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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4)

  这个麻三,别看长得五大三粗,可却精明的很。对于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心里知道的一清二楚。若不然,就凭他一个农村小混混,需要经常进那里面,进行思想改造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成了市场管理人员,而且还能把他那一伙狐朋狗友都拉了进去,自己当了一个小头目?

  还不是凭他交游广阔,懂得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交上了一个硬的靠山,现在一下子鸟枪换炮__抖起来了吗?

  就是刚才要对苏蓉动粗,那也是因为心里有股邪火,没处发泄,就想找个软柿子捏一下。

  刚才王家有的那泡尿,给他当头一浇,让他的酒,已经醒了大半,现在一听王家有就是那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外地老板,不由得又多看了王家有两眼,看王家有现在这狼狈不堪的样子,连件衣服都混不上,就这熊样的,会有这么大的能量?麻三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怀疑自己的眼睛。

  可是,人的名树的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玩意儿有时候你不服不行,大概马家哥儿仨,就是因为这个,看走了眼,才弄得自己进去的吧?

  这么想着,麻三的心虚了,这家伙行事虽然有些狠辣,但从不没事儿找死,他敢于酒后来找苏蓉,也是吃定了,现在无钱无势的苏家父女,就算被欺负了,也拿他麻三没有什么办法。

  就算她苏蓉事后,能去派出所告他去,那又能怎么样?有几个人敢于给她作证?

  相反,他却能拉出一帮人来,给自己做证,自己根本就没在现场,当然,派出所那边,掏出些钱来,打点一下,也是在所难免的,但为了这小娘们儿,也算是值了。

  就当是为自己那死去的二哥,报复她们一下了。

  可让麻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她这破烂不堪的破窑洞子里,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个厉害人物?

  虽然这头老虎,已经没有了伤人的力量,就凭他麻三的力量,轻轻松松的,就能把这家伙给捏死,可这家伙死后的麻烦,也是他麻三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麻三揪着王家有耳朵的手,不觉间松开了,他那原本还是面目狰狞,怒目而视的脸上,竟然转眼间乐开了花,他嘿嘿讪笑着,故作猛然间,刚刚酒醒过来似的,自我解嘲的说:“看我这酒喝的,简直就是喝到狗肚子去了,我怎么竟然跑到这里来啦?真是对不住啦各位,改天,我请大家喝酒,当面赔罪,我还有事儿要办,就不陪了,告辞告辞,不送不送。”

  说着话,一步三摇,嘴里说着胡话,走出了苏家,简直把屋里三个人看傻了眼,这到底什么情况,这家伙刚才那么猖狂,一副杀人不眨眼的样子,怎么转眼间,竟然变了性了?难道刚才,有他们看不到的菩萨,在对麻三进行点化,使得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若不然的话,这事儿简直没法解释啊?

  连王家有也是如坠云里雾里,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个麻三,莫明其妙的问了那么两句话,就这么又莫明其妙的终止了犯罪行动?

  嗐管他呢!不管怎么说,暴风雨已经过去了,一切又都归于了平静,这总算是好事。

  苏蓉掩上衣服,赶紧的跑出去,先把门插上,免得那条疯狗再去而复返,才跑到炕边,扶起了歪倒在炕上,闭着眼痛哭的老苏头儿,“爹,没事儿,都过去了。”

  老苏头儿一把抱住了苏蓉,老泪纵横,“我的闺女啊……都是爹没本事儿……保护不了你啊……你不该生在我们这么一个穷家破户啊……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啊……啊啊啊啊啊……”

  苏蓉也是忍不住的泪水直流,但她还是忍着哭,劝她爹说:“别哭了爹,女儿我没事儿,老天爷长眼,那个杀千刀的,临时转了性,没有把我怎么样。”

  “哎我看到了,”老苏头儿抽抽噎噎的说:“真是菩萨开了眼,让他转了性了,我闺女才没有被他糟蹋啊。一会儿,可得给菩萨上柱香,多磕几个头啊。”

  “行行行行行。”苏蓉满口答应着,可她再也不相信什么菩萨保佑了,这世上,若是真的有菩萨保佑,能让她遭遇这么多的不幸吗?

