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郝说的义正言辞,但是,王家有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尽的柔情,声音里也充满了暧昧之意,绝不似刚见面那时的警告,虽然话说的温柔,但语气里透着逼人的寒气。
王家有知道,这小娘子对他是动了春心,只是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罢了。
但王家有的心里猛的一惊,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注意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过去,他和谢春芳孙玉秀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如此细心的的关注过她们的言行。莫不是自己也一直对她抱有某种幻想?
想到这里,王家有不禁在心里暗暗的骂自己:你这个混账王八蛋,整天家没事儿干,净瞎想些什么呀?别忘了,人家可是有夫之妇,那样下去,简直就是道德沦丧,人伦败坏。不行,我得想办法做点什么,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免得成天没事儿做,净瞎琢磨人家别人女人的小心思。
想到这里,王家有赶紧的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了自己的手机,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啊!”王家有看着自己抖擞的页面,不由得惊叹了,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发出的视频转播量,竟然达到了两万加,粉丝也飙升到了十万加。
王家有的惊呼,不由得让屋子里的人都看向他。
刚刚已经回身玩自己手机的小郝,又把头凑过来,也看向王家有的手机,“哇!”她也惊呼了起来,“王老师,您简直就是个全才啊!您不但鉴定包包有一手,就连玩抖擞,都能玩的这么溜。哎呀!王老师,您得教教我,您这视频都是怎么做的呀?怎么竟然会有这么多的粉丝啊?我也玩了好几回,可发的视频,除了我的家人朋友,都没有几个人看,更没几个人肯加我粉丝的。”
小郝兴奋的抓住了王家有的手,撒娇的摇晃着,就像一个撒娇卖萌的小女孩儿一样。
“哎”王家有深深的叹了口气,本来是想玩手机,希望能减少和小郝有更多的互动,以免生出些不该有的感情的,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声惊呼,反倒是又把他们两个人拉的更近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把我的手松开呀!”王家有苦笑着说:“自古道: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啊,你这么抓着我的手,这要是在古代,你可是要嫁给我的。”
王家有本来只是想说句玩笑话,化解一下两人之间的尴尬,可他一说出口,就又后悔了,本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现在就有些微妙,扯还怕扯不开呢,自己何苦又说这种话呢?
果然,小郝就像被烫了似的,猛的缩回了自己的双手,两颊也似喝醉了酒似的,飞起了两朵红云。脸上的表情,也是欲说还羞,极其的不自然。
“嗯这个……这个……”王家有只好装糊涂似的,继续没话找话,以打破两个人之间的微妙的处境,“这个要想涨粉,要想让自己的视频,被更多的人看,只拍一些生活日常,当然是没有多少人看了,要拍,就要拍一些娱乐搞笑的,让人们工作之余,开心轻松一下的,或者具有话题性的,能够引起人们大讨论的事件。就像我们,因为不借给别人钱而被打这件事儿,就非常的具有新闻话题,很容易引起人们对人性的思考,对事件的讨论,所以,才会让我拍的视频曝光量瞬间爆发,浏览量剧增,很多看了视频的人们,肯定会期待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所以,才会不加思索的加了我的粉丝,以便于能够第一时间,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王家有越说越投入,当真把自己投入到了一个传道授业解惑的先行者角色,完全忘记了,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新入局者,一切都还在摸索当中,刚才的那些话,也不过就是根据自己的爆量,有感而发。
小郝也越听越入迷,不自觉的进入听课小学生的模式,不住的边听边点头,仿佛生怕漏听了一句话。
王家有正讲得起劲,大夯满头大汗的,拎着鼓鼓囊囊的一大包东西,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喊着,“哎呀妈呀!别看这大太阳的,天挺好的,可是外面小风嗖嗖的,冷的冻骨头。”
“那可别着急脱衣服,容易感冒了。”大夯妈关心的说。
“知道了妈,妈呀,这么长时间没在,您要不要去厕所啊?”大夯一边把东西放到床头柜上,一边喘着粗气说。
“去去去,我正着急等着你呢。”
“您别着急,再等等,我先给您到护士台推轮椅去。真麻烦,这轮椅还不让咱放在这里,还得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现推去。”大夯说着,又急火火的冲出了病房。
他可能跑的太快,把一个正要推门而进的人给撞了个满怀,若不是大夯伸手敏捷,一下子抱住了对方,那人肯定得被他撞翻在地。
但大夯却“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哎呀妈呀!这是什么玩意儿啊,还带扎人的?”
