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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危险的交易(8)

  孙飞扬掏出匕首,伸进门缝,轻轻的拨了几下,“咔嗒”,那老式的木门,轻微的响了一下,里面的呼声突然停了。

  孙飞扬忙闪身躲在了门后。

  “谁啊?”马大宝拉亮了灯,在屋里问。

  没有一个人吱声。

  “踢踏”“踢踏”好像是马大宝拖着鞋,下了炕,走到门前。

  孙飞扬不敢再等了,只要马大宝发现门闩被拨开,肯定会有所防范。

  “哐!”孙飞扬像炮弹一样,撞开屋门,撞向马大宝。

  “啊!什么人?”马大宝乍一见门外一条黑影,箭一般的射向自己,不由得大惊,忙身形往后暴退,并顺手抄起了挂在墙上的一把长刀。

  “不许动!”

  “不许动!”

  没等马大宝挥刀砍向孙飞扬,那些警察随后冲进了屋里,好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啊___”屋里一下子闯进这么多男人,还躺在被窝里的女人,被吓得尖叫连连。

  马大宝还想进行负隅顽抗,可一见这么多荷枪实弹的警察,再也不敢妄动了。

  马大宝横是横,可也分对谁。对普通老百姓,他的确是横,附近的乡镇,没有几个人敢招惹他哥儿三个的。

  可让他们跟政府对着干,吓死他也没有那个胆子,除非他哥儿仨活腻歪了,想早点儿死。

  可他们活的滋润着呢,才不想那么早就死了呢。

  “别开枪,别开枪,我投降。”马大宝撒手扔了刀,老实的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两个警察上去给他戴上了手铐。

  “说!你那两个兄弟在哪里?”孙飞扬一把揪住了马大宝的衣领吼道。

  马大宝白了孙飞扬一眼,理都没有理他。

  “说吧,”那个向秦所长出主意的警察,从人群后面转了过来,一脸同情的说:“马大宝,我劝你还是别抵抗了,就算是你不说,早晚,我们也能抓到他俩,可你现在不说,弄不好,这位大哥手一哆嗦,您可就被他给割喉了呀,连我们在旁边,也是爱莫能助啊,您说,您死的多么不值啊?”

  马大宝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愤怒的瞪着一双猴一样的小眼睛,一把寒气透骨的匕首,紧紧的压在自己脖子上的孙飞扬,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就是,你被人杀了,不是我们警察不管,是我们保护不周,被人携私报复,伤害了性命。

  那样的话,他若是死了,可真是没处说理去了。

  “呆狗兄弟,不是我不想说呀,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俩去哪里了呀?”马大宝低下了头,垂头丧气的说。

  “怎么可能啊?”呆狗满脸不相信的说:“据这位大哥说,他从你们这里走的时候,还见到你那两个兄弟,拎着钱箱子,往家里走呢,他俩要干什么去,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啊?难道他俩没给你说,拿钱去干什么吗?”

  “什么?”马大宝一听说马三宝拎着钱箱子,顿时来了火,愤愤的骂了起来,“这两个不成器的家伙,真是的,有了钱,连他大哥大嫂都不管了,呆狗兄弟,我跟你说,那俩家伙,根本就没有回来,肯定是他妈的拿着钱,又去赌去了,这俩混蛋玩意儿,成天就知道赌,连他大嫂受了伤,也不知道回来看一下。”

  “他们去哪里赌,你知道吗?”呆狗兴奋的与旁边的秦所长交换了一下眼神,这回有大油水可捞了,他们可是最喜欢抓赌和抓嫖了。

  就连那些警察也兴奋的满脸通红,他们可是听说了,那哥儿俩拿的钱箱子里,装的可是五十万呀!那赌桌上的本钱,肯定少不了,这回出来,看来是没有白来呀!除了五十块奖金,还有大大的分红可拿呀!

