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别藏了,我闻到人味了
“破地方,有老鼠?”祁时安用极其小的气音说。
他甚至起了鸡皮疙瘩。
谢泽的屋子里并没有食物,老鼠再蠢,也不该跑他房间里啃床板。
白初意将耳朵贴到门上,隐约可以听到里面微弱的轻音乐声,和人声。
具体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走了,明天我再弄死他。”祁时安又是那句话。
对他而言,弄别人,分分钟都能弄,没必要怼在被堵的路口左右徘徊。
他正转头走了几步,白初意就蓄力,将门给踹开了。
她的腿骨瞬间被花椒浸染,麻木不已。
极厚的木板断裂,随后一个不规则的裂口出现,与此同时,房间里传出尖叫声,混杂着未知的“哐当”声。
白初意扛着摄像头从裂口钻进去,入目,便是一位睡衣裤衩男慌乱的面孔。
她小跑着说:“呀!听说你们这闹鬼了?我来救你们了。”
“闹你个鸡毛鬼,谁让你进来的?”谢泽捂着心脏,看起来被吓得不轻。
“没闹鬼,那你们鬼叫什么?”白初意一脸无辜地问。
卦象显示,谢泽正打算在明早天亮前,整顿白初意。
而此刻,他正打算牺牲色相收买节目组某女士,让她出招将白初意弄得半身不遂赶出拍摄组。
刚刚分明听到男+女的尖叫声,可白初意扫视一周,房间里只有谢泽一人。
藏起来了?
若是就这么放他们跑了,今晚,白初意就会出事。
所以,她吸了一口气,往门外瞧去,只见祁时安正将双手插在口袋,悠哉悠哉地站在门口,让保镖将整个门框抠掉。
当门附近的杂物被清理得一干二净时,祁时安才踏着八分斯文两份嚣张的步伐走进来。
他一把扯过一只椅子,坐在上面,直勾勾地盯着谢泽。
而镜头已锁定他冷酷的脸。
下一秒,椅子腿断了,祁时安摔得四脚朝天,整个头也从画面滑出。
“哈哈哈哈!”白大褂指着手机屏幕,笑得说不出话。
祁时安差点儿吐血,他慌乱地站起来,踢了一脚白大褂的大褂,“笑个屁,活腻了?”
白大褂顿了一下,继续笑。
“不是啊,是弹幕,啊哈哈哈!”
此时,谢泽看到这么多人闯进自己的房子,脸上浮现诡异的惊讶感,像是看到一群丧尸闯进自己的房间一样,如鲠在喉,如芒刺背。
他缓了好几秒,才套上长长的浴袍,挡住那短短的裤衩和腿。
谢泽并不认识祁时安,但看他那带了点柔弱的外表和小白脸的脸蛋,不难猜出此人的身份。
他将视线从小白脸身上挪开,转移到白初意那儿。
今晚,已经不下三次被她吓到了,再这么下去,迟早得脑血栓。
他咬牙说:“叫人啊?你几岁啊?拍节目还叫人?”
叫人?
白初意点了点头,指着衣柜说:“那,你叫的那个人,在衣柜里吗?”
明显看到谢泽的脸上泛起了青灰,他手指带了点紧张,可嘴角却不要命地上扬。
“你过来翻翻呗,咬爆你的脑袋。”
“来人,摁住他。”祁时安已经不耐烦了,他很困,扁完人要回去睡觉了。
白大褂一挥手,几个保镖冲了出去,一人摁住谢泽的一只手或一只腿。
他像是被钉在地板上的砖头一样,动弹不得。
喉咙里依稀冒出几个字:“你们?直播呢,你们搞蛇皮。”
“对哦,直播,那更刺激了。”祁时安眼睛冒金光,加上白炽灯照在眼镜上,他的两只眼睛犹如手电筒。
白初意拦住:“别动手动脚的……”
最后几个字明显放低了音量。
因为,祁时安正用看仇敌的眼神看她。
她指了指祁时安空空的手,“你鳄鱼呢?”
???
白大褂开始尖叫,“我那么大一条鳄鱼呢?要是碰到坏人,被欺负了咋整?”
他左看右看,都没找到那头鳄鱼。
祁时安定在原地。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抱着鳄鱼的。
一时间,他回忆了八百遍,都没有任何印象。
而白初意记得很清楚,这人刚刚嫌鳄鱼肥,抱的累,所以将它丢在车里了。
她此时拦住他,不是怕谢泽受伤,而是,卦盘在她怀里抖动,不让此事发生。
要想让事情更顺,必须顺风行事。
既然如此,那今日先不扁谢泽了。她淡定地走到床的边缘,指着床板,试图吸引开祁时安的注意力。
祁时安一脸震惊,问:“咋了?你是说,把谢泽埋床底?”
白初意:“……”
没等她回答,祁时安已经挥手,让其中一个保镖掀开床板。
不掀不知道,一掀吓一跳。
只见,昏暗的床底一下被光刺入,一个人躺在里面,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祁时安往后退了几步,捂住口鼻。
“尸体?”
他微眯着眼,用看杀人犯的眼神看着谢泽。似乎在衡量,此人要踩几年缝纫机?
白初意真是纳了闷了,不用探气息,都能清晰看见那位中性打扮的女子胸膛起伏的弧度。
这人在呼吸啊。
怎么会是尸体呢?
不过是和谢泽为了整她,与人达成的肉体交易罢了。
白初意没有调镜头,一切都清晰地传进直播间。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白初意正笑得欢。
她劝人盖上床板,别打扰尸体休息。
等床板被盖上后,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白大褂,他将睡得酣甜的鳄鱼丢给祁时安。
可卦象说了,不能让他扁谢泽。
于是,白初意将摄像头扭了个方向,摆在桌上,而自己急匆匆跑过去,抢过鳄鱼。
冲着谢泽的腚一顿扁。
谢泽无语了,他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被人用鳄鱼侮辱了。
他确认没有直播镜头时,心里的石头莫名落下,可仇恨又扩散到骨髓里,无法散开。
他目眦欲裂,用冷冰到极点的声音说:“白初意,你死定了。”
扁完了。
祁时安一脸无奈。
他用诡异的眼神瞅着白初意,良久,才小声问了一句:“你一个摄影师,和他有仇?”
还好白初意也将摄影机的声音关了,否则,被直播间听到,都知道是她扁的谢泽。
影响温柔的人设。
这事儿不兴传播。
她悠悠地回答,“这种粗活,哪能让老板干啊?打钱!”
原来是要钱来了。
祁时安没那么小气,但不知为何,就是不想给。
他抢回鳄鱼,让人离趴地上没脸起来的谢泽远一点后,挥手吩咐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