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总算答应了,还从她这里要去了最后的几百万,准备筹办一家歌舞厅。
虽然她几乎身无分文了,但弟弟能从此走上正路,她也就放心了。
可是,这些,张老板怎么会知道?
“当然有关系。我想知道,你这些钱的来路。”
张凡见铺垫差不多了,直接插入主题。
对于张凡这样问,她事先心理上相当有准备。
莞尔一乐,“张老板,你是不是想说,我这些钱是从别人那里讹诈来的?”
“嗯,嗯,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实话实说,我是这么想的。”
张凡首肯,微笑点头。
她拿起茶杯,轻啜一口。
喝得很女性,也很优雅,甚至说动作相当娴静。
不过,张凡神识瞳既然能观察入骨,当然也发现了她手指尖上的微微颤抖。
她没有把茶杯放下,而是继续托着,似乎有意用茶杯来遮挡自己表情的变化。
这样一来,张凡能看见的,只有那一段手腕上的细腻和白嫩了:
过磅员,风吹日晒,怎么这肌肤保养得这么好?
丽质!
质地好,自然抗衰老。
张凡正在面对着一只玉腕走神,汪晚夏启齿一笑:
“张总,谁主张谁取证,你这样审问我,不是法盲吧?”
张凡敏锐地看出了她内心的抵抗和慌乱,道:
“你对程序正义相当了解啊。不过,有些程序,对于我来说,没有那么复杂。比如,我可以给警察局打个电话,请他们来审你。”
她耸耸香肩,“你威胁我?”
“提醒,善意的提醒而已。”张凡拿起茶壶,给她添了茶水,“我向来信奉中庸之道,不以极端方式解决问题,而且,我想,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有一种感觉……”
“呵呵,呵呵,”她笑了起来,不断地发出嘲讽之声,“感觉我可以做你的情人?”
“朋友。”
“为什么?我们只见过一面,在起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啊。跟一个打工妹交朋友,张总,你是不是油水吃多了要吃榨菜了?”
“是又怎么样?”
“我不是榨菜,更不是被别人吃的,张总,如果你想的话,只管打电话给警察好了。不要在这里猜测我心里想的什么,徒劳。”
她坐直了身体,把双手抱在胸前,不屑地看着张凡。
张凡暗自叹了一声:
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她一定是意识到什么危险,此时,几乎屏住了脑海中的思绪,张凡识心诀能搜索到的信息,几乎空白。
张凡一时之间,竟然有点窘迫,眼前这个女子,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令他心中慌乱起来。
慢慢地喝了一杯茶,嘴里嚼着榛子仁,张凡有几分钟没有说话。
汪晚夏一定是看出了张凡的窘迫,脸上微微得意,“张总,难道你今天晚上请我来这最低消费一万元的雅间喝茶,就是为了丰收那小子跟你说,我和虎子跟冯总一起失踪了,是吗?”
服了。
真是聪明。
现在,不是张凡在审读她的心思,而是她把张凡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
被人看破心思,当然会在心理上把自己矮化。
张凡有点愠火,很绅士地把茶杯放下,露出一线迷人的微笑:
“汪女士,你这样说话,说明你对我不了解。”
“我无意了解一个陌生的男人,虽然他是我的上司的上司,我无所谓啊。”
“你这性格,我喜欢,竹筒倒豆子,直来直去。不过,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仅仅是个老板,我的职业其实是中医医生。”
她皱眉一下,望着他:
“你是不是想说我有什么什么病?然后要给我治疗?呵呵,想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