞通门廊驶离,开车的人是李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后视镜。
江政屿双手撑托纯银柄的文明棍,良久开口,“送我去华盛顿。”
李肆点头,良久,李肆主动去提,“您放心,秦小姐并没有耽误江公子做事,她从不碰瑞通里的机密文件,她是个好人。”
江政屿闭眼,不言不语。
李肆清楚,在江政屿的身上,此刻,是一种不喜欢对方的反应,只是富贵人一向不爱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