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愿一寸寸后退想要逃离他的包围圈。
谢云霆哪里看不到她的小动作,她挪一寸,他就前进一步。
直接逼的她退无可退,后背紧紧贴着大树,终于如同落网的猎物被他揽住腰身。
“这几日可有想我。”
谢云霆足足高了她一头,温热的鼻息喷正好落在盛愿耳朵上,痒的发烫,下意识想起眼前人变成老虎要吃她的那个梦。
立刻恶狠狠的反驳起来:“才没有,这几日没你欺负我,在府里不知道有多自在。”
“呵……没良心的丫头。”
谢云霆垂下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微微弯着腰将下巴落在盛愿肩膀上,声音平淡至极,却莫名有种深藏的无力,和刚才在饭厅里肆无忌惮的纨绔模样截然不同。
没由来的盛愿慌乱了一瞬,这条路是府里人来人往常走的路,随时都有下人路过,盛愿不想和他在这拉拉扯扯,可谢云霆的手掌宛如烙铁紧紧扣在腰上纹丝不动。
隐隐约约,好似真的听到了下人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近。
“放开我,有人来了。”
盛愿急的鼻尖都出了汗吗,可谢云霆却仿佛没听到般,侧过头用微凉的手指将她额头散落的发拨到耳后,指尖滑落她脸颊时,若有若无的触碰如同被一双手拨弄着心脏跳动的旋律。
盛愿睁大了眼睛,慌乱的瞪着眼前近距离跟她对视的黑眸,被他眼里的热浪卷着的她倒影惹得一阵慌乱,挣扎想要摆脱身体开始不安。
见她还在怀里不安分,干脆一把捏住她腰间软肉,“别动……”
随即压着她,将身形藏进了树影里。
“这次二少爷训兵,听说困在大雪里还遇到了猛兽,九死一生才回来,官家好一顿夸奖。”
“只是可惜了大少爷,听说当年他也是在军中数一数二的,要不是那伤……”
两个奴婢聊着闲言碎语,根本没注意到一旁粗重的树枝下交叠的两人。
等看着人影走远了,盛愿才猛地吐憋了许久的气,大口大口的呼吸。
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盛愿想起刚才两人说的九死一生,心里一顿,犹豫片刻小心的开口:“你受伤了?”
靠在肩上的人轻轻一颤,懒懒道:“怎么?关心我?”
“谁说的,我只是怕你弄丢了我的玉坠!”盛愿僵着脖子,到底打消了推开眼前人的念头。
唇瓣溢出一声轻笑,谢云霆终于放开她站直了身子。
还没等盛愿反应过来,长指一曲,咚的一声弹在了她的脑门上,笑容明晃晃的耀眼,哪有半分受伤的样子。
“哎呦。你骗我!”
盛愿愁眉苦脸捂住额头,为刚才的想法觉得可笑。
戏文里都说,祸害活钱千年呢。
这样坏的人,怎么可能受伤,分明是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趁机戏弄她。
将她脸上各色的神采尽数揽在眼底,谢云霆严肃下来,波澜不惊的眼眸紧锁着她,“我还没同你算账,你可知,在背后咒骂主子,该受什么刑罚?”
盛愿一抖,手缓缓松开一条缝。
“你又知不知道,方才你砸的那颗树,是建府时,宫里赏赐的御树,特意损害是对皇上的不敬,罪可杀头。”
盛愿腿一软,全身热量都涌上了眼眶,苦唧唧刚准备求饶。
手突然被拉下,谢云霆冷着脸,指着她手心里的结疤的地方皱眉:“手是怎么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