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青心头狂喜,爽朗的说道:“好!愚兄马上动身!”
被石天雨一番话说的热血沸腾。
谁不想有个好前程呀?
在宋子青的心目中,石天雨的关系确实是通天的,是能直接见到皇帝的人。
而石天雨向来也是善于为兄弟们谋福利的大好人。
“轰隆隆!”
雷鸣电闪。
豆大的雨点,霎时间倾盆而下。
石天雨掏出五锭大银锭,塞给宋子青,低声说道:“宋兄,等雨晴了再走吧。
带点钱去,把事情做细点,该请客送礼的,就请客送礼,不要在乎这点小钱。
钱这个东西,花出去了,便是钱,没花出去的就是废铜烂铁。
但是,钱花出去了,人气就攒到了。你去各县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替我了解更详细的情况。接下来,咱们在川中大地,要好好的为老百姓办点实在事,行善才能积德啊!”
“好!”宋子青接过五锭大银锭,心里顿时热呼呼的。
对比之前,石天雨送给唐关和潘栋的银子,现在宋子青拿到的,又多了两锭大银锭。
看来,石大人对宋某人更好啊!
石天雨没有再言语,起身背手走出厅堂,站立在屋檐下,心想:把宋子青打发走了,石某就更方便与戴如意交往了。
不然,宋子青总是担心我的安全,总是要跟着我。
谈个恋爱还带着一个人去警卫,可不方便。
石天雨继而又心想:最好能有机会把戴如意弄到石某的府上来,在戴府与戴如意温存可不方便。或者,有机会的话,就偷偷领着戴如意出去,到青山碧水的地方去浪漫一番。
但是,怎么样才能去创造与戴如意独处的机会呢?
夜幕降临,风停雨晴。
夏雨清扫着闷热,凉风送爽。
宋子青连夜乔装上路。
石天雨正要吩咐张慧提水来沐浴更衣。
此时,贺兰敏月外出行医回来了。
石天雨激动的说道:“敏月,我可想死你了。”
张开双臂,热情的拥抱贺兰敏月。
有一个多月没见贺兰敏月了,真的是很想念贺兰敏月。
可不是嘴上说说的那样。
贺兰敏月也激动的说道:“公子,我也想你。”
说的也是真心话。
顿时,依偎在石天雨的怀抱里,混身颤动,热泪盈眶。
石天雨能感觉到贺兰敏月对自己的情意。
但是,贺兰敏月的身体乃是小昭的,当年明教教主张无忌的女友小昭的,也算是自己的祖师婆婆。石天雨怎么敢想得到自己祖师婆婆的身体呢?
不过,小昭的身体仍然是年轻的,也是纯洁无暇的。
张慧过来,赶紧倒茶端水,替贺兰敏月取下已经空了的药箱,又去给贺兰敏月拎水来,准备给贺兰敏月沐浴更衣。
石天雨轻轻的分开贺兰敏月,伸手轻轻的拭去贺兰敏月俏脸上的泪花,低声说道:“打探来的情况如何?”
贺兰敏月并非完全出去行医济世,而是替石天雨收集各路消息,因为她是天地会的总舵主。
她又依偎在石天雨的怀里,低声说道:“唐关潘栋均已经回到师门,并让师门中人联络西北武林中人,筹备钱粮,准备在川中起事。
而且,从山东逃到川中来的大乘教余孽还真不少。
再加上唐关潘栋等人的师门中人发动的人,共计不少于两万人。
另外,天下之大,现在也只有潘汝浈一人在江南推建魏忠贤之生祠,其他官员均无响应。
相反,反对给魏忠贤建生祠的声音很大,无论朝野,均是都在反对给魏忠贤建生祠。
还有,根据混入皇宫之中当太监的兄弟探报,魏忠贤现在把在推建生祠的期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并不时的怒骂潘汝浈出这样的馊主意,弄得只有江南一座魏忠贤生祠,孤伶伶的,怪可怜的,丢尽了颜面。
估计,一旦有了知府的空缺,便会让你补上。
魏忠贤始终认为,只有你才有可能强力推动建生祠之事。
而且,魏忠贤已经交办吏部尚书周应秋,只要大明朝廷有知府职务的空缺,即刻让你递补上,即刻让你兼任知府。”
石天雨心中有数了,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很好!你辛苦了,接下来,你要严密天地会的组织,尤其是建好天地会的最底层的组织,像乡村这一级,是最重要的。
因为他们是直接接触老百姓的。
将来,能不能让老百姓动起来支持我,得靠天地会的一帮最底层的好兄弟。
反正,每一级组织都要严密。
明天开始,你再带些钱到乡村去行医,多发展一些贫困的农民弟兄。
他们生活苦,无依无靠,最听你的话了。”
说罢,抬起左手中指,探手从系统空间里拽下一箱大银锭,放在地上。
贺兰敏月幽幽叹气,无奈的从石天雨怀中移开身子,点了点头,便拎起一箱大银锭,回房去沐浴更衣了。
石天雨则是漫步街头,在数家药铺里,买来几种名贵药材,尔后便前往戴府。
夜空如洗,星光格外灿烂。
戴如意刚刚吃过晚饭,刚刚沐浴更衣好,浑身香气,闻得仆人报称石天雨来了,便急急从闺房出来相见,满脸喜气的说道:“你来了?”