  “要去,他们肯定是去沙家沟麻三那里了,”马大宝气哼哼的说:“我们原来,在麻三那里输过不少钱,我估计他俩是想翻本的,而且,他们那里也比较隐蔽,轻易的没人能找到那里。”

  “那好,你带我们过去,真抓住了他们,我们会对你从轻处理的。”呆狗和颜悦色的拍着马大宝的肩膀说。

  马大宝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乖乖的跟着他们往外走。

  临出门口,他又回头对躺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女人说:“娇娇,你可别走啊,等着我回来,别看我这屋里破,我这里可真有值钱的东西,就这些家具,你别看破,那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若是这个瘦猴子再来买,你可千万别卖给他呀。”

  他这话,听得那些警察,都憋不住的笑:“这人赌博,赌急眼了,真的是会发疯了呀?你说说,就你这破屋子里,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啊?还有价值连城的宝贝?但凡还有点儿值钱的东西,怕也是早就被你们哥儿仨给输进去了吧?”

  孙飞扬心里也不由得暗笑,“就那么一个疯女人,你跟她说话,她能听明白吗?她若是能听懂,那还是个疯子吗?”

  他这么想着,不由得回头看向那个女人,他这一看,不由得心里一动,只见那女人,听了马大宝的话,虽然还是害怕,但是却在不住的点头。

  再看向她的眼睛,那眼睛也不再发直,而是眼波流转,分明是一个正常人嘛。

  孙飞扬心里不由得疑惑,莫非昨天傍晚,那一棍子打在她脑袋上,竟然会这么凑巧,就把她给打醒了吗?这天底下的事情,这也太凑巧了吧?难道真的就像那些说书的说的,无巧不成书吗?这天底下的事情,有的时候,难道就是按照剧本走的吗?

  这会的孙飞扬,也没有心思管她这些,他跳上车,跟着秦所长他们,一路杀奔沙家沟。

  但麻三的赌场,并没有设在村子里,为了避免被人举报,更为了躲避派出所的抓赌,麻三把赌场设在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山沟沟里,只有那些真正的赌徒,才知道他们的聚会地点。

  按照马大宝的指引,他们的车子,穿村而过,继续往前面,兜兜转转的,转了好几个弯,才绕进一个山沟里。

  离着老远,马大宝就让秦所长他们关了大灯。说是赌场设有流动哨,一见有可疑车辆靠近,就会通知那些赌徒们,赶紧的撤离。

  现在的警察和赌徒,也成了现实版的猫和老鼠,警察想着办法抓他们,他们也会想出各种办法,来躲避警察的突袭。

  秦所长留了两个人在车上,看着马大宝,其余的人,都下了车,悄悄的往前面摸。

  孙飞扬跟着那些警察,真的如电视上演的猎食动物抓捕猎物一样,往前行进一段,观察一下情况,见没有什么异常,再继续往前行动。

  果然,离着马大宝说的那个山洞,还有一段距离,人们就发现,前面有一个人影在晃动。

  这条路,是属于两山夹一沟的形态,这条路,就在这条沟底。人们若是要往前走,必定逃不过哨兵的眼睛。

  而一旦被放哨的发现,他一个呼哨,那些赌徒们,就会闻声从另一边逃之夭夭,今晚这费尽心机的行动,就将功亏一篑。

  秦所长看了一眼他的手下,“你们谁有本事,从上面爬过去,收拾了这个放哨的?”

  众人面面相觑,这两边的土坡,还是相当陡峭的,而且,这里的土质不像那些石头山似的,上面有树有藤萝的,都可以借力。

  这里的土坡,光秃秃的,连棵树都很少。根本就是抓无可抓,攀无可攀。人们看了纷纷摇头。

  孙飞扬自告奋勇的说:“秦所长,这事交给我来办吧。”

  众人看着他那瘦小枯干,跟个猴子似的样子,纷纷笑着说:“这种事情,除了你这样的,别人还真办不到呢。”

  孙飞扬收拾停当,瞅了瞅两边的陡坡,就是右边的坡,相比来说,更缓和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身形一蹲,往上一纵,蹿起两米来高,掏出匕首,往土坡上一插,借力再次往上一蹿,再把匕首插上土坡,再借力往上一蹿,三五下,就爬上了坡顶。

  众人看着,纷纷赞叹:“别的不说,就这种功夫,谁能做到?”

