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柳遗直与虞嫤的对峙
暗卫们知道,这是最优的抉择,只是他家阁主现在浑身是伤,逃生的可能极低。
相比较这些未长大的雏鹰,他才是柳家最大的希望。
“您……”
眼看暗卫们要规劝,柳遗直已经拉起柳承训的手,顺着一条昏暗的窄道离开。
“记住,不管最后谁活下去,振兴家族与报仇,将是你们此生必须承担的责任我要越氏皇族不流一个血脉,世上再无锦衣卫。”
就在他快要彻底淡出众人的视线时,他忽然转头瞥向大小不一的几人。
“不要怪五叔心狠,因为你们是族人用命换来的。”
柳家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差将整个地下挖成了密密麻麻的通道,而柳遗直选择的这条则是通向纸屏斋。
世人皆知,纸屏斋的生意做得极为红火,却不知道这背后由柳家操刀。
纸屏斋,后院。
虞嫤站在大厅的位置,此时变得极其矛盾,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越皇室与柳家的仇怨再无调剂的可能。
她若是放任柳遗直离去。
那么越皇室或许会被其连根拔起,撅祖坟的事情指不定都能干出来。
若是不放他离开,杀了他吗?
红裳不知虞嫤心中所想,只是感觉周遭的气氛愈发的冷凝,怀中的小家伙亦是瞪着炯炯有神的眸子。
“姑娘,我们……在干什么?”
趁着纸屏斋的人不注意将人打晕,然后像泥塑像一般杵在大厅,这是要干啥?
“等人。”
红裳唇角微抿。
她虽然不知自家姑娘等的人是谁,却知道她一路买药的行径若是被锦衣卫察觉,定然会整出别的事情。
就在她欲要询问时,却见大堂挂着的画作忽然抖动,稳在那里的柱子倏地移动了位置。
定睛看去,却见浑身是血的柳遗直从暗道钻了出来。
他先是瞥了周围一眼,随即将手中的剑柄扔到一旁,一屁股坐在柱子的一侧。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虞嫤眯着眼眸扫了柳承训一眼,见他满目愕然地望着自己,眼缝微掀,又将目光放在柳遗直身上。
“你伤的很重!”
“嗯。”
“我本以为,你不会来。”
自家人知晓自家事,不管自己还是柳遗直,都是疑心病极重的人,鲜少会将自己地生死托付旁人。
按理说,他就算跟自己说了纸屏斋这个地名,也不应该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柳遗直好似瞧出了她的狐疑,冷峻的神色瞧不出息怒,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身体。
“我需要君子门的帮助。”
若是没有身受重伤,他会将纸屏斋当作联络暗点;可他受了极重的伤,若是无法及时治疗或许会留下暗疾。
放眼整个竟陵府。
他暂时能够相信的人也只有虞嫤了,所以他冒着巨大的风险来了纸屏斋。
“君子门能得到什么?”
此时,两个人已经无法去估算情分,唯有博弈利益。
柳遗直见她询问,这提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别看他表现的浑不在意,可内心却略显紧张,因为他刚才环视四周的时候没有发现纸屏斋的人。
正是因为未知,所以彷徨。
如今,她愿意开口商讨加码,那么便证明这次的合作有成功的可能。
想到这里,他的神色微正,声音铿锵有力。
“柳家就算散了,可暗中的生意却不少,我有足够的产业帮助君子门东山再起。”
他这些年虽然远离朝堂。
可暗中的筹码足以让旻朝摇摇欲坠,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虞嫤知道柳遗直极其豪富,却没有想到此时此刻,都敢扬言让君子门东山再起。
他,到底有多少银钱?
好在,她也没有被他砸下来的大饼迷惑,而是将买来的药草放到案几上,极其认真地询问。
“我想知道,你对越皇室的态度是什么?”
他的回答决定着二人的合作是否还能继续,也决定着叔侄二人能否活着离开纸屏斋。
她很缺银钱,也希望柳遗直能给出最正确的回答。
柳遗直没有想到,虞嫤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瞬间倒是摸不透她的心思。
见他久久不语,面露思索之色。
虞嫤的手若有若无地摩挲着案几,眸光却落在柳遗直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很难回答吗?”
“除了隆武帝一脉,其余越皇室一脉,我不会让他们活着。”
柳遗直知道君子门是隆武帝留下来的势力,他们自然要维护隆武帝的利益。
所以,他愿意稍稍低头。
“那个位置呢?”
“越氏失德,自然是逐鹿天下。”
见虞嫤拧眉,他好似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借着柳承训的胳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柳承荫落在锦衣卫手中,你觉得他还能活着?”
虞嫤知道柳承荫或许凶多吉少,可她此时还是想要询问柳遗直,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皇嗣。
“柳承荫或许是假的,我想问柳五叔,你们柳家,到底将真正的皇子藏到了哪里?”
“……”
柳遗直涂抹着血渍的脸颊,露出毫不掩饰的愕然,显然被虞嫤的问话镇住了心神。
好半晌,他才极其艰难地开口:“你说什么?”
虞嫤看到柳遗直那怔愣的模样,心中已有猜测,他或许对当年的事情并不知情。
所以,也不知事情的真相。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拳头紧紧蜷缩在一起,柳元甫将过去的事情掩埋得如此严实,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当然,若是裴炫说的事情是真的。
那么柳元甫就算心有乾坤,胸有沟壑,此时应该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虞嫤,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阿荫不是隆武帝的皇子?”
虞嫤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她知道姜行城的推测应该是准确的,柳承荫是柳家抛出来的鱼饵。
只是这鱼饵却让柳家遭受了灭顶之灾。
“柳承荫极有可能是柳首辅抛出去的鱼饵。”
这是她现如今唯一能给出的解释,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她也瞧不出问题所在。
“所以,谁才是真正的皇子?”
柳遗直的疑问亦是虞嫤的疑问,只是没有人能告诉二人,倒是一旁的柳承训开了口。
“或许,我知道谁是真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