语气很是亲热,竟然没有再称呼“石大人”了。
石天雨关切的问:“伯父伯母好点了吗?我原本想明儿再来,但是放心不下你。你好些了吗?”
见戴坤夫妇不在厅堂,便又说出让人激动的情话来。
戴如意低声说道:“你下午走后,爹娘也喝药睡了。”
心头暖暖的,望向石天雨时,她的眼角眉梢都挂满了柔情。
石天雨随即伸手搂戴如意入怀,香了她一口,低声说道:“那我给你运功疗伤吧,这些药材,你待会让仆人熬鸡汤给你喝,要熬浓点,但也会有点苦。”
随即松开戴如意,将一大袋药材递与戴如意。
“嗯!”戴如意柔情的点了点头,接过药材,又转递与贴身丫鬟戴玉环,正要带石天雨回房去。
但在此时,戴坤却出来了。
戴坤现在是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石天雨的。
尤其是对于石天雨与戴如意之间的情感,更是不放心。
所以,戴坤十分努力的保护好吕家的未来儿媳妇。
在戴坤心目中,女儿是用来卖的。
而且,得卖一个好价钱。
目前,能卖到最好的价钱,便是将戴如意嫁到吕家去,嫁给吕源之子吕初生,以助自己当更大的官。石天雨虽然是从二品官员,但是,没有实权啊!
目前的石天雨,在权力方面连一个小知县也不如。
可以说是连丁点的话事权也没有,怎么帮戴坤呀?
所以,很势利眼的戴坤,是绝对不会让石天雨和戴如意发展感情线的。
石天雨急忙亲切的说道:“哟,伯父,你好的真快!底子好啊!”
有些不好意思地迎上前去,朝戴坤欠欠身。
戴坤也亲切的说道:“贤侄,劳烦你为我家意儿疗伤了。”
说罢,也朝石天雨欠欠身。
然后,便在石天雨对面坐下,眼神有些奇怪。
这是首次在石天雨的对面坐下,目的是更好的观察石天雨,不愧是官场中的老狐狸。
石天雨机灵的说道:“戴姑娘,你坐下,略侧身子,本官立即为你疗伤。”
感觉到了戴坤的疑心,不敢再去戴如意的房间里,提出就在厅堂里为戴如意疗伤。
“这?!好!”戴如意看到父亲来了,也只好这样答应了。
其实,石天雨丁点也没有运功输气,只是双掌按着戴如意的后心,闭着眼睛。
如此做做样子给戴坤看的。
原本的意图是想和戴如意一起进入戴如意的房间的。
但现在,被戴坤盯的死死的。
只能在厅堂里假装运功为戴如意输气。
有乾坤圣水治疗戴如意的内伤,不需要人为的运功为戴如意输气。
不过,人都是有心灵感应的。
戴如意闭上眼睛,渐渐的安静下来,背心能感受到石天雨的双掌,能感受到爱的力量。
有心爱的人陪伴就行。
不一定要嘴嘴,也不一定要睡觉。
半柱香功夫后,石天雨收回双掌,睁开眼睛。
戴坤见证了石天雨运功为戴如意疗伤的整个过程,这才稍稍放心,便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
意思是:夜了,石天雨,你走吧!
石天雨自然明白戴坤的心思,便起身告辞。
走出戴府,心里嘿嘿冷笑,能完全感觉到了戴如意对自己的情意,心道:戴坤呀戴坤,你这老柴骨看得女儿再紧,又有什么用呀?
