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声音不急不缓,“酸的。”
“那…您女朋友呢。”女生想到的只能这么问,因为这房里女主人的鞋子衣物特别少,甚至没有女主人生活过的痕迹,不可能是夫妻。
那么大的房子没有五个家政都清扫不过来。
江行止掸掸烟灰,坐姿散漫随意,“她喜欢吃酸。”
女生再次抬头去看他,“先生对女朋友真好,那您也喜欢酸的吗。”
江行止没在这里吃饭,什么时候离开的,女生没记得,收拾那件挂在衣帽间的男人香浴袍才发现人走了。
天刚亮。
是谢逢青接的人,车开去公司。
打开车门。
江行止懒懒靠在座椅。
打看到江行止第一眼,谢逢青就看到他嘴角的血痕,性感充血,配不上那种矜贵正经的俊脸,挺炸裂,挺野。
这明显是被女人咬的。
谢逢青暗自啧了声,“玩挺花,给咬成这样。”
江行止指腹碰了碰,眼底不动声色划过一抹浅薄的幽光,没搭腔。
谢逢青忍不住提一句,“江公子要不就别出门了,待在雲顶好好陪陪人家小姑娘。”
他微挑眉,“什么。”
谢逢青余光窥了眼江公子的神色,一整个意犹未尽。
就四个字形容江公子目前的状况。
谢逢青:“欲求不满。”
江行止笑意极淡,语气却毫无波澜,“是么。”
也确实。
谢逢青语重心长劝诫,“保重啊,感情这事,别哪天把自己赔进去。”
江行止没兴致和他聊这些,人特寡淡,“你的猫给她。”
谢逢青一僵,这是把火引自己头上了?
嘴里忙讨交情,“我们认识二十九年啊江公子,非得把我的猫给她?”
闭目养神的江公子语气仍旧冷冷清清,没什么起伏,“给她弄两天。”
那种施压感,谢逢青头皮一麻。
抢劫。
明抢。
玩两天迷上了,可就不还给他。
但猫实在比不上交情,谢家的项目资金有时候还得找江总名下的瑞通。
谢逢青笑了,“给,我给。”
给她给她。
不要试图招惹江公子,江公子脾气特别不好。
冬凝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床上,环顾四周。
空空荡荡。
江行止没在家,家政给她做好早餐已经离开。
光着身的冬凝去衣帽间,诺大的空间一排排都是江行止昂贵的西服和衬衣,真没她什么衣服,总算在梳妆台看到一个粉色礼盒。
超级大,里面翻出几件睡衣和她要穿的两三套衣服。
中午,谢逢青那只猫被关进宠物笼里,送过来。
还有一只白色布偶。
冬凝打一眼就知道,谢逢青不舍得自己的,从宠物店淘另一只给她挑选。
体型小小的,温顺粘人,毫无攻击力,格外适合她这样怕猫的人。
胆怯,懦弱,怕生,怎么也不肯出来。
她怕它,它也怕她。
还挺会选。
冬凝看了很久,可爱的很,蛮顺眼。
可她毫无养猫的兴致。
不知道小景会不会喜欢这个玩伴。
冬凝扭头去餐厅,边吃早餐边给江行止打电话。
没一会,江行止接了。
“江行止。”
她念他名字娇娇软软,但和她昨夜的放浪感叫唤没得一拼。
江行止沉声,“去摄像头前。”
美人晨起惺忪低迷的语调,说话都磨着人,“要看我?”
江行止低低哑哑一声‘嗯’。
视线里,她乖巧坐在沙发前,黑色的蕾丝睡衣,肩上细细的两根小吊带裹着她娇娇怜怜的。
大抵睡饱了,笑的时候像颗饱满的水蜜桃,眼里水波浅荡着光,又嫩又甜。
江行止边手签合同,边瞧电脑,任由通话浸在沉默里,双方也不说话。
冬凝逗了逗笼子里的小猫,许久后,才轻轻问,“真给我?”
