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金已经在座位上等得焦躁:他最宠爱的孩子,他的Lynn,已经迟到了整整十五分钟。
他知道欲擒故纵的把戏,可今晚来的都是他们线下窝点的顶级VIP,在这消费超过三年,在网站上有着最完美的线上纪录提供过多个女孩的裸照或视频,都是高级会员。
而能来到线下窝点,更是因为这里能提供别处没有的服务这里是法外之地。
那些能玩死人的花样,在别处要受法律管束。而这里,因为治外的争端,一直是一片禁区。满足着那些人极致的追求,只要钱给得够多,只要交换的资源够强,他们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
方金这几年势头颇好,唯一头疼的,是边境中混迹的另一股势力走私卖军火的阿坤和阿布两兄弟,亡命之徒,总与自己抢着地盘。今晚这些来客,必须好好招待,还得靠他们,在这场对抗中,给自己加点力。
他抽着手里的烟叶,方金想自己确实幸运,当年出于无奈来这混日子,却混到了这个位置。而Lynn这些年,更是可心得很。他盘算着,今晚在床上,得怎么好好收拾她……
身旁的男人们,还在疯狂的喊着Lynn的名字,突然,全场的灯光暗了下来。
一个又一个诱人的女人,逐一入场,在男人们的身边,一对一的坐下。她们的红唇盛放,夜的香气,迷人飘起。
舞台上方,缓缓降下一根钢管,生出绮丽的花朵与根茎,宛如丛林一角。
迷幻灯下,饱满至颓靡。
白如雪,她缠绕于幽蓝的钢管上。如罂粟张开翼瓣,散发灵体一样的光芒。
浅金色的面具下,一个浑身上下美至不可方物的女人,从天而降。
她神色敛如冰,却难掩烈火般的灼。男人们嘶吼着
Lynn!
发出她名字的音,是舌尖的微卷,是欲念的开合。挑逗的爵士乐中转而变得激烈,她于钢管上微微一旋,灯光下,如妖花吐艳蕊,没有根芽别无枝叶,只有毫无退路的绽开
她的眼神,穿过火焰,带着热意卷向观众席,在男人们的座前,逐一撕咬研磨。
收放自如的回旋里,是算准了的撩拨。
水火辉映中,她是女王,只要深渊中的臣服。
观众席里,她看见女人点头微笑:“心要定,气要沉。”
回忆闪到那一年,女人教会她开枪,也教会她使刀,却没教会她用软。
那时的Lynn,已经十七岁,她接受了最痛苦的手术,她以最残忍的胶水,将自己强行拼接完整,换回了使用自如的双手,与拼接完整的躯壳。
然后她成了方金的宝贝。
方金说她欠下自己巨额的手术费,让她以身偿债。方金一次次地在床上凌辱着她:
“听不听话?你能不能听话?”
而Lynn永远沉默,更谈不上一丝迎合。
这惹怒了方金。
那一天,她的房间,竟来了另一个女孩。
女孩哭得伤心,而方金狞笑着。
那一晚,方金洗澡的水声传来。
“救救我,我害怕……”
嗫嚅的求救声,来自身旁的女孩。她被人拐到这边,作为欲望丛林的幼态备选,却因过于迷人,先献给方金开荤。
“要是不懂,我就让你先用手。”方金的笑满是邪恶。他乐于看猎物挣扎,再一点点吞吃干净。
方金的手段,Lynn最懂得。而他这样笑时,眼前的女孩,根本没有活路。
她低语:“别出声。”
方金在浴室中洗刷他日渐衰老的身体,欧医生配的药已经非常小心,但他的需求总是太大。
门响了,他转身,竟是Lynn走了进来。
方金有些意外。Lynn走到他的身前,她永远骄傲的指尖,轻轻捏住他的下巴。
“我想在这。”
他不由有些惊喜,他看向外头,Lynn轻轻摁住了他:“就我跟你。”
方金想,果然女人就爱争风吃醋。
这小妮子还真就沉不住气了。
舞台中央的钢琴,随之打开。
钢管降至钢琴边上,她双腿依然在钢管之上,而上半身却倒向钢琴,手在琴上一个漂亮的刮奏。
这样的姿势,让她身上的曲线一览无遗。
谁管她弹的是什么东西,男人们只知道每个音符,都敲得人骨头发软。
这是钢琴,这也早不是钢琴。
这是她玩弄欲望的狩猎场。
四年前那一夜,女孩在她拖住方金后跳窗逃离。
“往大海跑,不要再回来!”
而Lynn的下场,是被暴怒方金绑在房中,整整折辱了三天三夜。
“你胆子肥了!你以为她真跑得掉?你以为你又跑得掉?”
所有的凌辱工具,都用在了Lynn的身上。血从屋子里,一路流出屋外。
方金发狂地折磨着她,嘴里重复着那句狰狞的:
“听不听话?你听不听话?”
演出进行到最热烈的时刻。
酒吧的门突然被人撞开,一群持枪的人冲入酒吧。
一具男人的尸体,被人抬了进来。
方金皱起眉头。
舞台上,Lynn幽幽地望向台下。
“谁杀了我哥!”
阿布双目血红,带着悲痛与愤怒。那具尸身,被高高抬起,一路抬到舞台正中。
Lynn看见方金有些惊讶,他在酸麻中勉强站起。
回忆的画面交叠。
四年前那个晚上,一具被海水浸泡得变形的尸体,被扔在她的脚边。
是那个未曾逃脱的小女孩。
都是一死,唯一的区别,是她少了痛苦与凌辱,走得干净。
一直沉默的Lynn,终于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她冲向方金,是扑火的蛾,换来毁灭的袭击。
李老太带人撞上房门,却被人开枪打残了一条腿。
女人再一次尝试救Lynn离开,这一次,她们逃到了这座荒山上。
再往前走,就是海上。
当追击的人们与猎犬都冲到身后时,女人一路反击,直到枪里只剩最后一颗子弹。
与方金撕破脸的结果,她很清楚。她还是微微一笑,她背过身,回望着已万分虚弱的Lynn。
“子弹,一颗都不能浪费。”
她瞄得很准,她教过Lynn,一颗子弹,可以杀死不止一个人。只要计算好弹头的冲击力,不让它在进入人体后过度减缓。而这么做的技巧在于
要把子弹射向人身体最薄弱的部位。
所以她眼也不眨,将子弹射向自己最纤细的喉咙,让弹头余下的冲击力杀死了那个扑向Lynn的追兵。
她的自尊与生命毁于最恰当的悬崖。
一颗子弹,两条命。女人大约觉得这很值。
Lynn当场昏迷过去。当她醒来,她沉默了整整半个月。只有李老太来陪伴她。
她一语不发,只是抚摸着自己的虎口。
然后方金又来了。
他以为会迎来那个十七岁女孩的哭哭啼啼。可让他惊异的是
就在那一刻,他发现这个女孩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