青年男女之间的情感,能是你这把老骨头看得住的吗?
嘿嘿,石某总会让你后院起火的。
你这老柴骨,总想暗算我。
哼!我倒是要看看,到头来到底是谁暗算谁?
哼!我要是斗不过你这个老柴骨,我以后跟着你姓戴。
但是,戴坤每天都要盯着石天雨给戴如意“运功疗伤”,丁点机会也不给石天雨和戴如意回卧室里去独处。
石天雨这次倒是给戴坤气着了。
戴如意这次也给戴坤气着了。
五天后的夜晚,繁星点点。
石天雨给戴坤父女俩服用完乾坤圣水之后,便抱拳拱手,说道:“伯父,你与大小姐体内的淤血已经全清,气血正常。盼你们早日完全康复,告辞!”
戴坤躬身道谢,说道:“谢谢!贤侄几时启程回成都呀?老夫为聊表谢意,想组织些乡民再送送您。”感觉这些天,石天雨与戴如意之间的语气和眼神有些不对头。
生怕爱女被石天雨所图,急盼石天雨早点离开涪城。
尽管石天雨帮了戴府很大忙,但是,戴坤便是魏雪妍所说的官迷和财迷。
可不讲什么人情的。
绝对不近人情的。
石天雨心知肚明,淡定的笑道:“小侄在助大小姐驱逐魔功之后,也须静养几天。约五天后回成都吧。唉,小侄这些天与伯父相处,学识增长不少,真舍不得离开伯父啊!”
自然明白戴坤意图,但是也找到了借口。
戴坤捋须笑道:“那好,伯父这几天就不去打扰贤侄了,等贤侄静养好之后,伯父将召集涪城下属各县主官,隆重给贤侄送行。”
又朝石天雨拱拱手,欠欠身,以此送行为名,堵死石天雨留在涪城的后路。
石天雨心里很是无奈,但也只好强颜欢笑,说道:“谢谢!伯父早点歇息,小侄告辞了!”
只好拱手道别。
戴坤望着石天雨离去的身影,又让戴岳吩咐府里的丫鬟和仆役,此后不得再让石天雨进入戴府。戴府一家三口的命救回来了,石天雨对戴坤而言,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石天雨漫步回府,一边走,一边心道:这几天,我与戴如意没说几句话,就竟然给戴坤看出了些端倪。格老子的,戴坤这老柴骨也真是厉害,不愧曾经是锦衣卫的高手。
月亮时显时隐,不时的躲到乌云里。
戴如意黯然回房,忽然间好舍不得石天雨离开涪城。
这些天,虽然和石天雨没说上几句话,但是,两人毕竟天天能在一起。
但是,自己的伤好了,石天雨就再无借口来戴府了。
诶!
这些天,自己与石天雨虽然没有独处的机会,但是每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是让人激动。
每一次见面都是让人怦然心动。
往后,自己与石天雨真的就没有机会见面了吗?
多天前的一次嘴嘴,真的成了永恒的回忆了吗?
唉!可惜好景不长。
长的都不是好景,诶!
戴如意倚靠在窗口前,仰望星空,时而甜蜜一笑,时而愁肠百结。
在情路迷茫中,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朗朗晴空,万里无云。
又是两天过去。
戴如意两天不见石天雨,心里实在难受。
一天不见,尚且如隔三秋,又何况两天没见石天雨了。
戴如意在房里来回踱步,心里怎么也放不下石天雨,暗道:石天雨静养的如何了?
真的过几天要回成都了吗?
难道我们再无见面机会了吗?
不!石天雨临走之前,我一定要去见见他。
戴如意真怕从此与石天雨再无见面的机会了,苦恼之时,忽然想到了一个法子,心道:咦,我可以以逛街为名,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到石府去看看石天雨呀。
于是,戴如意含笑的走出房间,却不曾想戴坤仍然把戴如意看的死死的,竟然没去公堂署理公务。因为戴坤是绝对不会办什么民生之事的。
至于断案嘛,则有通判王朝和推官刘丛。
所以,戴坤去不去公堂,都是一样的。
戴如意很是无奈,毕竟是大家闺秀,从小接受传统教育,是一个很听父母话的小姑娘,乖乖女。此时看到父亲,也只好对父亲说道:“爹,女儿闷了好些天了,想出去逛逛,如何?”