被撞的那人,也大声的喊道:“哎呦!小伙子,你走路慢点儿行不行啊?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哪里禁得住你这一撞呀?你这一撞,怕把我骨头,都给撞散啦!”
“哎呀!大叔,对不起对不起,你活动活动,看看哪里不舒服,我送您去医院去。”大夯扶着那人站好了,不住的赔礼道歉。
“送什么医院啊?这里不就是医院吗?真是的,走个路,着什么急啊?这要是把我撞出个好啊歹啊的,你担待的起吗?的亏我不是那种人,你要是撞了那老头老太太,看不讹死你。”那人指点着大夯,没完没了的教训着。
“行啦!老屈,人家不是你学校的小学生,你就别唠叨了,人家他妈着急上厕所,着急去推轮椅呢,你要是没事儿,赶紧让人家去。”小郝听到门口的动静,不禁出了戏,冲着老屈喊。
老屈这才转动了一下身子,没感觉身上,哪里疼哪里痒,这才大手一挥,“那这回放你一马,赶紧去吧,下回注意啊!看样子,也不是小伙子啦,干什么别这么毛毛楞楞的。”
大夯哪里还有闲心听他讲课,早冲出了二里地之外。
“切这个老屈,老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总把自己还当老师似的,喜欢给人上一课。”小屈抿着嘴,看着一走一晃,拎着一个大榴莲走进来的老屈,开心的笑着说。
“哎您怎么不讲了,接着讲呀!我听得正起劲呢。”小郝看着早住了嘴的王家有,催促道。
“讲什么讲?”王家有一脸无奈的说:“我可不是什么老师,被你这么一打断,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呵呵呵呵呵呵……”小郝也被自己的举动逗笑了。
“怎么?我给你那些钱,就买了这么小一个?”丽丽看着老屈拎进来的那个榴莲,不悦的训斥他。
“哎呀这个还小呀?我感觉这已经是买的最便宜最大的啦!”老屈委屈的喊着:“这医院门口,卖什么东西都是贵的,人家就是看这来医院的人,都那么大把大把的花钱看病了,哪里还在乎买水果这点小钱?所以,买什么都是死贵死贵的。我这是转了半天,就看着这个还便宜点儿,才买的这一个。”
“算了算了,别说话了,看你说话就烦。”丽丽厌烦的接过了榴莲,又“唰”的一下,拉上了窗帘,把老屈挡在了外面。
老屈愣愣的站在那里,站了半天,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
“哎呀!你这买的这是什么呀!都臭了!”丽丽在里面尖声的喊叫了起来。
果然,屋子里散发出来一股浓浓的臭味儿。
“哎”老屈转回身子,对着帘子里无奈的说:“我的大小姐,您讲点道理好不好呀!这玩意儿本来就是臭的嘛,不臭那是没熟的,好不好?”
“还敢跟我顶嘴?信不信我把你给辞了?”丽丽在帘子里尖厉的喊叫着:“把东西给我买坏了,还敢跟我犟嘴?你以为就把你辞了这么简单吗?你得先把钱退给我,还得赔我这个榴莲钱!”
