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月珠鹫、红雾!
第二天晚上,梁力军的班主任肖老师,学校政务主任杨老师和李丽萍一起,去了安富尔商厦四楼的一个房间。梁力军说,这是他爸爸朋友的房子,他爸爸杂事多,有时要躲清静,就让他爸爸来这里休息。
杨老师说,看看!梁副区长多给面子!还是力军办事靠谱!要不然哪会在这躲清静的地方见咱们!肖老师说:“那是。我之前就说,我这些学生中,恐怕最有前途的就是梁力军。不光人长得帅,办事还有能力。就说成年人,像咱们这样几十岁的人了,也赶不上。将来肯定有大出息啊!”
梁力军客气地给他们准备香烟和茶水,都是好烟好茶。李丽萍怔怔地打量这位个头高高,人也帅气的年轻人,心里还是没底,不知道这孩子的爹到底能不能帮忙。这些天净是听那些云山雾罩的话,听的太多了,实在是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闲聊了半个小时后,梁力军接到了一个电话。梁力军接着电话,说了几个好,然后将电话递给了杨老师。他说:“我爸的电话。”杨老师急忙接过电话,大声问梁副区长好。然后他就唯唯诺诺,说着“是!是!”“没事!没事!您太忙了!您管着这么大一摊子。”“您多费心!”“是啊是啊!还是小孩子!您多帮忙。”“那是那是!不能违反原则。咱只能在原则范围内办事!”“再见再见!梁副区长再见!你多保重身体!”然后把电话交给了梁力军。
李丽萍望着杨老师。杨老师说:“梁副区长开完一个会,就往这赶。半路上又被叫走开另一个会去了。唉,大领导,真忙。今天是来不了了。不过事情他都知道了。力军,跟你爸都说清楚了是吧?事儿就是那么多事儿。梁副区长说了,在原则和能力范围内,尽力而为。老师的孩子,经常受教育的,能有多大错!”
杨老师又跟梁力军说:“力军,可要多跟你爸打探着消息,也催着点儿。梁副区长太忙,你帮忙提醒提醒。李老师的儿子年龄还小,法律不是有规定嘛,不到十四岁无法承担刑事责任哪,能早点放出来就早点放出来吧。李老师都急坏了。”
梁力军笑道:“那肯定啊。杨老师交代的事情我敢不尽力吗,还有肖老师,还有李老师。我肯定尽力而为,尽最大努力去办呗。往最好处去办,争取最好的结果。若是没有完全如我们的愿,也多担待,毕竟这国家也不是咱开的,咱也得服别人的管。”
梁老师和肖老师异口同声:“那是那是!只求尽力,谁也不能担保结果。”
又聊一会儿,杨老师就给李丽萍使眼色。李丽萍内心真是不情愿。连见着人都没有,也没个实落话,就见了这么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这就把好多万的古董宝贝交出去了?但是又能怎么办?
李丽萍还是拿出金元宝交给了梁力军。梁力军急忙说:“哎哟哎哟!这个不能要。我爸都嘱咐过我,不能收人东西。事情尽力办,东西不能收。再者说了,给自己的老师办事,那不是应该的嘛!再收东西,叫我咋好意思见人哪。不能收,坚决不能收!”
李丽萍望望杨老师,杨老师一个劲地使眼色。同时,对梁力军说:“这也不是李老师给你的礼物,是托你办事给别人的礼物。你找人办事,梁副区长找人办事,那也不能让别人白白忙活不是!”
梁力军嘿嘿笑:“给老师们办事,哪还讲究那么多啊,舍着脸也得上啊。”
“拿着拿着。给别人的东西!不是给你的!哪能让你舍着脸上啊,那样别人能尽心办事吗!”
争执了一番,梁力军勉为其难的收下了金元宝。他说:“那我就先保存着。到时候往外送送试试,送出去就送出去了,送不出去还还给李老师。”
“对对!”
好像办成了多大事似的,大家都皆大欢喜。唯独李丽萍心里空落落的。
送走了三位老师,梁力军回到房间,拿起那金元宝,仔细打量。嘿!这耿乐家里还真有钱。看看底部款识,明朝的?明朝的元宝比现在的更值钱吧?一个老百姓家里能有一件古物,也算不简单了吧。祖上有大官?就算祖上有大官,这几代是穷人,这东西一般也都花掉了啊。得找人鉴别一下真假。
这时,房间里面的一个门打开了。一个漂亮的姑娘伸出头来,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她小声问:“都走了?”梁力军没吭声,继续细细观察那元宝。
这姑娘就是壬燕。高三还未等到毕业,她就到了黎民娱乐工作,平常帮着梁力军做事。
壬燕依偎到梁力军肩上,好奇地打量金元宝。她问:“这是什么呀?”