戴坤笑道:“好,让你娘亲陪陪你逛街吧?”
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忽然间又加上一句话。
也就在那刹那间,想到女儿出去,可能会遇上石天雨的,必须要有人来监控女儿。
戴如意闻言,心里好不气恼,可看看向来香邬正道路海也在厅堂里,又不便发作,只好再找借口,说道:“娘亲非练武之人,身体没有完全康复,天气又热,女儿不敢要娘亲相陪,还是让玉环陪女儿去逛逛街吧?”
戴坤眼珠一转,又提出一个条件来,说道:“意儿,你也没有痊愈。要不,让路海领些捕快远远的跟着你?意儿,爹疼你啊,实在是放心不下呀!如果你又出现上次那样的晕倒在街头的场景,爹的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呀?”
“好!”戴如意无奈的点头同意。
在和父母之间的争执,戴如意也只能永远的妥协。
但是,同意父亲的“建议”之后,心情很不好。
戴如意低头出府,路海领着两个捕快远远跟着,路过石府时,戴如意还是不敢进去找石天雨。
在经过石府的一瞬间,抬头看了“石府”二字,心思瞬息而变,暗道:石天雨在府上吗?会不会提前走了呢?
戴如意的脚步不知不觉的放慢了些。
石府破旧的木门紧闭。
戴如意闻身后脚步声响,急急又加快脚步,心头却系着石天雨,心道:石天雨都当大官了,住的房子还这么破呀?
为何不修缮一下呢?
听说石天雨很富有,是殷商之子,不缺钱啊!
但是,戴如意瞬间又想到了另一个层面上的事情,不由恍然大悟的心道:哦,对了,这是官家宅子,我爹是知府,如果爹不让人修缮这处破房子,石天雨再富也不敢修缮啊!
唉,石天雨对我们家里人那么好,爹为何总是小心翼翼地防着他呢?防贼呐!诶!
心头暗暗叹息,不知不觉走进了那间金铺。
不意石天雨竟然坐在金铺里。
看到戴如意走进金铺来,石天雨便含笑相问;“客官,想买点什么呢?”
戴如意看到石天雨,心头一阵狂喜,声音都变了。
激动万分的说道:“你,你,你为何在此呀?”
奉命严密监视戴如意的丫鬟戴玉环躬身说道:“石大人好!”连忙以行礼请安的方式,抬头又眨眨眼睛,如此提醒石天雨:后面还有其他人跟着戴如意呐。
石天雨是很懂得收买人心的,便起身背手,走到戴玉环的身前,背对着戴玉环,从腰间的鹿皮袋里掏出一锭银子,偷偷的塞给戴玉环。
戴玉环接过这么一锭大银锭,心头一阵狂喜,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激动的浑身发颤,急忙偷偷的将这锭大银锭放进怀兜里。
“石大人好!”
果然,路海也紧跟而来,躬身向石天雨问安。
“嗯!”石天雨朝他们点了点头,又对戴如意说道:“我在订做一对龙凤戒指。戴姑娘,小生告辞了!”又朝戴如意眨眨眼睛,便转身走开了。
戴如意闻言,心头一震,暗暗心道:龙凤戒指?什么意思?
一对龙凤戒指呀?一只戒指是石天雨戴的,另一只戒指呢?给谁戴的?
不由怔怔地望着石天雨离去的身影。
石天雨又侧身朝戴如意摆摆手,眨眨眼。
戴如意见状,心头又是一阵狂喜:另一只戒指是给我戴的吗?真的吗?
他,他,石天雨真的要娶我吗?
戴如意激动的泪光闪闪,也朝石天雨眨眨眼睛,蹦蹦跳跳地走出了金铺。
路海与戴玉环急急追在戴如意的身后,异口同声的说道:“大小姐,小心点。”
话是如此,戴玉环却是又偷偷的溜回金铺里,将怀兜里的那锭大银锭,兑换成一些碎银子。
不然,怀揣着一锭大银锭,会惹来麻烦的,会让戴府中人怀疑的。
心里也想着,待再攒些银子,便不在戴府里当丫鬟了。
戴坤的家,真的很难侍候。
“没事!”戴如意随口应了一声,反而加快了脚步,脑海里泛现着石天雨刚才的眼神,心情舒服多了。暗道:石天雨朝我眨眨眼睛是什么意思?那对龙凤戒指真是为我和他订做的吗?