  孙飞扬伏在坡顶,看着放哨的位置,往前爬到他的头顶,一个鹞子翻身,从放哨的头顶,跃了下来。

  那放哨的感觉头顶有点儿不对,刚一抬头,就见一团黑影,当空而下,一手捂住他的嘴,同时,一把冷气森森的匕首,压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出声!”黑影阴森的低声说:“敢出声,我就抹了你!”

  那放哨的说不出话来,点了点头。

  孙飞扬拖着他,退到了一边。

  那边眼见着孙飞扬得手,一拥而上,瞬间堵住了山洞口。

  这会儿,里面的马二宝马三宝兄弟正在神采飞扬,意气风发,马三宝坐在赌桌前,守着面前小山一样的钞票,斜叼着烟,手里扣着三张牌,轻蔑的看着对面的麻三,嚣张的叫嚣着:“怎么样,还押吗?”

  马二宝则趾高气昂的站在他兄弟身后,得意的说:“就是,马三,你不是挺能玩的吗?这回怎么样,还敢不敢押?”

  今天晚上,他哥儿俩的牌运,的确是旺的没边了,不但把过去他俩输掉的钱,全都赢回来了,而且,把今天来这里所有的人,都赢的不敢下注了,就连这个设赌的麻三,都输的连裤头都押上了。

  刚才,马二宝马三宝可是已经看了自己的底牌了,这恐怕是今晚上最大的牌了,那是三张A,这可是最大的豹子了,还能有什么牌,能大得过它?

  看麻三那谨慎的样子,撑死了,他的牌也就是同花顺顶天了,那能跟豹子比吗?最小的豹子,都压得过他那副同花顺,更别说,自己这还是豹子里面的头牌!

  只见麻三,那满是大麻子的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他两只狼眼,紧盯着马氏兄弟,他好像是下了最后的狠心,咬着后槽牙,发着狠说:“那好,我就把我家里那座砖瓦房再押上,我要看底牌。”

  “先把字据写上!”马二宝大声的叫嚣着说。

  麻三那座大瓦房,马家哥儿俩可是见识过的,那真是五间的大瓦房,红砖绿瓦,窗明几净,屋里铺了能当镜子照的地板砖,顶上吊着雪白的吊顶,光那几套漂亮的吊灯,听说就花了上万块钱!我的那个乖乖,那灯是金子做的吗?怎么会那么贵?

  这家伙,若是给赢过来,哥儿俩往里面一住,再每人娶一个漂亮小媳妇,哎呀!那小日子,想想,那都……嘿嘿嘿嘿嘿嘿……

  麻三写完了字据,往自己面前的赌注上一拍,喊了一声:“亮牌!”

  马二宝迫不及待的,“啪!”的一声,把三宝面前的豹子A一翻,趾高气昂的喊着:“怎么样?这牌,是不是顶天了啊?我就说了嘛,今天晚上,我哥俩的牌,那是旺的火透了,就差烧起熊熊大火来了。哈哈哈哈哈……”

  没等他笑完,麻三冷笑着,站了起来,手里高高的举着三张牌,面对大家说:“大伙儿看好了,给我做个见证,看看我这几张牌,是不是正好就能管住他。”

  “不可能!”马二宝冷笑着说:“这豹子A已经是头牌了,就没有能再大过它的牌了!”

  马三宝听了麻三的话,那本来也是春风得意的笑容,顿时变得脸色苍白,他惊惧的看着麻三,声音颤抖的说:“你该不会说,你的牌是235吧?”

  马二宝冷笑着说:“不可能,他若是235的话,早把牌扔了,他还敢撑到现在?甚至还敢连家里住的大瓦房也给压上了?”

