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杨雪凝布局的关键点
她知道,她犯了很多错误。
从进宫开始,就在和杨太后斗,对方的手段,她很清楚,觉得不足为虑,每次都能轻松化解。
故此,她掉以轻心了。
觉得一切都尽在掌握。
结果被杨雪凝打了个措手不及。
交出权力,她自然是不甘心的。
只能安慰自己,这并不能影响她的后位。
只要皇后的位置是她的,杨雪凝再多的计谋,那又如何?
现在陛下已经长大了,他会维护势弱的一方。
适当的低头,未尝不是好事。
可她很别扭,没有什么把权势抓在自己的手里更重要的了。
再说,她沈璇,还没这么落魄过,她实在是不甘心。
所以,调来看守福宁殿的人,才会有她的。
试图找到反击的证据。
可是这边按兵不动,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她还不敢随意丢石头到水里,以便于试探,看看能卷起什么浪花。
她也明白,动作越多,破绽越多。
她只能等杨雪凝出手,可那边也没有任何动作。
似乎在一心一意地等待封妃大典。
她不动手,沈璇也找不到机会,更是对她的目的感到迷茫和忐忑。
楼望月见她不说话,可眼神里情绪翻涌,也知道她肯定是不甘心的。
这种天之娇女,怎么会忍受着吃这种亏。
楼望月也不卖关子了,“杨雪凝在等时间,这种巫术,在一本杂记中有过记载,以贵命之人的血为引,以命为魂,木雕会被赋予转运和挡灾的奇效。会有一对,一只会在被换命的童子死亡的七天后被烧掉。而得到另外一个木雕的童子,只要贴身带着,命格就会贵不可言,遇难成祥。毕竟,形同已经死过一回的了。”
“一派胡言!”沈璇皱眉呵斥道。
她自问看过的书也不少。
从未有过这种说法。
她也不信。
简直就是妖言惑众。
楼望月淡淡一笑,“我也不信,万一有人信呢。”
沈璇也知道这点,神色却是不慌不忙,“所以呢,我的宫里没有这种东西,也不会有另外一个木雕。”
楼望月歪了歪头,“可是你的宫殿清理过了吧?你觉得别人会怎么想。”
带头使用巫蛊之术的皇后。
能是什么下场。
即便是皇帝有心保她,可还有管束皇族的宗人府,以及满朝文武呢。
不废后也是差不多了。
沈璇脸上多了几分阴霾。
她又被算计了。
所以,杨太后故意将她的宫里有奸细的事漏出来,就是让她开始清理宫人。
这些宫人的起因,只要稍加打听就知道了。
她杖毙的人,理由自然都是虚假的。
真要较真,她的举动是很容易让人怀疑的。
若是楼望月没有发现这个木雕,没恰好听过杂记,她的下场,不言而喻。
毕竟,楼望月也是对她有恶意的,等到退无可退的时候,只要杨家稍加引导,她自然会攀咬她。
杨雪凝很了解她。
她却对对方一无所知,心头有些烦躁。
楼望月突然给了她突破口,她还是迟疑,如果是她联合杨家做局呢。
她看着楼望月,“照你这么说,不拆穿我怀孕不是更好?只要在我的宫里发现这种东西,岂不是能坐实我的罪名?不比清理过宫殿来得有说服力吗?”
楼望月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傻子。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拿这些话来试探她的智商?
杨太后能知道沈璇隐瞒的怀孕的消息,自然不是很难。
只要有心,哪怕是凤仪宫最外围的宫女,也能从蛛丝马迹里分析出来。
她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还压着杨太后打,往她的宫里放东西,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弄不好,还会被她将计就计反将一军。
杨家那边出谋划策的人,手段毒辣且求稳。
是个很棘手的人。
她能听说这种巫蛊之术的无稽之谈,可不是什么杂书。
而是因为沈璇被诬陷过。
曾被打入冷宫过,若非秦无双打来得太快,沈家多半是要轰然倒塌的。
可沈璇被接了出来,成为了皇后。
就没有敢提及此事。
直到看着她好像很受宠,才会有想搏前程的宫人在她面前嚼舌根。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沈璇肚子里的这个女儿,明明是前朝遗珠,却无比得宠,就是因为用了巫蛊之术,窃取了她同父异母的哥哥的性命作为加持的。
甚至还说沈璇能两朝为后,可能也是因为当时的小公主正在她的肚子里,惠及了她。
现在过去了五天。
杨家还没有动静,楼望月猜测,怕是明日杨雪凝的册封大典过后,就会发难了。
最多,还有两日的时间。
沈璇不想着如何解决,只来试探她,毫无意义。
她的目光太过嘲讽,沈璇有些不喜,不过也没发作,“你不是觉得是我将你卷进来的?既然发现了这些事,为何不顺水推舟指认我?”
楼望月是她安排进来的,且害死人的东西是她的,她是逃不掉的,不过她可以说是受胁迫的。
哪怕也得丧命,至少不会连累家人被满门抄斩。
寻求她的帮助,也就是把一切交到了她的手里。
这是用她的家族去赌。
楼望月叹了口气,目光坦诚,“你不用试探了,我的确是不喜欢你。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你也许是个还算磊落的人。”
虽然,有点不要脸。
楼望月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
不过,沈璇在乎名声,但凡不让她脱身,她会鱼死网破。
但,仅仅是这些,还不够的。
她还需要有力的筹码,迫使沈璇一定要保住她。
她垂下目光,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父亲疼爱我,见不到我,他不会给朝廷,即便是抄家,你们也找不到藏钱的地方。”有了余家的事,想必皇后娘娘也清楚我说的是实话。”
沈璇沉默了,连楼望月都明白,江南余家谋反的事是朝廷的遮羞布。
证据确凿又如何,旁人该不信还是不信。
衬得她一直想要堵悠悠之口的所作所为,像是故步自封的蠢人。
良久后,她压下这种不适感,才说道,“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