回府后,遂立即回房,和衣躺在床榻上,沉浸于美好的幻想之中。
少女就爱幻想。
戴如意甜笑一会,心头忽然又涌上了苦恼,难过的暗道:但是,我与吕初生订亲了!我与石天雨根本是不可能的呀?诶,石天雨都当大官了,为何还这么不现实呀?
长叹一声,把脸埋在被窝里,甚是烦躁。
真想放声大哭一场。
天地间没有一丝风。
树叶被毒辣的阳光烤的有气无力。
石府里。
张慧听到石天雨的脚步声响,打开府门,迎接石天雨进来,看看石天雨又含笑回府,不由又是一阵奇怪,奇疑的问“公子,为何笑的这么灿烂呀?真像个小姑娘!”
石天雨笑道:“我两天没笑了。我这阵子都是三天笑一次。”
继而伸手捏捏张慧的下巴,便背手走到厅堂坐下。
“唉,公子爷最近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张慧朝石石天雨的背影摇了摇头,便在树下给“嘟嘟”和“诗语”喂骨头吃。
石天雨回到厅堂,烧水泡茶,心道:格老子的,戴坤竟然让路海领着一些捕快去陪戴如意逛街,真他姥姥的不是东西,连女儿也相信不过,真是可笑!真是卑鄙无耻!
姥姥的,防我就如同防贼一样。
诶!
笑过之后,又是一阵苦恼。
石天雨泡好茶后,拿起茶杯又放下,冥思苦想的思索如何接近戴如意的法子,心道:我如何才能与戴如意独处呢?石某现在在地方上,远离万岁爷和皇后,没什么依靠,不抓紧和戴如意那个,以后可就没有机会当上知府了。
咦,调虎离山吧?
好计策!
让王朝请戴坤出去吃一顿,我趁机偷偷的潜入戴府去和戴如意那个?
哈哈!好,好办法!
老子可是抗金名将,戴坤这老柴骨想和我玩什么毒计,去他姥姥的。
哼,戴老头根本就不是老子的对手。
嘿嘿,戴坤真是白活了几十岁了。
石天雨拿起茶杯,在手中捏了捏。
忽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便放下茶杯,随即走出府门,前往驿馆。
烈日炎炎,烤得地上都裂缝了。
街道凹凸不平。
石天雨汗流浃背,步行前往驿馆的路上,看到城防破烂,街道坑坑洼洼,不由暗自叹息:街道这么难看,这么难行,戴坤也不筹措些银子修缮修缮。
格老子的,枉戴坤当知府八年了。
“石大人好!”路海领着两名捕快守在驿馆楼下,看到石天雨来了,只好一起躬身向石天雨问安。石天雨温和的笑道:“天气这么热,难为三位兄弟了。三位兄弟如此尽职,本官很高兴,来来来,拿几锭银子去,买些凉果吃吃,免得中暑。”
心知这些人是拦路虎。
于是,急中生智的掏出三锭碎银塞进路海手中。
有钱能使鬼推磨,就不相信支不走路海等人,哼!
“谢谢石大人!”路海伸手接过银子,登时笑逐颜开,领着两名捕快就到对面商铺去买凉果吃了。石天雨趁机溜上驿馆二楼去,亲热的喊道:“恩师大人!”
王朝闻声,急急出房相迎。
双方坐下,寒暄一会。
石天雨便拱手说道:“恩师,晚生与戴坤往昔有些矛盾,你应该知道吧?”
王朝尴尬的说道:“听闻过。现在,你已经离开涪城,到成都任职,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
不想夹在石天雨与戴坤的矛盾之间,连忙劝说石天雨就此罢手,不要再与戴坤斗气。
石天雨笑道:“恩师,我不是想与戴坤斗气,继续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但是,戴坤快要与布司吕源成为亲家了。晚生如若不与戴坤解开心结,恐怕戴坤还会给晚生小鞋穿的。所以,晚生想请恩师帮帮忙。”
如此道出更深层的意义。
王朝点了点头,说道:“那也是。石大人的意思,是如何来解决这个问题呢?”
话是如此,心头却是一阵矛盾:帮石天雨吧,又怕得罪戴坤。
不帮吧,又有可能会得罪石天雨。
而且,王朝还瞬间想到一个问题,心道:姥姥的,这可不好弄。
这个石天雨,现在又成了亲爹的人。
唉!