  安慰完了老苏头儿,苏蓉这才来感谢王家有刚才的义举,刚才,若不是王家有,她早已被麻三那个畜生,当着她爹的面,把她给糟蹋了。

  王家有现在已经爬起来了,他想找个被子衣服什么的,遮掩一下自己丑陋的身子,可找了半天,这炕上可真干净,能扔的,刚才全被老苏头儿,当做武器给扔出去了,别说被子衣服,连个布片线头的,都没有找到,总不能把炕席揭起来,顶在脑袋上吧?

  苏蓉看出了王家有的囧态,忙从地上,捡起了两床被子,一个扔给王家有,一个又给老苏头儿盖上,刚才这么一折腾,屋子里这点儿热气,全叫麻三给折腾没了,屋子里,冷的像个冰窖。

  王家有捡到被子,立刻把自己整个缩进了被窝。

  “刚才,谢谢你啦,王大哥。”不知不觉间,苏蓉已经改了称呼。

  “可别说这些啦,”王家有抖着身子说。

  刚才没觉得,王家有现在才觉得,浑身冰凉,冷得发抖,只有把自己蜷进被窝里,身体紧靠在炕上,才能觉到热炕的温暖。

  但他还是把头从被窝里探了出来,惭愧的说:“都怪我,现在连抓鸡的本事都没有了,也不能帮上你什么忙,若是我好好的,非把他脑袋敲漏了不可。”

  这话倒是真的,刚才,王家有只恨自己手里没有一把锤子,把那个麻三的脑袋,给砸个稀巴烂。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畜生,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呢?

  王家有也不想想,刚才就算是给他一把锤子,他就能有那个本事,把锤子砸到麻三的脑袋上吗?刚才,可是他,差点儿被麻三抹了脖子呢。

  可王家有刚才被利刃架着脖子,仍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喊着让自己逃跑,苏蓉还是记在心里的。

  “不值得,王大哥,为了我,您不值得那样,还是自己的性命要紧。”苏蓉感激的说。

  “什么叫不值得?你们家救了我的命,我刚才若是眼看着你被那个畜生糟蹋,再不做点儿什么,那还是个人吗?”王家有义愤填膺的说:“何况,就这种事情,任何人见了,都不会坐视不理的吧?再说了,你别看他拿个破刀子咋咋呼呼的,他真敢杀了我吗?”

  苏蓉苦笑了,“王大哥,您不知道,这个畜生,在我们这里,算是一霸,没人敢惹的,也许,在别的地方,人们不敢随便杀人害命,可是,在这里,死个人,真的就跟死个臭虫一样,只要没有真凭实据,连派出所都没有办法的。好多人,都把尸体,扔到狼窝子里,毁尸灭迹,只要没有人出面作证,他只说人是被狼吃了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在场,谁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这话,王家有信,因为他自己刚刚就经历过这么一回。

  哎这些该死的狼群,简直成了这些渣子们作恶的帮凶了。

  “你们这里,难道就任由这些狼群肆虐,就不想办法消灭狼害吗?”想想自己昨晚,真的差点儿就被那些狼给吃了,王家有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消灭狼?”听了王家有这幼稚的话,苏蓉苦笑了,“王大哥,您不会真的不知道,现在上面对待这些野生动物,是有多么重视吧?”

  “重视?”王家有疑惑的问:“难道,这些狼,也是属于保护动物吗?”

