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身穿黑色夜行衣,动作十分灵敏。
到了言家墙边,一跃而上,直接翻了过去。
我和郭铜紧忙跟上。
只见,这个人蹿房越脊,一路来到言家后院,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扇房门,轻轻地敲了几下,小声道:“语诺...开门...是我...”
‘吱扭’一声,房门打开。
言语诺‘啊’的惊呼一声,直接就被捂住了嘴巴。
这个人摘下黑色面罩,露出一张俊俏的脸庞,柔声道:“是我...”
言语诺眼含热泪,抱住了他,哽咽道:“子修...我爹说...咱们...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孙逸帆摸了摸她的脑袋,焦急道:“你愿意和我走吗?我已经雇好了...”
话还没说完,言语诺紧握着他的手,急切道:“我愿意...”
孙逸帆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抱住了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那我们现在就走...”
郭铜双手抱怀,瞥了我一眼,瘪嘴道:“这么好的姑娘,跟了他可惜了...”
我微微蹙眉,嗤笑道:“孙佳玉这姑娘,跟了你也挺可惜的...”
只见,孙逸帆和言语诺,小心翼翼地溜到墙边。
孙逸帆拉着她的胳膊,直接翻了出去。
言府外,一匹骏马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孙逸帆拉着言语诺跃上马背,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挥马鞭,骏马嘶鸣一声,绝尘而去。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两人相依相偎。
就在即将天明的时候。
孙逸帆紧勒马缰,微微蹙眉,低声道:“不行...语诺...你不能跟我走...”
言语诺杏眼桃花微微泛红,哽咽道:“你难道要我嫁给姓郑吗?”
“语诺,你如果就这么跟我走了,会毁了你一世清白...”他的眸子中透着无比的坚定,继续说道:“我要前往边疆戍边杀敌,用军功正大光明的娶你!”
言语诺听到这里,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她紧紧地咬住下唇,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等你...你一定要回来娶我...”
孙逸帆伸出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我一定回来娶你,相信我...”
把言语诺送回言府门口,
她目送着孙逸帆调转马头,消失在茫茫的晨雾中。
孙逸帆,为了心爱的姑娘,不惜违抗父命,夜闯言府,却又为了姑娘的名节,选择了戍边杀敌,用军功来正大光明的娶她。
这样的男子,真是世间少有。
郭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声,笑道:“你说,这家伙是不是和我挺像的?”
我仔细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说道:“要说长相...确实挺像的...要说担当吗...”
郭铜见我不说话,催促道:“说啊...担当怎么了?”
“八个你,也顶不上一个他...”话罢,我直接迈开了腿。
几天后,边关告急,陛下挑选武将。
满朝文武也不知怎么会这么和气,皆推选小将孙逸帆挂帅,唯有孙老爷连连推诿。
出征当日,旌旗飘展,出征号角齐鸣。
孙逸帆坐在一匹白马之上,头戴白盔,身穿白甲,白旗靠,腰挎一柄宝剑,手中一柄银枪。
他站在大军最前面,目光坚毅,神情庄重。
突然,他看到了言府的方向,那里站着一位身穿绫罗绸缎,头戴金簪玉钗的女子,正是言语诺。
她双眼含泪,紧咬着下唇,双手攥着一块绣着鸳鸯戏水的帕子,那是她亲手绣的,准备送给孙逸帆的,她的另一只手里还端着一碗酒。
孙逸帆微微一笑,抬起手中的银枪,高声喝道:“出发!”
顿时,万马奔腾,尘土飞扬。
言语诺看着孙逸帆的背影渐行渐远,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脸颊。
她知道,这一去,便是生死未卜。
但她也相信,他一定会回来娶她。
这一等,便是三年。
三年里,孙逸帆的名字在边疆如雷贯耳,他率领的军队所向披靡,敌人闻风丧胆。
而在这三年里,言语诺也从一个青涩的少女成长为了一个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
她每天都会亲手绣一块帕子,上面绣着鸳鸯戏水,还会备上一碗酒,等待随时为他的归来而庆功。
书桌上的信件也有些褶皱了。
这些都是孙逸帆在边关写来的信,虽然字迹有些潦草,但每一封信都透露着对她的思念和牵挂。
每当夜深人静时,她都会拿出这些信件反复阅读,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和温度。
她时常会站在窗前,望着远方,心中默念着他的名字:“孙逸帆...孙逸帆...”
每当这时,她都会想起那个夜晚,他翻进她的房间,告诉她要带她走。
虽然最终他选择了戍边杀敌,用军功来正大光明的娶她,但她从未后悔过。
因为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为了她的名节和未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
一日,言语诺路过正厅,听到了父亲言慎行和郑太师的对话。
郑太师满脸横肉,冷声笑道:“言大人,你家千金,可是我儿看上的人,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言慎行不停地点着头,谄媚道:“太师,您说的是啊,逸帆那孩子已经三年没有回来了,小女可不能就这么一直等下去...”
话罢,两个人笑意盈盈地从厅堂里走了出来。
正巧撞到了言语诺。
他看了一眼郑太师,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言语诺。
只见,她的脸色苍白,双眼通红,显然是听到了刚才郑太师和自己的对话。
郑太师看着言语诺,微微蹙眉,冷声道:“语诺啊,不是我说你,你一个闺门千金,就要嫁到我家了,还天天惦记其他的男人,要守妇道啊!”
言语诺双眼喷火,怒视着郑太师,紧咬着下唇,一句话都没有说。
郑太师见她不说话,更加得意了,他转身看向言慎行,笑道:“言大人,令千金可真是有性格啊...怪不得我儿喜欢...”
言慎行尴尬地笑了笑,连忙拱手施礼,赔笑道:“太师息怒,小女还小,不懂事...”
郑太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