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老营后人。

　　太平天国有用铁拐的吗？

　　铁拐李还是柯镇恶的后人？

　　河南也有老营后人？

　　不应该啊，老营基本都在闽西一带。

　　有政府撑腰，彭海恢复了自信。

　　“麻烦村长支书做做村民思想工作。赖皮同学就是陈曲同学的丈夫。两口子都是重点大学生都是华农专家。多好。来，给你们详细说说他们的未来。”

　　他指手画脚，从学习成绩说到就业前景说到家庭条件说到结婚条件。

　　说得村长支书直流口水。

　　“老陈，这么好的女婿不要，那就让给我，今晚就洞房，明天再领证。”

　　陈妈问：“那边怎么办？”

　　“我们现在去说。哪家？”村长拍拍胸脯。

　　在王秘面前留个好印象，好办事。

　　“电影院对门最破烂那家。江归树是哥，江归钟是弟。嫁给弟弟。”

　　村长支书两相望，早知道拉住老舅，还是要他扛着铁拐去说。

　　“曲儿啊，把老舅扶回来吧！他出面才能搞掂江疯子。神拳无敌归辛树的后代。”

　　“老舅要浸我猪笼咋办呀？”

　　“王秘搞掂他，一物降一物。”

　　王秘好奇：“江疯子不怕阿sir？”

　　“他怕，他背后的人不怕。”

　　“他背后的人是谁？敢动华农专家，再大的官也撸下来。”

　　“他背后的不是人，是疯子，36个疯子。”

　　王秘深深震惊：“原来36疯子是他们家的？”

　　彭海好奇：“很出名吗？”

　　“很出名，爷爷辈的人物。个个杀鬼子杀白军杀土匪的好汉。鬼子的脸皮全部被打烂，凄惨无比。大家都说是杀疯了。新中国成立后就隐居少室山脚，不问世事。多少老领导来找都没见人。授勋章给奖金也不要。听说大困难期间天天挖草根吃也不向政府求援。佩服，佩服。”

　　村支书说：“两兄弟是36疯子唯一后人。你说，怎么搞？”

　　小罗汉三条腿都软：一个江归树已经打自己成风筝，再来36个疯子，怎么活？唉，不该把老舅的铁拐打弯。难道他怕三十六疯子把陈曲一家杀了？

　　王秘已经拿起电话：“王所，罗汉村，陈曲一家，24小时守。华农专家，记住，华农专家。少一根毫毛，整个派出所撤了。去市局调冲锋枪。”

　　陈曲赶紧去找老舅。

　　一人回来：“他说太公铁拳办不到的事，他豁出整个罗汉团也没用。”

　　赖皮拉住左手，陈曲拉住右手。

　　“耀武，总教头，看你了。”

　　小罗汉泪流满面：“我的天啊，老舅推脱责任啊！他这是怪我打弯铁拐呐！连太公铁拳都知道还有什么不能干的？奶奶啊，你亲戚跑少林寺来了哇！赖皮啊，陈曲啊！你们不知道啊，昨晚吐的几口血就是江归树打的哇！还好，跑得快啊，不然死定了哇！”

　　两位同学脸色苍白如纸。

　　王秘笑了，这位小专家这么爱哭，怎么做的总教头？娃娃的总教头还是娃娃。

　　“干脆调武警抬冲锋枪把疯子一家围起来。”

　　“不行啊，领导叔叔，我都不怕冲锋枪，他们更不怕！”

　　大家都笑起来。

　　赖皮陈曲恢复了红润。

　　“要不，请娘娘过来呀！”

　　他坚定摇头。

　　彭海安排赖皮陈曲在家住，接受冲锋枪的保护。

　　陈爸跟随小罗汉住一块，到市里谈判。

　　街道干部陪同江归树江归钟走进来。

　　归树满脸堆笑：“她爸，有事？家里有活要干？归钟，叫大大。”

　　“大大，有活尽管说。”归钟恭敬鞠躬：“咦，大好人，怎么在这里？谢谢你的钱！”

　　小罗汉笑笑。

　　归树上前拉住他的手：“老弟，你们认识？有缘分！”

　　“刚认识。你们聊！”

　　陈爸提一袋钱放桌上。

　　“这里十万，还你。”

　　“想退婚？她爸，哪里做得不好，我们改。”

　　归钟扑通跪下，连连磕头。

　　又是一个铁头功。

　　“归树老弟，我的错。不知道闺女已经有男人了。要怎么赔，你说。”

　　“不赔，不退婚。闺女必须嫁！”

　　两个干部开始和颜悦色的劝说。主旨就是封建思想干涉了婚姻自由。

　　“要是闹出人命，你们兄弟坐牢！”

　　归树低头沉默一阵。

　　抬头盯着小罗汉：“不怕坐牢。没有姑娘，左右是个死。”

　　他赶紧摆手：“大哥，不是我。真不是我。我们同学去年已经好上，没告诉陈叔叔。现在肚里怀了娃！你说怎么办？”

　　“养多一个娃，我兄弟俩办得到。”

　　“大哥，怎么不明白呢？强扭的瓜不甜，没有爱情怎么结婚？如何生活？”

　　“个个都这样，哪个不过好日子了？”

　　“大哥，说一千道一万，你们这事不受法律保护。陈曲留在广东不回家，又如何？”

　　归树说了简单一个字：“杀！”

　　一个干部拍桌子：“你敢。先关你进派出所。”

　　归钟：“敢！”

　　两人走出饭店。

　　小罗汉一边跟着一边苦口婆心。

　　远远看见破屋子门前两辆警车。

　　两位阿sir晃荡着明晃晃的手铐。

　　“同志，是否可以不急着抓人？”

　　“不抓人，思想教育。”

　　他们轮流说了半个小时，他们一声不吭。

　　破床破桌破灶头，只有锅碗瓢盆不破。

　　“江大哥，咱们是亲戚。我的劝你不听，理解。可否拜见36位爷爷，摆个道理。”

　　少室山脚，山坡上皑皑白雪，几十间茅屋高矮排开。

　　茅屋里只有床没有凳，一张木桌上立一个花瓶，一支腊梅傲立。

　　火红的花朵点点火苗。

　　白胡子白发白衣裤白鞋子，额头深深的王字。

　　小罗汉冲上前抱住。

　　“太公公！”

　　“哈哈，哪来的乖孙孙。气味很熟悉，自己人。”

　　归树归钟上前鞠躬，把事情说了。

　　“媳妇要抢才行。”

　　小罗汉开始辩论。

　　白胡子老爷爷辩不过。

　　“出去吧！说不过你那就动手。”

　　一声长啸，36个白胡子老爷爷聚齐，围住。

　　36个额头36个王。

　　第一批八个拳头飞来，量子特征明显。

　　小罗汉坍塌成地上滚动的圆。

　　“哈哈，好，神龙万滚。”

　　地上多了36个圆。

　　全部做不规则运动，在任何一个位置出现的概率呈现波浪曲线。

　　只有一声巨响，那是金属撞击的声音。

　　归树心想：这样耗下去，小胖子非死不可。可惜，可惜，自己人。不过，为了弟弟媳妇，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