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师姐收钱找零忙个不停。
一批批顾客在店里评头论足，有满意的付款，有失望的离去。
芳姐不停的解释，引导，谈价格。嗓子直冒烟。
小两口跑到档口拿出多余的花瓶放车上，登记数量，老板签名。
开车，停车，从车尾又拿出来送到另一个缺货的档口。
“明年要想办法，这样事半功倍。”
“咱们都看过统计表呀。一到旺季就没有规律可言。年年不一样。很多档口冷寂的品种莫名其妙大卖。大卖的品种突然无人问津。”
“这样也好，降低库存。医院仓库说快满了，要过去拉。”
“哦，想到一个办法啦！”
“说！”
“看！”指着一个送花的箱式三轮车。
“你去医院收花瓶。我骑三轮车在这里调货呀！”
“辛苦你了！”
“开心就行！”
中午客人还是很多。往年从不如此。
芳姐很着急。顾客千万不能拒绝。否则不回头。
一位小伙子骑着三轮车：“快餐，快餐，三元一份。”
“师姐，中午只能吃快餐。”
“好嘞！小伙子，四个快餐。”
临近一点，顾客终于稀疏。宝宝小蝶也回到店里吃饭。
奶奶师姐说：“别忘了小胖子。人脉多。”
“期末考试啦！”
“呵呵，昨晚儿子说他救了六个香江姑娘！”
“什么？又有故事啦？”
“呵呵，天天医院学校来回跑。哪能没故事？”
宝宝把所有快餐盒收拾好，提到垃圾桶。小蝶擦干净桌子。
下午三点多，彭海五妹领着念英爱伟走来。
两只漂亮的小袋鼠蹦蹦跳跳，小脑袋上紫色蝴蝶结颤抖。
牛仔裤粉夹克，清爽利落。
美丽的大眼睛忽闪。
芳姐在人群中无暇他顾。
奶奶师姐说：“师弟呀，您先回去。妹妹们坐坐喝水。”
“好，师姐，再见。五妹，照顾好念英爱伟。”
“好，跟你过去提行李。”
“爸爸，监督好妹妹们锻炼腿脚。”爱伟嘶哑。
“乖女儿，放心。”
念英爱伟没有坐，谢过奶奶后跳进人群，认真听芳姐说话。
很快有顾客开始向她们发问。
没有怯场，懂就回答，不懂就问奶奶或者芳姐。
都是吴迪的性格，外向。
五妹提着行李进来的时候，芳姐已经有空喝水休息。
宝宝和小蝶小跑进店拿花瓶，没留意店里多了两个美丽的小袋鼠。
五妹立即投入搬运花瓶的战斗。
很是奇怪，所有顾客都不再回价，按标签价格买。
只要看上，一定买。
芳姐和奶奶又忙起来，打包收款找零。
五点钟，店里顾客没有了，一个不剩。
两只美丽小袋鼠站在门口频频点头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没货了，一盆都没有了。不信您进店看看。明天有，明天一定有。打包的那些全卖了。”
几个大客户叫来的三轮车停在门口。
小袋鼠刚曲腿弯腰，顾客一把抓住。
“我们来，你们坐坐。”
能懒则懒的三轮车夫跳下车，急速过来搬花盆。
小袋鼠坚持搬了一盆，回头。
没有了！
顾客们围在茶几前：“老板，订花，满天星五把！我姓黄，打好包，自提。多少钱？不用找，几块钱无所谓。”
人数越来越多，开始排队。
小袋鼠不能再站门口解释，都帮忙登记。
芳姐开始帮助奶奶收款。
奶奶的手已经在抖，脸却花儿一样绚烂。
六点多，顾客终于消失。
芳姐拿起砖头：“喂，老王，补货，今晚送到。”
开始报名称数量。
一只小袋鼠跳进仓库，看见锅碗瓢盆食材。
两只小袋鼠开始摘菜切肉杀鱼洗米煮饭。
茶几前，两支老梨花带雨。
老鸟，老鸭，老牛，老羊走进病房，提着水果和花。
“今天开始，晚上一对一辅导。先说重点难点，然后疑难解答。你们白天一定要巩固。”
唐僧师徒一阵欢呼。
诗举起小拳头：“冲击奖学金。”
小蝶挥动粉拳：“有姐姐帮忙，又快又好！”
五妹既是农民又是武人，力气速度非常人。
他们在店门口惊呆，花架空空，茶几满满。
当然，一部分菜是附近饭店送来。
桌面已经没用地儿放碗筷。
大家坐开围一圈吃饭休息。
芳姐不停的躬身往奶奶和年轻人碗里夹菜。
五妹吞下一口饭菜：“阿姨，别客气。我们手长，自己来。您帮奶奶夹就行。”
“呵呵，你们在，奶奶年轻着呢！师妹，自己吃，别客气。”
芳姐乖乖停手。
“念英不能说话，爱伟嘶哑，阿姨多担待！”
“嗯！错了吧！她能说话，百灵鸟一样，婉转啾啼！和顾客说了一下午呢！”
“什么？”五妹疑惑的看着念英。
她咿咿呀呀，指指喉咙指指心。
爱伟微笑嘶哑：“她是说，今天莫名其妙能说一点。呵呵，假药好，立大功。说不定以后可以恢复。”
五妹大喜：“这就好，这就好。”
念英哪里去了？陈琪握着一把螃蜞菊，走来走去。
“老马师弟，念英去花鸟鱼虫市场华农大师姐花园帮忙了。”
问清楚详细地址，没有一丝犹豫，跑向公交车站。
“喂，不送饭啦？”六妹哭笑不得。麻利打包一桶水饺牛河。
一路小跑到第一教学楼，一个课室一个课室的找。
张源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眼前出现食桶。
“谢谢师兄！”
“不敢当！”
满室皆惊，抬起头，笑了。
大师姐女儿，这位同学要做压寨男朋友了！
他满脸通红，嘘一声，开始狼吞虎咽。
她轻轻的说：“老马师兄去芳村找小红燕，以后我送饭。”
嗯，小红燕这个名字好熟悉。
五妹突然想：会不会真的是小红燕？
“老马师兄，怎么来了？”
他腼腆笑笑，一头白发不好意思的竖着。
“没其他花儿了！将就吧！”
念英害羞低头接过花。
“呵呵，也是华农的？”
“木工陈琪，奶奶是？”
“老师姐。以前是中大农学院！”
“奶奶师姐好！”
“我是妈妈师姐，65园艺芳姐。”
“芳师姐好！”
“这是我儿子宝宝，儿媳小蝶。年后摆酒！”
小蝶满脸通红低头。
宝宝哈哈大笑，上前握手。
三辆面包车停在门口。
芳姐指挥大家卸车摆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