  麻三“嘿嘿”冷笑着说:“嘿嘿嘿嘿嘿嘿……不好意思,我的牌,正是235,是这牌里最小的牌了,谁也管不住,却偏偏只能管住你这最大的。”

  说着话,那三张牌一翻,面向马家兄弟。

  果然,那三张牌,真的就是235,而且还是杂花的,真的是这里面最小的牌了,它小的谁都管不住,可却赋予了它一个特殊的能力,最小的牌,偏偏是专管最大的。

  马三宝一见,立刻双手发抖,眼神一翻,趴在了桌子上。

  马二宝一见,顿时跌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这梦醒的也太快了一点儿了吧?都没容得他往那大瓦房里住上几天,娶个美娇娘,快活几天,这小山一样的财富,转眼之间,就又变成了别人的了。

  这马二宝哭着哭着,突然又从地上跳了起来,他一把抓住了正咧着大嘴,往自己怀里扒拉那一堆小山一样的钞票的麻三的胳膊,大声的吼叫着:“不行,你这牌有鬼!”

  麻三两只狼眼一瞪,不悦的说:“我说马二宝,你说话可别跟放屁一样啊,这一晚上,你把大伙儿所有的钱,都赢到你俩手里去了,我们有一个人,说你作弊了吗?凭什么偏偏到了我这里,这牌就有了鬼了?刚才,我的牌,可是有大伙作证,而且,你哥儿俩也看的清清楚楚了,我这牌,就是专管你那牌的。你可不能输了牌,就输急了眼,血口喷人啊?”

  “那我不管!反正,这天底下,就没有这么巧的事儿!”这马二宝,在平时,别看他们哥们儿在别人面前,歪脖子横狼的,谁都不放在眼里。可他们哥儿仨,却偏偏惹不起人家麻三哥儿们,同样,都是哥儿仨,他哥儿仨,就是没有人家哥儿仨更狠,每次打架,都输到人家手里。

  按说,这马二宝已经是对麻家哥儿们服服帖帖了,可是,今天晚上,也许是觉得,这牌输的太憋屈了,马二宝竟然不管不顾,扯着麻三,就抢他怀里的那些钱。

  麻三也不客气,照着马二宝的脸上,就是一拳,打在马二宝的鼻子上,马二宝的脸上,登时绽开了花,红光一片。

  马二宝也不客气,揪着麻三的耳朵,就和他扭打了起来。

  那些赌徒们,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在旁边叫喊着:“打呀!打呀!谁打赢了,这些钱就是谁的!”

  马三宝眼神呆滞的正在伤心,突然被这喊声惊醒,见他二哥正和麻三厮打成一团,忙抄起桌子上的,也不知道是谁的玻璃水杯,照着麻三的脑袋上,就砸了下去,那玻璃杯,在麻三的脑袋上,立刻粉粉碎裂,茶水湿透了衣服,茶叶糊了一脸。

  人家麻三的哥哥,也混在人群里面,只是一直见麻三占了上风,才没有出手。

  这回见他们俩打一个,立刻不干了,冲出人群,一把薅住了马三宝的头发,按住脑袋,照着赌桌。就是一阵乱磕。

  “他妈的,赢得起,输不起,玩的什么牌啊?有本事,再拿本金来,把这些钱赢回去啊!赢了牌,高兴的冒鼻涕泡,输了就耍赖打架,算什么本事啊?”麻三的哥哥,一边按着马三宝的脑袋,往桌子上磕,一边冷笑着说:“最可笑的是,打架你就打的赢吗?哈哈哈哈哈……”

  马三宝挣扎着,想要挣脱麻三哥哥的控制,可挣扎了几下,徒劳无功,他个大胳膊长,人家也是身大力不亏,关键是劲头还比他大,他根本就挣不过人家。

  那马二宝与麻三战作一团,也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哐啷!”几个人正打的热火朝天,突然间,房门被人踹开,一群人冲了进来,大声喊着:“都老实点!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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