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大力士
我在家是待不住得,总想着往外跑。从灵山寺回来没几天,又想往山上去。我缠磨着二栓去山里转转,去看看那些野果子熟了没有。老太太说:“一天天的真是闲得,家里还盛不下你了?”我不理她,抱着小安,带上赵平跟着二栓就去山上了。
二栓说:“其实不忙的时候,我也是经常上山的,只不过咱现在带着孩子,去山里不方便。再说,山里可不太平,有猛兽,还是很危险的。”我说:“没事,咱又不去深山里,最多也就是在那泉眼处转转。”
四人来到山上,山上的树叶开始有些变黄。秋天已经到了,天气是多么的舒爽。我们照例在水潭边找了个草地铺上油布,躺了一会儿,暖烘烘的太阳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收拾好东西,准备走时,忽然听到一阵虎啸声。有老虎?我总认为老虎这种动物只有在动物园才能看到,从没有和这片大山联系在一起,所以一直不以为意。现在突然意识到,这山上有老虎,不禁吓得手脚发抖。二栓护着我们,赶紧朝山下走去:“别怕,媳妇,我会保护你们的。”前面的赵平忽然停了下来,一只斑斓猛虎挡住了我们的去路。那猛虎扑上来时,我闭上了眼睛,紧紧搂住小安和赵平,完了,难道我们一家四口的性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耳边传来嗖嗖声,是二栓在射箭。对啊,二栓箭法不错,我们肯定会没事。我睁开眼睛,见那只老虎果然中了箭,但没有被射死反而发了狂,二栓想抽出箭矢在补两箭,这时,从旁边树林里突然窜出一道人影,那人一拳打中老虎的肚子,将其打到在地,紧接着骑在老虎背上,又是砰砰几拳,直将那老虎脑袋打了个稀巴烂,死的不能再死了。
见那老虎死透了,我们赶紧上前,赵平胆子大,还想去摸老虎的尾巴。二栓说着多谢,那人抬起头来,竟是那个偷红薯的贼赵顺。这赵顺憨憨一笑:“恩人,你们也上山了啊。那天,婶子给了我饼子,我本想直接去镇上的,可我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就想到山里寻寻。还真让我又发现了这老虎的踪迹,我跟了它三天,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多亏你那一箭,我才找机会将它打死。恩人,你箭法真准。”二栓说:“不要叫我恩人了,这次是你救了我们。”赵顺说:“那我叫你大哥吧。大哥,这老虎能值不少钱,给婶子看了,她准高兴。”
赵顺想将老虎扛起来,可脱了力,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赵平笑着说:“你不是说自己力气很大吗?”赵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我这两天没吃东西,有些饿得没力气。”我赶紧拿出两个馒头递给他。赵顺接过馒头,大口吃了起来,我怕他噎到,又将水囊递了过去。赵顺说着谢谢嫂嫂,眨眼功夫就将两个馒头吃完了。
吃完馒头,果然恢复了些力气,赵顺竟一下子将200来斤的老虎扛在肩上,确实是的大力士。二栓劲也很大,但是他也做不到。赵顺扛着老虎在前面走着,后面二栓和赵平两个人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山路不好走,离家还很远呢,二栓怕赵顺一个人扛着这庞然大物再吃不消。于是便让赵顺放下老虎,两人抬着一起往回走,还省事些。
一下了山,进了村子,见到的人都轰动了:“嗬,二栓子,打着了这么一个大家伙啊,能卖不少钱吧。”赵平神气地站在老虎旁边,那威风劲头好像这是自己打死的。
大家一路跟着进了老赵家看热闹,老太太本来看到赵顺,还想说你怎么来了。谁知她又瞅见那放在院子里的老虎,顿时喜不自胜。大家围着,看二栓剥虎皮,大哥在旁边帮忙。老太太看赵顺这一身脏兮兮的样子实在是不顺眼,将三妮叫来:“去给他端盆水,让他去后院洗洗,真是丢人现眼。”老太太又让我去找来二栓不穿的衣服,递给三妮:“一块儿拿去让那人换上。”过了一会儿,我见三妮红着脸回来了。
我抱着孩子,不好往前凑,只听到他们齐叫好:“二栓子,手艺不错,没白跟以前的老猎户学。”众人看了一会,也就三三两两地散了。剥虎皮是个细致活,不是一下子就能剥下来的,大家也不可能在这看一天。老太太将剩余人的几个小孩子也都轰了出去:“走吧,都看半天了,没啥好看的,回家吧,该吃饭了。”将院门关上了。
赵顺换洗完后,回到前院,站在那,竟也是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不过咧嘴一笑,那憨憨傻样顿时有了违和感:“婶子,我和大哥两人打死了一只老虎。”赵平在一旁插话道:“我爹射了一箭,这个叔叔用拳头一下一下将老虎打死的。奶,你不知道,这个叔叔力气有多大,竟能一个人背着老虎下山。”那赵顺还是呵呵傻笑。
怎么说这老虎也有赵顺一半,这下吃饭也不能撵他走了,赵顺饭量不小,喝了一碗玉米糊糊,吃了三个饼子,我感觉他应该还没有吃饱。明天还得需要他帮着一起去卖老虎,晚上也不能再让他回山洞了,于是老太太做主,将柴房收拾出来半间,给他拿了一床旧被褥。赵顺还挺高兴:“婶子,谢谢您,这是我出来这么多天头一回吃上饱饭,盖上被子。我娘不在了,以后我拿您当亲娘。”老太太没好气地说:“别,我不缺儿子。”
老虎肉卖给了如意酒楼,虎骨和虎鞭卖给了保安堂药铺,虎皮我没让二栓拿去卖,留着做个褥子多暖和。总共得了50两,这可不是一笔小钱,老太太看着这白花花的银子,那嘴就没有合上过。老太太不舍地拿了20两给赵顺:“拿回老家去,盖个新房子,娶个媳妇也够了。”赵顺跪下来:“婶子,我不要,家里没人了,娘死了,我一个人无家可归。求婶子收留我吧,我就住那间柴房就行,我每顿饭就吃三个饼子,绝不多吃。”老太太看看赵顺,又看看手里白花花的银子,最终答应了。
赵顺真是干活的好手,力气大,需要两个人抬的,他一个人就扛动了。话也不多,喜欢呵呵傻笑。老太太每回看到了,总说:“瞧瞧那憨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