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迫营业心里苦
回去时,朱翊璇已经将信放回了信封里,收拾好了心情,只是眼眶仍有些微微发红。
白罗英安慰地轻轻握着她的手拍了拍。
“今晚除夕夜,皇姑姑可不能缺席。”
自从先皇后逝世后,长公主便再不出席这种团圆活动,从前他只以为是长公主不喜欢这种场合,现在才明了是因为愧疚使然。
“好。”
“皇姐。”
“陛下。”朱翊璇抬手作揖,面色平静,掩盖了内心几分慌乱。
朱翊庆上前,引着朱翊璇坐下,语气几分抱怨,又藏着几分欣喜,“几月不见,皇姐竟与朕这么生疏了么?快快,来坐。”
朱翊璇微微蜷曲的指尖松了下来,“皇弟近来身体可好?”
隔壁另有一个圆桌,离得很近,不和这些长辈坐一桌,主要是害怕孩子们过于拘谨倒是吃得不开心了。
“皇兄,这里这里。”朱乐思招呼着林乐晏坐下。
“皇兄身体可好,母妃都不让我们来探望你,乐意又一直吵着要见你,可把我烦坏了。”
“分明是你自己想见皇兄,我才没有那么粘人呢。”
林乐晏把二人分开,平日里端庄得很,摆起姿态也够唬人,一碰到一起就不成样子了,“好了,就你们闹腾,没少招惹你们二皇姐吧,人都消瘦了不少。”
朱乐意老老实实地坐回座位,“才没有,我们和二皇姐可好了,二皇姐还给我们做点心吃,才不像你这样呢。”
朱乐黎微扬嘴角,“皇兄,皇弟皇妹近几日都很乖。”
“是吧是吧。”
“那是你们二皇姐宽厚,要是我可遭不住你们折腾。”
“快看,是烟花!”朱乐意兴奋地站起来,指着飞过天边的一道绚丽色彩。
又是“嘭!”的一声,一道美丽的弧线跃上天际,在夜幕噼里啪啦地炸出绚丽多彩的花簇。
一瞬间,夜空的色彩多了起来,宫外的欢呼和庆祝似乎穿过了高高的围墙送到了耳畔,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大家围坐在一起,侃天侃地地聊了很多不知所云的东西,或许是氛围影响,平常普通的话语听了都不自觉地露出几分真切的笑意。
帝王家在这一刻也成了天地间最普通最平凡的一家人。
一顿饭下来,小辈们最先撑不住,互相搀扶着回到了各自的寝宫。
林乐晏不与他们住在一块,便独自往回走,热闹过后竟有了几分孤独感。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他坐在大厅,叹了口气,“夜色正好,为何叹气。”
“定一?”
林乐晏惊喜地转过身,有几分错愕,“你们怎么会在这?”
“怎么,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过节,”许定一举起右手,液体在陶瓷里碰撞发出清脆的水声,“我还带了一壶好酒,可惜明日大朝会,你只能喝三杯。”
许定一取出酒杯,倒上满杯酒,一饮而尽,“今岁今宵尽,明年明日催。”
“不改山河旧,同瞻日月新。”林乐晏笑着回敬一杯。
青女以茶代酒,路上练了几百遍,这才将搜罗出的吉祥话流利地说出来,“岁阴穷暮纪,献节启新芳。”
大朝会确实劳累,天色蒙蒙亮,林乐晏便起身梳洗打扮。
衣裳中单蔽膝大带玉佩大绶玉圭袜舄,从头到脚都需要按照规章制度一一穿戴齐整。
寻常百姓此时还在梦乡中吧。
但是想到京城的文武百官这个点就要从家里出发赶往紫禁城,他就感觉好多了,
正旦朝会一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朝贺仪”,朝贺的对象又有所不同,文武百官与外国使者要向皇帝拜贺新年,而各家的夫人则要向太皇太后太后与皇后进行朝贺。
这部分和他关系不大,背景板罢了。
第二部分则是“大宴仪”,首先即皇帝在官员拜贺结束之后在宫中大摆宴席,官员皇室成员与外国使臣均可参加,其次便是各位夫人要在后宫与太后等人一起吃饭。
整个正旦朝会的规模十分庞大,宴席也多种多样,分为大宴中宴或小宴,不同样的宴席也是不同的菜式。
这种时候也不需要林乐晏多么积极地营业,只需要点到名的时候送上祝福,旁人敬酒的时候回敬一杯即可。
宴席菜肴十分可口,可惜大多数时候他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菜肴上了又下,下了又上却吃不到几口。
这些菜大多不会浪费,侍从们可以在宴会后带回家中热热再吃。
待到一切全部结束时,林乐晏拜别或真心或假意关心他身体的大臣们,回到了宫殿,卸下身上的玉佩装饰,换了常服,便又匆匆地赶去御书房。
果然,朱翊庆正眼底青黑地拿着毛笔批阅着过节都没有减少多少的奏折。
看着那几句车轱辘话以不同的遣词造句出现在他眼前,在贴身太监的提醒下抬头看向自己那精神奕奕的糟心儿子。
林乐晏上去就是噼里啪啦一阵输出,先关心身体,“事务繁忙,要注意休息养身”,再适时地提出“微服私访”的诉求,不管同不同意,送上一句“谢父皇成全”!
最后带着一句几乎是喷射出来的有气无力的“逆子”回到东宫,拎上昨晚便打包好的行李从正门离开了皇宫。
全程不过半个时辰。
精神状态遥遥领先。
在未继位前,享受这美好的假期是很重要的。
全年无休的朝九晚六带加班这谁受得了啊。
但现在,谁管那么多。
下班喽下班喽。
人物角色设定让他暂时还保留着基本都人性。
与宫外等候的二人汇合后,冲进客栈房间,“快走快走,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动作中带着几分慌乱,脸上的笑容却是轻松不羁。
昨晚熬夜,现在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白展堂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面前闪现般出现的三人,“你们仨怎么凑到一起的。”
既然人都到位了,那就一起处理了吧,“青女,解蛊。”
“哎哎哎,这位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女上去拽着白展堂的手低头就是一口,将毒牙固定,利用下颚肌肉将毒液从腺体中推出,通过中空的毒牙进入咬伤的位置。
随后退了半步。
“嘶”白展堂先是感觉到手被戳了两个大洞的痛楚,随后大脑里浮现出一双赤金色的蛇瞳,以及淡红色的薄唇里钻出的分叉的信子。
最后,记忆整合。
“我靠,我这个月工钱全没了!”他一个激灵从床上站了起来。
但是又想起什么,摸了摸枕头下的几张银钱,还好不算亏。
甚至血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