“土包子!元宝都没见过?”
“我是问真的假的。假的谁没见过。”
“我手里的东西能会是假的?”
“嘿嘿。真的我还真没见过。让我玩玩。”壬燕拿过了金元宝,“哎哟!这么沉哪!”
梁力军伸手在壬燕脸上捻捏了一下,说:“金子不沉啥沉哪!”
梁力军手重了。壬要嫌疼地叫了一声,打了一下梁力军的手。
……
梁广大给儿子打电话的时候,正在安婧的家里。一家人吃过了饭,在客厅闲聊。放下电话,梁广大看着三十多岁的美艳老婆,还有美若天仙般的女儿围在身边,心中升起一股满足感。
这一儿一女,哪个都让他很舒心。将来,他们当会有一番前途。梁家真是后继有人。儿子继承了他的一些特点,个头高而有型。年龄还不大,就表现出一个男人该有的魄力和手腕。他看好这个儿子。有他做铺垫,帮儿子开辟道路,相信儿子会取得比他老子更大的前程。
女儿则继承了她母亲美貌方面的优点,犹有过之。还才貌双全,性情堪比古典美女。将来定能嫁个好家庭。说不定女儿将来的婆家能给儿子提供帮助,助儿子再飞一程。梁广大美滋滋的想着。饭后饮下的几杯红酒发挥了作用,身上有一点绵软的感觉,给人带来一种微微迷醉般的舒适。
这就叫齐人之福?妻子知道了这些事后,前些年闹腾了一阵。后来不闹了,安心掌管家庭财产。据说是丈母娘说话了,男人顾家就行,在外边有点啥不算啥。老岳父则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安婧则对争夺妻子名分毫无兴趣,只一心操持自己的产业。儿子竟然也很理解这种状态,对安婧和安迪视若一家人。女儿大概也能理解,从没有说过什么。他们之间看不到嫌隙。
这种福气谁家能有?谁又能像他这般搞得一片和谐?这事儿还真需要些本事!
安婧说:“力军说的就是那个议论纷纷的墙坚杀人的案子?托到他那里了?”
梁广大后仰在沙发背上,舒展地伸开腿。他说:“嗯。就是那个。准确点说,应该是墙坚致死,跟墙坚杀人还不是一回事。”
“也就是说,他没有杀人动机?”
“确认杀人动机很麻烦。就按墙坚致死定罪了。”
“已经定罪了?”
“嗯,昨天已经上报了。”
安迪惊异地望着父亲。那为什么还在电话中说尽力帮忙什么的?说的那么好,就为了让力军哥在老师面前有面子?
“风传,这案子另有内情啊。说这小孩可能是顶罪。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呢,怎么就突然做出这种事了。用的手段大人都不敢想。”
“谣传而已。大点的事儿,哪个没有谣传猜测。办案是要讲证据的。十三岁孩子怎么就不能做这种事了?去年新闻报道里不就有比他更小的男孩作了大案的案例吗。小孩子,头脑一热的事儿。至于采用什么手段,还不是看电视学的!电视上有什么就学什么。”
“传闻说,许多证据表明另有其人。说那孩子一进门就触电被弄昏迷了。头上还挨了一棍。那些场景都是假造的。”
“瞎说。这案子有两个关键证据。一是指纹。死的受害人封嘴胶带上有他的指纹,没有其他人的指纹,这说明胶带就是他封的。另一个是粉秘物染色体检测。那都是科学,错不了的。无论谁去说,谁能无视这两大证据?”
“那要是真正的墙坚杀人犯假造的呢?”安婧饶有兴趣。什么样的传闻都有,她当然想问问,也好给人解释。
“谁假造啊?说有人假造也得有证据啊。现场并没有发现第三人在场的痕迹。刑警办案,那可不是吃素的。有些事情吧,只能抓主要的,那细节海了去了,哪能个个都照顾到。女的被墙坚致死了,就他一个男的在场,其他没有人。那他不是犯人谁是犯人?至于他怎么做的,这些细节问题,哪些地方有指纹哪些地方没有指纹等等,都只是参考,不能作为主证据使用。”
安婧笑道:“那也有可能啊。说不定有第三人,警察没发现证据呢。”
“那都是电视剧看多了。吃饱撑的,专往复杂了想。刑警队哪些人是干什么的?那都是专家!专家的话不信,信哪些街头巷尾的瞎猜?你们可不要小看了这个男孩。他银行账户上有二百万,几个月内就花掉了一百六十多万。你觉得他是一般的小孩吗?”
