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收拾那个负情忘义的男人。”张凡幽幽地道。
“不,我不需要别人帮我。当我哪天不想再活下去的时候,我会身绑炸弹与仇人同归于尽的。”
张凡急忙捂住她的小嘴,生气地训斥:“说什么呢!说这样的话,把饭局的气氛都破坏了。以后不准你再乱说,我要你好好活下去,幸福地活到一百岁!”
林巧蒙伸出舌尖,轻轻地触碰张凡的手心一下,忽然,眼眶里涌出两大滴泪珠,闪晶晶地落下香腮,落到张凡手背上。她一把抓住张凡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心里万千感触,却不知说什么好,憋了两分钟,终于克服了内心的障碍,说道:
“小凡,生活对于我来说相当残酷,悲惨的少年时代,然后又不幸丧夫,下半生福祸未卜,我感到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本就是多余的人!老孟对我的爱,使我暂时产生了人生美好的假象,我似乎像女孩爱自己的父亲那样爱着老孟。老孟离去后,我无意间又爱上了另外一个人,产生了一种爱自己的亲弟弟的那种温情。可是,我发现自己再一次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幸福的假象!”
“为什么?”
“因为我不可能……”林巧蒙声音哽咽了,“因为我不可能跟我的闺蜜去争她的老公,虽然交往时间不长,但我们两人无话不谈,她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好的朋友!”
“你……你指的是”张凡一惊,但欲言又止,生怕搞错了大家尴尬。
“不要问我!你知道我指的是谁!”林巧蒙拿起一张纸巾,揩去了脸上的泪水,随即又用双手紧紧地捂住脸,重新抽泣起来。
张凡看见泪水渐渐从她的指缝间淌了出来。
张凡曾经经历过凶险欢乐尴尬……唯有眼前这“进退维谷”没有遇到过!
怎么安慰她?
能够抚平的,并不是真正的伤痕。
能够安慰的,并不是最深的痛苦。
在无法抉择面前,剩下的只有手足无措!
张凡内心波澜起伏,一阵阵无法言传的歉意袭上心头,伸手摸住她的手。
林巧蒙把头一晃,甩开张凡的手。
张凡手被甩下,落在她的腿上。
她又是动了一下,却没有进一步让他的手移开。
张凡小妙手轻抚在她的腿上,轻轻拍着,似乎想通过这个细微动作,传达内心的关切……
两人这顿饭吃得没情没绪。
饭后张凡开车直奔省城。
下午四点多,赶到了诊所。
这几天没来,沈茹冰把事情搞得有条有理,进展神速。
只见大门前钉起两副黑底金字楹联,上联是“惟愿世间人无病手到病除,”下联是,“何愁架上药生尘医患尘缘”。横批是“济世济人”。
虽然对仗不太工整,倒也内容暖人,推陈出新。
正中门楣之上,一块斗大的牌匾,镌刻隶书三个大字:“素望堂”。
推门进去,一股祖传医家的味道直扑面门。
看来沈茹冰下了很大功夫,在设计上充分利用了店内原来红木装修结构,把药柜诊台和接待处弄得古色古香,几把候诊椅,并排摆放在墙边屏风旁边,不知是沈茹冰从哪个旧家具市场淘来的老木椅,看起来非常典雅。
沈茹冰听见动静,忙从内室走出来,见是张凡,激动地跑过来,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
“谢谢你,那天若是没有你,我也不可能这个价钱把房子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