霎时间,左右为难,有些不知所措。
石天雨机灵的笑道:“其实就是请恩师帮个小忙,邀请戴坤夫妇向来香邬正道等人吃顿晚饭,您帮晚生美言几句,争取解开晚生与他们的心结。晚生在此,先谢过恩师了。”
这才说明来意,同时掏出一只金元宝,塞进王朝手中。
有钱能使鬼推磨,就不相信王朝收钱会不帮忙。
嘿嘿!
王朝接过这只小小的金元宝,有些尴尬的说道:“这?!好吧,为师试试着去办这件事,看看能否解开戴坤的心结。”
原本不愿意帮忙的。
但是,看看这只金元宝,便心动了。
暗道:王某自来涪城以来,已经收了石天雨百余两银子,不看僧脸也得看佛面啊!
石天雨看看目的已经达到,随即拱手告辞。
浑身汗湿地走进驿馆附近的药铺里,随便买了几种药材,又让掌柜介绍这些药材的功效。
其实,不是不懂这些药材的功效,而是借此机会,观察王朝的情况,看看王朝会不会离开驿馆去戴府。
不一会,石天雨便看到王朝走出驿馆,上了轿子。
于是,石天雨便远远的沿着屋檐下走,跟着王朝走过的路径,直到看见王朝进了戴府。
石天雨这才放心的回归石府。
张慧打开府门,迎进石天雨,嗔骂道:“公子,怎么现在才回来呀?快去吃午饭吧。”
石天雨含笑的点了点头,说道:“好,你跃到树上去,看着大街,只要看到王朝与戴坤的轿子出来,就下来告诉我。”
说罢,扬手指指自己府院里的那株大槐树。
张慧不满的说道:“那些奸佞密切来往与你何关呀?”
眼神全是疑惑。
石天雨伸手扶住张慧的双肩,满含深意地说道:“慧儿,我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情。你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
张慧为难的说道:“好吧!”
不便再问什么原因,便点了点头,飞跃上树,钻进浓枝密叶丛中,双目紧盯着大街看。
日薄西山,终于迎来了一丝凉风。
张慧从树上一跃而下,跑进厅堂里,说道:“公子,王朝戴坤夫妇,还有向来香邬正道出来了,慧儿认得他们的轿子和轿夫。”
石天雨闻言,急急放下茶杯,眼绽异彩地说道:“好,辛苦慧儿了。你再出去远远跟着,直看到他们进哪家客栈,再回府来报。”
张慧闻言,既是很吃惊,又很担心的说道:“这?!公子,你不是要干什么傻事吧?”
石天雨笑道:“慧儿,你放心,公子不会傻到去杀人放火。我可是从二品官员,领着很多俸禄呐!”伸手拍拍张慧的肩膀,又颇有深意的一笑。
张慧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急急快步出府去了。
晚风送爽,夕阳映得西边天际红彤彤的。
此时,张慧娇喘吁吁的跑回石府来,进门就嚷嚷道:“公子,戴坤夫妇王朝向来香和邬正道他们一起到新开的涪陵客栈就餐,把里面的客人全赶出来了。”
石天雨点了点头,说道:“好,慧儿,你去做饭吧,我的肚子饿了。”
说罢,便在厅堂里佯装泡茶。
张慧也饿了,闻言便到后厨去了。
石天雨看到张慧走入后厨,便起身出府,悄然关上府门。
走出府门后,四下张望了一下,便飞身跃上对面的屋顶,然后沿屋顶飞掠而过,直奔戴府。
天幕落下,夜空漆黑一团。
戴府里,却是灯火通明。
石天雨伏在府衙的屋顶上,俯观戴府,不由哑然而笑。
戴府里,如临大敌,警卫森严。
路海领着两名捕快站在戴府的屋顶上站岗。
戴岳领着家丁在前庭后院之间来回走动。
戴如意的闺房里,透出微弱的烛光。
石天雨见状,好气又好笑,心里滴沽着:戴坤这老柴骨,既怕我偷入戴府,也怕戴如意偷偷出府。诶,戴府守备的这么严密,我该如何进去呢?
