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竹鞭不断变化角度，劈，刺，扫。
她轻轻移动脚步，一次次击飞竹鞭，间或准确挡住竹尖。
拳不停，泪不停。
诗面前坚决不流泪。
老寿星一边读者诗一边张嘴吸进一条小鱼。
“呵呵，怎么思想开小差呀。你喜不喜欢我呀！倒底看小鱼还是看我呀！”
唐妈撒点龟粮进鱼缸。黑颈龟们不停的点头抢吃。
撤去几盆谢了的花，擦干净桌面。
值班医生仔细询问病情，查看记录。
“小妹妹，病情有加重的趋势，难道你不想做手术？做手术有一线生机。至少延长存活时间。”
“想快乐！每个人生下来都是哇哇大哭，所以，我想笑着走。”
“深有同感。现在技术不发达，本来只有一个地方痛，做了手术到处都痛。唉！痛比死难受。死了就睡了。解脱。”
医生握着诗手：“小妹妹，好坚强。我一定发明一种不增加痛苦的手术。”
若干年后，不增加痛苦的手术面世。
“小妹妹，早点休息。增强体质有助于抵抗病魔。另外，听说你还在读书，没必要。动脑很累人，会加重病情。”
“好的。谢谢大夫！”
必和冲完凉，调好闹钟，到点就醒来请护士换点滴。
穿上睡衣，上床哄宝贝睡觉。
左手点滴，他只能躺右侧。
“夫君呐，累着你呀！”
“打战都不累，这点算啥！”
“哪一天我走了，你要好好活着，再找一个爱你的人呀。”
“嗨，别说不吉利的话。生病就像量子黑洞，突然出现突然消失。任何事物都有概率。不要胡思乱想，这几天累，好好睡觉。”
“好的！”点点头，闭上眼，滚落两滴泪。
“宝贝乖，宝贝乖，变量子，进黑洞，睡觉觉！”
搂着她，轻轻拍着。
外婆的摇篮啊，慢慢的摇。
童年的歌谣啊，嘤嘤的唱。
耀武唐朝回来，看见床上睡着的小两口，竖起拇指。
跑着，跑着，又跑到元岗路。
双手叉腰，冲着黑暗大喊：“山鸡，王八蛋，傻b，蠢货，龟儿子。”
能想到的骂人的话全部倒向黑暗。
一个大汉出来大叫：“大哥，知道你能打，可是要让我们睡觉啊！明天还要搬砖，真砖头。这里要是有山鸡早就被我们吃了！”
唉！美国傻子阿甘坚持跑步，跑着跑着成了英雄发了财。咱们的耀武跑来麻烦事一堆。
哦，跑来一个小英雄。
嗯，还跑服省港旗兵。
要是能把小红燕救回来就算大进步。
如果能跑出一个工厂，养活一群小小气鬼，圆满！
山鸡变缩头乌龟，继续跑。
回到宿舍，张源坐在书桌边兴奋的说：“哥，我的校长就是你爸爸。太好了。非常感谢你给我加工资。现在赚的钱花不完还可以寄回去补贴家用。校长说打架的事不能告诉师娘。”
哭笑不得，学校的事爸爸估计全知道了。
“哈哈，咱们亲上加亲。对，如果去我家玩千万别提学校的事。我妈问你就说宿舍远，不知道。大师姐很满意你的工作，继续加油。”
“师嫂的事能说吗？这么好的女朋友，师娘知道了会很开心！”
哪壶不开提哪壶！
“别，千万别，我妈禁止早恋。知道了会把我绑回家。”
张源缩缩脖子：“我妈不会这样，有个大学生儿媳会笑死。”
“开饭店的事呢？”
“不是我开的！”
“六妹说投资的钱你们宿舍都有份。还说她们的命都是你们的，随时可以拿走！”
德宏微笑着说：“那是误会，一厢情愿。她们已经是好人，钱和命自己把握。”
子欢大笑：“太好，明天叫她们拿10万去北京路买房。”
老贾摇摇头：“这种思想要不得。一个冲动就把命送给别人。”
张源认真的说：“讲义气就很好。送命没必要。”
“对，互相帮助就行。新时代没必要两肋插刀。幸亏我家里没电话，学校的事要是被我妈知道，天非塌不可。师弟，帮帮忙，我的事，千万别说一个字。”
“明白，明白！我走了。有时间来宿舍玩。”
“好。有空就来。今天迟，否则请你宵夜。”
送到宿舍大楼门口，挥手告别。
华农这么大，还有没有老乡？会不会成为老妈的间谍？应该没有，否则老妈早就到学校。老爸的间谍不怕，会保密。
噔噔噔，一步三阶梯上楼，冲进师兄宿舍。
“老马师兄！”
陈琪从蚊帐里探出头：“啥！哪道题不会解？”
“人生难题！”
“那我也不会！”
“师兄，哪天去家玩，我妈妈要是问你关于我的事，您就说不知道。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行。这道题简单！”
“能不能帮忙查查咱们学校是否还有老乡？”
“很难。学校太大。要去总务处查档案。几千人的档案，查很久。有空帮你问问福建老乡会，发动大家到处问。”
“好。谢谢师兄。不打搅，晚安。”
有一点无疑：爸爸肯定知道张源录取华农大，只字不提是为了保密。
爸爸在一中做了几年老师，还有多少学生在华农读研究生或者做老师？他是不知道还是故意不说？
难道，自己在学校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妈妈是否也有间谍在学校，只是克制而已？
今年难道只有爸爸学校的学生考到华农？不可能。一中肯定有。上了重点线不可能不读！
妈妈的习惯，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儿子学校的师弟。
是否已发展为间谍？
暑假进山野营，纠缠于木铃唐诗之间，忘记看高考录取榜。
半学期过去，妈妈只字不提，间谍不露声色，可怕！
老妈儿子间的防火墙出现一个大洞，自己居然忙忘记。
可恨。
明天再提醒老马师兄多努力帮忙。他的学习成绩已经轰动全校，有面子。
据说要保送读研究生。
不是华农，是清华。
尽快把所有间谍找出来，把漏洞补上。
“老贾，赖皮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
“不知道。进校门他们两口子自己溜了，没回宿舍！”
“回来要提醒，注意学校纪律。昨晚肯定违规吃禁果。上瘾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