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一定要嫁给他
宋老夫人推了推宋世诏,皱眉道,“你干的好事。宁桃是你的妾室,让她住手,别丢人现眼的。将人带回去。”
宋世诏看着院外那些平民百姓的目光,犹如锋芒在背。
这些个贱民,居然也能看他的笑话,真是奇耻大辱。
原本信心满满地抓奸夫,只丢了人,他现在极其厌烦宁桃。
若非她说得信誓旦旦的,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回头楼望月定然会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蠢了。
他沉着脸,走向宁桃,一脚踹在她腿上,“还嫌不够丢人吗?让你娘住手。”
宁桃摸着被踹得生疼的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爷……”
明明在马车上是时候,那双手游走的温存感还在,偏偏能如此下得去手。
宋世诏捏着她的下巴,“买身钱给你了,契约也成了。爷让你住手,听得懂吗?”
看着他眼里的狠意,宁桃有些害怕,哆哆嗦嗦地点头,“懂懂了。”
她眼里溢满了泪水,拽住宁母的手臂,“娘,别吵了。我现在是六爷的人,再闹也没用。”
不论如何,她已经嫁给了宋世诏,就是妾室也是奴婢,也是他一个人奴婢。
与其嫁给别人,不如就在宋府。
她也不是没做过奴婢,在上椿院,也不过是那么些事儿,怎么都比在家中过得好。
何况,她也不是仅仅是奴婢呢,一定比之前在上椿院的时候过得还好。
不说吃穿用度堪比楼望月,比小门小户的正头娘子,也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六爷现在已经很烦了,再闹下去,说不得就要退亲了。
宁母听她这么说,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着眼泪说道,“真是造孽啊。”
楼望月见她如此,朗声说道,“眼下天黑,也许未能备案。若是大娘不愿,宁桃尚未及笄,还是个孩子,便由我做主,将钱退回,毁了契约?”
终究是她将一个小姑娘拉入了表面繁华富贵的宋府,迷花了她的眼。
否则,就算她对做妾没有一丝一毫的了解,这辈子大抵也不会接触这样的人家,也没有跳火坑的机会。
只是十四岁多的小丫头罢了,宁母如此疼爱女孩,也是少见,她愿意再给一个机会。
宁母闻言,原地趴下磕了个头,“谢谢这位夫人。我家桃子有癔症,胡乱说话,辱了您的清白,我替她赔不是。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至于弄丢茱萸送来的人,她绝口不提。
原本茱萸送过来时,就说的是她的弟弟,人被她弄丢了,她心虚不已,哪里敢说。
要是宁桃能被放回来,比什么都强,更不敢主动挑事。
甚至因为宁桃指证之前家里的那个少年是楼望月的奸夫,而觉得心有戚戚焉。
她虽然不懂这些事,只知道,大户人家都是惹不得的。
好在这位夫人心善,愿意将宁桃放回来。
她伸手拽宁桃的手,“你快给夫人磕头,谢谢夫人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
宁桃甩开她的手,“我不!你以为她是好心吗?是怕我分走六爷的宠爱。娘,我已经是六爷的人了,我就要嫁给他。”
宁母差点晕过去,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打了她一巴掌,“你是要气死我啊!快点,退了钱回家。”
失去了清白也罢,总比没了性命好。
宁桃往后退了两步,“娘,你别逼我。若是你非要让我离开六爷,那我就死在你面前。”
她说完,看向楼望月,冷冷地说道,“你不必使手段,没有用的。”
楼望月摇摇头,不置一词。
这是她的选择,希望她不要后悔才是。
宋世诏心情又好了些许,他从未遇到愿意为她死的女子,伸手拉过宁桃,“有心了,爷定会好好待你。”
“六爷……”宁桃脸颊绯红,往他怀里靠了靠。
宁母嘴唇蠕动了下,刚想开口,宁桃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扬声说道,“娘,不必劝。若是你觉得不欢喜,同我断绝关系便是。”
楼望月定定地看着她,心中叹气,当初,她好像也和父亲说过类似的话。
若是扰了她的姻缘,便要和家里断绝关系。
她当时只是一心证明,不靠着父亲,她也可以将日子过好,也能幸福。
她早就输了,宁桃也只会输。
个人的选择,她管不了。
她钻进了马车,谢绝了宋老夫人同坐的邀请。
无非是些虚以委蛇的话,她不想听,也不必听。
宁桃拜别双亲,宋世诏依旧破例让她同坐马车,不过两人都收敛了许多。
宁桃甚至低声道歉,“少夫人,是我没打听清楚。不知道那是茱萸都弟弟,还以为……”
楼望月睫毛都没动,假装没听到。
不论宁桃如何,和她都没有关系。
今日对于她来说,有惊无险都算不上,丢人的是宋家罢了。
明日大街小巷不传遍宋世诏穷途末路,伙同小妾编排她,试图敲诈她的戏,她把楼字倒过来写。
宋家人都极其要面子,如此茶余饭后的笑料,也不知道能气晕几个人。
她还愁没合适的机会散播出去呢,宋老夫人和宋世诏就送来了,当时院外那么多人,谁说出去的,当真不好查。
宁桃见她不理会,泫然欲泣地看向宋世诏,“爷,少夫人是不是生气了。”
她年幼,也没完全张开,不过也有几分姿色,尤其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眼下还真有几分楚楚可怜。
宋世诏看得到她全心全意的爱慕,勾起了嘴角,“叫少夫人生分了,叫声姐姐也使得。夫人,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楼望月并没有被恶心到,淡淡地点头,“随意。”
宋世诏被她冷淡的态度噎了回来,想要发脾气,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想起她今日说的,要回爵位,让孩子能够出生好的话,便问了起来,“你今日说的,可是当真的?”
“我今日说的话多了去了,六爷说的哪句?”
她脸色沉静,毫无波澜,宋世诏无法将话说出口,只冷笑道,“你最好没有旁的心思,不然,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楼望月闭眼睡觉,当他在放屁。
他摔碎了广思阁的东西,没有钱付,自身难保还不自知,什么东西都不是。
她刚迷糊着,马车突然晃得厉害,撞得她耳朵有些疼,忙掀开帘子,问旁边的茱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