若是使用“隐身神功”进入戴府,穿墙而过,可能又会吓着戴如意。
若是用隔空点穴的手法将路海三人定在屋顶上,戴坤若是早点回府后,发现情况,一定会查处此事,然后是小事变大事了。
而且,以后让戴如意知道此事了,她也会反感我的。
石天雨心里盘算着如何潜进戴府里,去见戴如意,却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有些苦恼,没想到谈一场恋爱,竟然这么艰难。
就在此时,忽然间灵光一闪,心道:哦,有了,请马德辉出面。
相信戴坤也没那么快吃好晚饭的,他得给王朝面子,他们一定会喝酒的。
石天雨思忖一会,便沿屋顶飞掠而去,然后快步前往马德辉的家里。
繁星点点。
石天雨来到马德辉的破房子前,伸手敲敲房门。
马德辉开门一看是石天雨,不由惊喜交集,赶紧抱拳拱手,躬身说道:“哦,原来是石大人呀?可有要事交办?小人即刻去办。”
石天雨急急低声说道:“小声点,别惊动家人。本官是有事让你办,你出来一会。”
马德辉虽然惊诧,但心里惦记着石天雨对自己的好,连忙说道:“大人只管吩咐,小人愿意为大人赴汤蹈火。”
石天雨低声授计,说道:“本官今天从一个捕快嘴里套出戴坤暗中又参我一本,那参我的折子就在戴坤的书房里,但是,戴府里,有家丁巡逻,路海还坐在屋顶上。
这样,你将这两锭大银锭包好,到戴府去,就称想复捕头之职,给戴大人送点礼物,分散戴府中人的注意力。我借此机会,潜进戴坤的书房里,把折子偷出来。
过几天,你跟我去成都,我另给你安排更好的差事。”
编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又掏出两锭大银锭递与马德辉。
马德辉伸手接过两锭大银锭,愤愤的说道:“格老子的,戴坤那老柴骨老是暗中办这种损人利己之事,真是可恶!石大人,你小心点,卑职这就去戴府引开路海等卑鄙无耻之徒。”
始终牢记石天雨的恩德,低声大骂戴坤。
然后,掏出汗巾包好两锭大银锭,立即走向戴府,实施“调虎离山”之计策。
星光灿烂。
马德辉来到戴府大门前,伸手敲了敲大门。
“咚!”
“谁呀?哟,德辉贤侄呀?戴大人不在府上。”
戴岳出来开门,一看是马德辉,既是很亲切的称呼马德辉,又委婉的拒绝马德辉进入戴府。
马德辉对戴岳躬身说道:“老叔,让小侄进府等等戴大人吧?小侄今晚前来,是想给戴大人送点小小心意,小侄实在是很想恢复捕头之职啊!”
说罢,扬了扬手中的包裹,又故意大声称是来送礼的。
这就涉及到与路海之争了。
因为现在的路海兼任了捕头之职。
这么好的职务,这么肥的职务,怎么可能又让给马德辉呢?
于是,屋顶上的路海闻言,便乘梯子下来。
稳定身子,便朝马德辉怒吼一声:“姥姥的,马德辉,你还想恢复捕头之职呀?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吧。什么东西?滚开!不然,路某对你不客气了。”
马德辉以牙还牙,怒骂道:“路海,你长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凭什么兼任捕头之职?马某又不是到你府上来?你狂什么?老子就不走,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想到石天雨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后路,便壮着胆子,反而讽刺路海一顿。
有后路可走就不怕,最怕的惹事之后还继续在戴坤麾下当差。
路海闻言,暴跳如雷的喝道:“大胆!马德辉,你想作反呀?来人,将他赶出去。”
气的嘴巴都歪了,马上招来屋顶上的另外两名捕快,要驱逐马德辉。
那两名捕快真是很为难。
他们之前在马德辉手下当差,现在要驱赶马德辉,可拉不下脸来。
戴岳急道:“慢!”
看看马德辉手中的包,又有些犹豫。
因为戴坤嗜财如命,所以,戴府中人,都是嗜财如命。
如果此时让马德辉走开,那马德辉手中的包裹呢?
这个包裹,里面装着多少银两呀?
府衙屋顶上的石天雨,凭着一双黄金瞳,看戴府大门前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便趁机飞掠至戴府的屋顶上,又飘落于戴府的天井里。
然后,蹑手蹑脚地来到戴如意房前,轻轻的敲门。
戴如意老是被戴坤派人看管着,就像是一个犯人,心里早就闷的发慌。
心里也想着石天雨,但是,出不去,诶!
苦啊!心苦!快要闷死了。
此时,听闻敲门声响,以为是丫鬟前来查房,心里更是没好气,便怒道:“谁呀?烦死了。要进就进来,门没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