“什么?”老屈难以置信的看着帘子里,身体不自觉的抖了起来,“老板,您讲讲道理好不好?那会儿我刚来的时候,我可跟您说过,您要是不满意我,可以不用我。可是您说的,来都来了,就干着吧。可是,您这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谁受得了啊?您这让我买榴莲那会儿,我就劝过您,在这公共场合,您最好别吃这种东西,这样影响不好。可是您非要坚持让我买。说实话,我从来没买过这东西,更没有吃过,这东西好与坏,我是真的搞不懂,人家说是好的,我就认为是好的。既然您把这个买东西的权力给了我,我买来的东西是好是坏,您就不应该怪到我的头上了,您要是坚持让我赔给您钱,那我不能接受,我这钱还没有挣到您的呢,您可倒好,倒先让我赔给您钱,这到哪里,也没有这么不讲理的,实在不行,咱就去法院打官司,法院若是判我必须得赔您钱,那我就自认倒霉,赔给您。”
“算了算了,你这个人,事儿真多。算了算了,算我自认倒霉好了。你在那里站着别动啊!有事儿,我会随时叫你。”帘子里响起了香甜的大快朵颐的声音,而屋子里的毒气弹的味道,却益发的浓烈。
老屈涨红着脸,束手站在那里,只有浑身哆嗦。
“哎呀这个老屈真是的,大不了,不干了,就是了嘛,干什么生这么大气,还要忍气吞声的做下去,让自己这么难受?”王家有看着老屈那可怜的样子,有些替他心疼,做为一个教育工作者,教育了一辈子人,退了休了,本该颐养天年了,何必为了挣这两个钱,来受这气。
“哎王老师,您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这谁家里若是不遇到难处,会这样子的忍气吞声的挣这几个钱?还不是若没有这几个钱,家里日子就没办法过下去了吗?”小郝唏嘘的说:“凡是不能理解这种痛苦的人,都是没有经历过人生的拷打,都是因为有别人在替你撑着这片天空,只有哪一天,让您自己来撑这片天了,您才能懂得,什么叫尊严?什么叫耻辱?统统都是扯淡,只有把钱赚到手里,才是正道。因为没有了这点钱,可能家里所有人的天,就都会塌了。”
“哎!”王家有也叹了口气,他想起自己的经历,也许是过去,遇到什么事情,自己总喜欢做一个逃兵,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沙子里,不再理会那些烦恼,把麻烦统统的留给别人,所以才造成他的孤家寡人,现在自己如比的境地吧?所以,他才不能理解现在的老屈,到底有多么的为难?
陈姐一身鲜亮的装束站在了门口,但她推开了门,却闪身退到了一边,“您先进,我不着急。”
“谢谢,谢谢。”大夯推着轮椅冲了进来,“妈,您着急了吧?这轮椅真忙,那么多人抢着使呢。”
大夯气喘吁吁的说着,手忙脚乱的把他妈抱到轮椅上,又冲出了病房。
“您慢点儿,别毛手毛脚的,把老太太给摔了。真是的,这么大岁数了,还跟个小伙子似的,毛毛楞楞的。”陈姐看着一路飞奔的大夯,唠叨着,一抬头,却猛的看到老屈,正束手束脚的站在她面前,“妈呀!你个老屈头儿,你站这里干什么呀?吓我一大跳!”
“哎站这里干什么?还不是你们都不要的烂西瓜,被我接手了。”老屈手脚无措的站在那里,一脸苦笑的说。
“那站着干什么?这老太太去厕所了,床上没人,你也坐会儿。”陈姐主人似的吩咐说。
“这样不好吧?”
“怕什么?反正床上也没有人,你先坐一会儿。等她们回来,你再站起来嘛。你总这么站着多累啊?我看你都累的站不住了,手脚直哆嗦呀?”陈姐说着,自己先一屁股坐在了老太太床上:“哎呀妈呀!跑这一趟,还真挺累的。”
“哎哎我坐会儿。”老屈扶着床沿,也慢慢的也坐了下来。
“怕什么呀?这床是医院的,是公家的,又不是她个人的,谁都能坐的。”陈姐看着老屈那哆哆嗦嗦的样子,安慰他说。
“他那不是害怕,是被气得。”小郝在旁边笑得要喘不过气来了。
“哦哦哦”陈姐理解的点着头,同情的眼光,看向老屈。
“陈姐,我那事儿,您给办的怎么样了?”胡长有悄声的问。
“啊!我给您办了,人家法院的说,案子他们接了,但是,可能执行起来,有点儿麻烦,人家说,那几个女的,在她们法院有案底,本来就已经被多人起诉,因为不还钱,被判了老赖了,限制高消费了,您要她们赔偿,就算是法院判了您胜诉,肯定也拿不到钱,说您还不如主动撤诉,省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