“啊!他哪来的二百多万!”安婧感到震惊。安迪也十分震惊,望着爸爸。
梁广大说:“他说是垃圾桶捡的。谁能在垃圾桶捡二百多万!如果是捡的二百多万,那装钱的袋子都得这么大,一个十来岁孩子都扛不动。这能正常吗?”梁广大比划一下。
“那就是来路不正了?就算来路不正,一个小孩子也弄不出那么多钱哪。没审出来结果?”
“他死咬着是垃圾桶捡来的。这都几个月了,也没有任何人报失踪失窃。能怎么办?就算不信,他一个小孩子,又被电击的半死不活的,你能把他怎么样?最后,讨论来讨论去,大家反而觉得这理由也不是说不过去,反而可信了。不然无法解释啊。他一个小孩子,偷也偷不来这么多啊。”
“这样说,还真有可能。电击……你们还打他了?小孩子不能这么打吧?”
“哪是审问打的呀。审问也不准打人哪。是他在那女孩房间触电受了重伤。女孩死了,他还活着。”
安婧嘘唏不已,又说道:“你知道吗?那孩子我还认识呢。他画画特别好,据说还会雕塑。我还买了他一张画。去年暑假的时候,还准备让他来陪安迪画画。现在想起来都后怕呢!竟是个杀人犯。是吧,安迪?”
梁广大只是笑笑,看看女儿,倒没说什么。
安迪说:“看起来那男孩挺不错的,不像是能杀人的样子。他跟那女孩的关系好像还挺好。他们是同桌。”
安婧说:“怎么不能杀人哪。没给你看那视频吗?他打那三个男人的视频。三个男人都轻而易举地被打倒了,他杀个小女孩还不是很轻松。”
安迪说:“那是打坏人好不好。关系挺好的同桌,他杀她干嘛呀!”
梁广大对安迪说:“可不能只看表面。据调查,这孩子之前已经有两次案底了。你们说的是一次。还有一次是殴打一家公司的保安,打伤了好几个。据说是会点武功。有句话不是说嘛,侠以武犯禁。拳脚功夫好,总是想做点什么,不把法律当回事。最终就会栽倒到这上面。”
安迪顿了一下说:“出事前一天,我跟力军哥一块儿看电影,还见到那女孩了。力军哥跟那女孩很熟。当时那女孩还跟……那男孩打电话,关系很好的样子。力军哥约她去黎民娱乐玩,她为了见那男孩,把力军哥都推了。”
“看看,这就是命运。那女孩要是赴了力军的约,就不会出事了吧。那肯定是关系好啊,要不然能单独约一个男孩到自己卧房来玩吗?可惜了女孩的真情。”安婧感慨道。她转头对女儿说:“这么大一个案子,竟然当事人我们都认识。想起来,这危险就在身边呢。真不好说,什么时候就突然从哪儿冒出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来。可得注意喽。”
梁广大笑道:“那也不用草木皆兵。敢惹咱家的还是不多的。”
安婧笑笑。安迪则问:“爸爸,这案子……会判刑吗?”
安婧说:“不会吧。不是说未成年免于承担刑事责任吗?”
梁广大笑道:“那也得看情况。原则上,不到十四岁不负刑事责任。但是,对于这种自恃武功,反复惹事,危害社会,犯下大罪的孩子,还是要管一管的。没有一点制裁,女方死了人,人家会愿意?这个孩子犯过几次案子了,放任到社会上,再犯事怎么办?须得管教管教。就到少年犯监狱待几年吧。”
安迪有点听不明白,怎么是“屡次作案”?有了案底就算一次作案?这太吓人了。她问:“这要坐几年?”
“四年吧。小孩最多也就四年了。”
最多?按最高定罪的?安迪又问:“这少年犯监狱跟普通监狱一样吗?”
“不一样。不用做太多劳动,可以学点技能。严格程度差不多。”
安婧说:“那还不错哈。在里面接受管教,还能学些东西。”
安迪有点语结。妈妈这想法真是的。哪里不错啦?在外面学东西不更好?对这案件具体啥情况,她也不了解。但是想起那淡然微笑的身影,就觉得跟这墙坚杀人犯完全对不上号。唉,正是上学的年龄,进监狱四年,出来时都不一定啥样了。
一星期后,案件结果出来了。耿乐墙坚致死事实成立,进少年犯监狱服刑四年,个人账户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全部没收。当看守所警察给耿乐宣读判决结果的时候,耿乐勃然大怒!他大声叫喊道:“我是被诬陷的!你们判我证据在哪里!事实在哪里!还有没有公平可言了!我要上诉!我要上诉!”
“上诉是你的权利。嚷什么呀!填表。”
耿乐填写表格,充分说明上诉理由,把表格交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