江行止启唇,“真。”
冬凝却没怎么开心,“它好胆小,它怕我。”
他再次看电脑里的监控录像,唇角浮着愉悦的笑,“像你么。”
“哪像。”她撒娇,“再说我不养了。”
江行止扯开嘴角,“浑身酥软,不像么。”
冬凝娇气哼声,“我不要了。”
江行止合上文件,钢笔一搁,“有保姆替你照顾。”
“我想把小景接来。”冬凝眼神看着笼子里的小猫咪。
他眯眼看她的表情,分生满腹心事。
江行止皱了一下眉,“随你。”
冬凝抱膝坐在沙发,温温吞吞的,“平时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它们。”
江行止耐心一声嗯。
冬凝抬头看着摄像头,“很忙吗江行止。”
他总是淡淡的,“乖乖等我回家。”
冬凝乖巧地哦了声。
他应该要忙,电话挂了。
冬凝扔掉手机,趴在沙发上压枕头窝睡。
看着这张沙发,回想昨夜,两个人缠烂的画面浮现,烫得她脸颊瞬间红了一片。
可他从不顾她的腰到底疼不疼。
江行止怎么总是喜欢玩野的,哪哪都喜欢试。
各种地方,各种姿势。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纯粹,从喜欢他到喜欢上他的身体。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冬凝草草穿上拖鞋打开门,“谁呀。”
门打开,看着大明星上门,冬凝惊到了。
沈池曼同样震惊,上下打量冬凝。
她穿的是一件真丝吊带睡裙,v领下方全是遮盖不住的吻痕,包括傲人上围撑上来的弧度,那片区域吻痕明显更重,似乎就是故意这么穿才开门迎接她。
光线明亮,打在冬凝身上一层,皮肤说不上的发光发亮,就跟着勾人女妖似的艳丽。
这身材,不说江公子把持不住,沈池曼看一眼都嫉妒,嘴形默念了个字,草。
沈池曼眼框按耐不住的发涩发红,演戏的时候情绪要是能这么说哭就哭就好了。
哪怕四目对视,冬凝丝毫不避讳半点,手慵懒撑在门把手,“找谁。”
沈池曼收回视线,“江行止呢。”
冬凝歪了下脑袋,“不在家。”
铁甲门开得宽敞,沈池曼眼睛不动声色往里一瞧,皱眉,“怎么是你住在这里。”
冬凝靠在门框,双手抱胸,“大明星又怎么在这里的,安保这么烂么。”
沈池曼撩了撩发捋到肩膀后,她说她家就在后面那栋b座,坦坦荡荡进屋做客。
大明星就是大明星,邻居家做客,身上的香水味都极浓香。
好闻是好闻,重过头了。
冬凝始终没动,目光瞧着江行止的这位红颜知己,“门号挺熟,来过?”
沈池曼坐在沙发,优雅翘起二郎腿,“来过。”
冬凝意味深长哦一句,“需要给你倒水吗。”
“倒吧。”沈池曼瞬间拿起范来了,职业微笑脸面对冬凝,“天气干燥,正好有些渴了。”
冬凝一动不动,那意思不太欢迎。
沈池曼看得出来,冬凝越不欢迎,她越想待,又不是她家,她有权利赶她么。
“挺会。”沈池曼意有所指,“一爬就爬上了。”
“他乐意。”冬凝呵,抬脚关上门。
不走是吧,那就等江公子回来瞧瞧他沾惹的桃花。
沈池曼手撑侧脸看冬凝,“我劝你还是自己离开他身边,别到时候都没地儿哭。”
这回好心看不出来,口气倒是多了一丝厌恶。
冬凝反问,“沈小姐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话,他女朋友吗。”
后面那五个字似戳中沈池曼的肺管,账号那排文字再次被赤裸裸丢出来鞭尸,笑话她。
冬凝再次笑问,“是吗。”
能是吗,沈池曼何其要面子,冬凝偏不留给她一点。
曾以为秦冬凝是和那些贴上江行止的女人没什么区别,但发现,秦冬凝是有几分手段和姿色的。
但秦冬凝这类手段,也就是属于贵公子养着玩儿。
江行止在这方面,短暂的欲望,向来不会动真情。
想到这些,沈池曼克制住脾气,声音带笑,“那你是吗。”
到底是与不是,冬凝没个准,丝毫不乱,面容沾笑,“沈小姐就这么喜欢关注我么。”
沈池曼哑口,谁乐意关注她了,要不是她总是在江行止身边晃悠,见面都不会看她秦冬凝一眼。
江行止人回来时,就看到这副场景。
身后跟来的温珣沉默站在门口,仿佛视若无物。
就是文件也不知道该放哪里。
这算目睹老板新欢旧爱火葬场现场么。
冬凝撩了撩发,进房间摔门,‘砰’了一声。
“江行止,处理不好别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