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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侧妃

本宫贤良淑德 兔子的刀 2614 2024-08-11 09:15

  刘希本人么,确实出色,但不至于非他不可。要用他,就要搭配个郎云清这样非常能抓读书的同伴,才能撑得起骨架。

  但是他的儿子,巫明丽谋算很久了。

  于青之后最好的将军,被蜀王当心腹培养都能崭露头角成为新的军神,其个人天赋忠诚和官场权场里生存的能力毋庸置疑。

  今年大约六七岁,刚刚好的年纪,很适合要过来,塞进李琚麾下,由李琚带着,丁武陈式教着,于青引导着,继承大雍未来的武力。

  巫明丽叮嘱小鸾考评刘希后给个消息,不论成不成,都让巫山长去延揽。

  就算不去柳家,专门留着收拾纨绔子弟也不错。

  毕竟以后的巫家书院,一定会有许多豪门大户把不服管教的崽送去读书。

  老进士溘然长逝,让巫明丽低沉了两天,然后又被忙碌的日常覆盖。

  除了准备迎接两位侧妃入府,丁武和清芳的婚事也抬了上来,还有她不在家这一年,家里其他人也有婚姻结缘。

  朱七九在外面结交了心上人,心上人是个健壮的农家姑娘,两人商量好了,婚后会专心打理小家庭的田产。

  西院那边也有几个门客的门客和信王府的姑娘看对了眼,已回明白,只等明话。

  这一切都要等到侧妃入府之后,丁武朱七九急得要跳,却也没办法。

  福喜回府来时,每每听说这些,都满脸恨铁不成钢:“说好了别太容易心动,一个个都去嫁人了,嫁人有什么好啊,挣钱不香吗?当掌柜不香吗?赵姐姐,你说说你,谁和我指天发誓说男人靠不住还得自己行的?”

  清芳理不直气也壮:“就算成了亲我也不靠他,不还是我自己行吗!”

  偶尔也有用,有些姑娘红鸾星动,纯粹是被气氛感染了,也想有个婚礼,让福喜这么一搅合,瞬间清醒。

  总之八月初六,黄道吉日宜嫁娶,利帝后,利李琚,利巫明丽,一大早上就吹吹打打起来,毕多仪和杨守真的花轿一前一后进了信王府,皇后派来的命妇宣读谕旨,以毕多仪为信王顺侧妃,以杨守真和硕尔怒那为信王侧妃。

  王府里一下多了两个出身不凡的侧妃,前来参加婚宴的贵妇人小姐们,在贺喜之余,免不了去猜测巫明丽的心情。

  或笑难免有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的时候,或因推己及人而物伤其类,又或实实地为信王妃捏了把冷汗:既然无子,又有不仁名声,空大度有什么用啊还不如抓紧时间生个儿子作傍身。

  巫明丽拿着宾客的书帖,心根本不在这里。

  蜀王妃真心实意地劝她:“你还年轻,趁早调理调理,有个一儿半女的,脚跟也稳哪。你看我,虽然没有儿子,但有妞儿,他们也不敢背后闪我。我那里有上好的大夫,得空给你送来可惜之前那个最好的,得了痘疫死了。”

  巫明丽笑笑:“缘分急不来,该来时自然来。咱们这样的人家,正妃倒也不靠子女立足,孩子们好就好。”

  生儿子生儿子,生了女儿是不是还得追儿子?万一难产死了,产后风死了,产褥热死了,儿子傍身有什么用?到了阎王殿上阎王会因为她生了个老李家的儿子就放她重生?儿子生下来就一定能活?一定孝顺?娶个儿媳一定听话?一定生孙子?孙子一定有重孙?后人一定有出息没有不肖子孙?

  还不如拿到手里的权势。

  礼成后,毕多仪杨守真来拜见王妃,同时接受其他侧室们的拜见。

  毕多仪不过十八,杨守真才十六,都是小小的两个姑娘。

  从表情仪态和对答,略可判断,毕多仪不像她的父母,她的父母再规矩之下压抑着渴望,偶尔会有所显露。

  这位姑娘是真的完完全全被那套规矩礼数框住了灵魂的束缚之人,她的父母在“演”,毕多仪却是真压抑。

  巫明丽问她们,屋舍可习惯,人手有没有意见等等,毕多仪惜字如金地回答:“都好。”

  杨守真紧张极了,回答说:“没顾上看呢。但是闻到了樟木和松木的气味,我很喜欢。”

  毕多仪的眉宇间露出一丝疑虑,欲言又止。

  巫明丽先将毕多仪的顾虑挂起,引导青深花枝儿和灵芝等人先与毕多仪杨守真厮认熟悉,又留她们一同吃过晚膳,叫散了,只留下毕多仪和杨守真在康妙堂,三人一同在东侧暖阁坐了说话。

  她安排今天毕多仪圆房,杨守真押后,但什么时间让杨守真去,她没说,杨守真也没问。

  毕多仪很严肃地站起身来道谢行礼,口称:“有劳王妃体谅,妾身定当尽心竭力侍奉王殿下王妃殿下。”

  杨守真只好跟着站起来再坐下。

  巫明丽与她们俩交代明白李琚的喜好禁忌,末了道:“以前也有嫌人服侍得不好,窝心脚差点踹伤了她。得亏现在是不爱动怒了。夫君情绪外显,容易看出来,你们注意察言观色。”

  毕多仪又要站起身道谢,被巫明丽一把按住了。

  她礼来礼去的是繁琐,巫明丽也不能躺着受啊,坐直腰板摆正仪态虚扶一下都是要走全的,她不累巫明丽还累呢。

  巫明丽笑道:“咱们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见外。姊妹之间,不动口舌是非就好了。”

  毕多仪被按住了不得动,抹了胭脂的脸颊从红粉底下透上一层薄红,小声回道:“殿下,礼不可废的。”

  巫明丽想了想,道:“礼不可废?你家是治《礼记》的?书上教了你什么?要你听尊长的话,要孝悌慈爱?”

  毕多仪点头摇头又点头:“我们家是治《春秋》的,我只学了女四书,教我从君从夫。别的不曾学,也不曾受教。”

  她忍了忍,又很小声说:“咱们本也不该看那些书的,移了性情,不能贞静柔淑,也不能相夫教子,不从尊长教诲,岂不是愧对咱们女子的本分?”

  巫明丽在毕多仪的屋舍里放了许多书册,严格讲来没有杂书,都是朝廷官方刊行天下的教化书,什么四书五经史家法家,兼有山水花鸟图谱,诗词赋文等。

  那日毕多仪的母亲来见,巫明丽问到毕小姐喜欢什么,她母亲想说又不敢说的,巫明丽猜到这也是个能读书,就放了在屋子里。

  毕多仪说话时,巫明丽仔仔细细观察她的表情,评估她到底是压抑本性地拒绝书本,还是真就不爱书。

  一旁的杨守真露出不甚苟同的表情,但因毕多仪是姐姐,她不好说什么,只能通过表情表达意思。

  巫明丽在顷刻之间评估好毕多仪的心态,挪了个姿势,略歪斜地倚近毕多仪,几乎要贴到她耳边,语调也带了些谐谑:“那,照你刚才说的,你是不是要听我的话,而且只能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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