  “那是当然了,”苏蓉一边收拾屋里被弄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叹着气说:“听说以前,那时候狼比现在可多的多,不但常常偷吃人们养的羊,连一些落单的行人,都常常被它们攻击,有时候,甚至敢于趁着大人白天不在家,进村把孩子叼走。人们对狼,那是极其的痛恨,于是,各村都形成捕狼队,对狼群进行大量的捕杀,以致狼群迅速的减少,几乎常年都见不到一只狼了,可人们慢慢的发现,没有了狼群,人们所养的牛羊,并不能无限制的增长,不但很快,就把草原上的草吃光了,草原迅速的沙漠化,而且,现在的羊群,也更加的容易患病,就有那专家说,狼并不是一无是处,狼除了可以吃掉一些体质较弱的羊,对羊群进行优胜劣汰,而且因为有狼的存在,能够让羊的体质更加健康,不容易生病,说这叫什么鲶鱼效应,到底什么叫鲶鱼效应,咱也不知道。反正是这些年,国家对狼的保护,那是非常的重视。我弟弟,在前几年,就因为养的羊,一夜间,被狼群杀死三十多只,我兄弟气不过,就带着好几条牧羊犬,到沙漠里,找那些狼算账,他找到了一个狼窝,那些大狼没在,他就把两个小狼崽掏出来,给摔死了。也怪我兄弟心眼实,不懂得做事儿,背着点儿人。你说,他若是偷偷摸摸的,把那狼崽弄死,别人谁也不会知道,也就没有什么事了。要不说我兄弟缺心眼儿呢,他把那两个狼崽弄死,还竟然给拿回家来了,这事儿,让很多人见到了。也不知道是谁举报的,当天,就有那派出所的,来把我兄弟抓走了,罚了我家一万块钱不说,最后还把他给判了三年。这不去年,才被放出来,就又弄了一群羊,天天出去放羊,早出晚归的。”

  “哦怪不得你们老说,我是被您兄弟给救回来的呢?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见到我的救命恩公呢?原来,他是去放羊了呀?”王家有恍然大悟的说:“难道您兄弟去沙漠里面,他就不怕被那些狼咬吗?那些狼,我可是见识到了,那是真凶呀!”

  “没关系的,”苏蓉一副无所谓的说:“我们本地人,去狼多的地方,都是有准备的,您比如,我兄弟昨天晚上,出去找羊,身上除了带着长刀以外,还带了一根顺手的木棒,一棒子就能把狼削出去老远。你别看狼平时挺凶狠的,其实,它也是有弱点的,就是铜头铁骨豆腐腰,你打它的时候,就看准了他的腰,一棒子打下去,不死也够它躺几天的。另外,他还带了好几条牧羊犬,那狗脖子上,都戴着防狼项圈,项圈上有很多尖刺,狼咬它脖子咬不了,狗却可以随意的对狼进行撕咬,这样,可以让牧羊犬占尽了便宜。那些狼也很聪明的,和戴着防狼项圈的牧羊犬斗过多次,吃尽苦头以后,就尽可能的不敢再和牧羊犬交战了。所以,昨天晚上,我兄弟才能轻松的,把你从狼嘴里救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王家有想起,昨天晚上,他在昏迷之前,确实好像是就见到一个人影,和几个奇形怪状的动物,大概,那就是苏蓉所说的,戴着防狼项圈的牧羊犬吧?他还纳闷,为什么人家一个人,就可以轻松的把狼群赶走,而自己却差点儿没被狼给吃了,原来是不懂得防狼要领啊?

  沉默了一会儿,王家有还是没能忍住问:“蓉蓉,你能和我说一说,你们和刚才那个禽兽的纠葛吗?我希望,我能帮到你们,让他再也不能伤害到你。”

  “哎”蓉蓉叹了口气,低声的说:“没用的,你一个外地人,无权无势的,是惹不起那个人的。”

  王家有嘴角咧了咧,轻蔑的说:“谁说无权无势,我们就治不了他了?别忘了,我们可以依靠的,可是法律啊?他再横再狠,能斗得过法律吗?”

  这么半天,一直没有吱声的老苏头儿,听了,轻轻的叹了口气,“你是叫二驴子是吧?”

  王家有点了点头,“大哥,您叫我二驴子就行。”

  “二驴子啊,你是外地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老苏头儿声音低沉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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