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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没说要你

  郁池樾听完这话,心底只剩庆幸。

  庆幸自己夫人,不是这种黑心婆娘。

  说软话的时候口口声声都是‘您’,该威胁的时候立马就是‘你’了。

  当真是什么话都由得她说了。

  “你怕燕南四十万大军,甚至要控制他们的粮草。

  你这野心,大得可以。”

  郁池樾心里清楚,倪姷对他示好,便是有用得到他的一日。

  还有那「不苍」,虽然她说不阻止其他商户帮助燕南,可就「不苍」地体量来说。

  谁知还有没有‘其他’,‘其他’又会不会都是「不苍」。

  可他也清楚,不论她要做什么,不论她嘴里说的什么,也绝不会放任燕南‘饿死’而不管。

  燕南要是饿急了,谁知会出什么事儿。

  她不敢赌。

  今日这谈话,还有一点儿便是她要做的事儿。

  怕被查。

  怕被时傹的玄隍卫追根究底地查。

  她也怕时傹死,时傹一死燕南这么大的摊子便无人能震得住。

  可是她自己却是得‘死’的。

  她若不‘死’,便做不了要做的事儿。

  所以才得假死,迷惑时傹的视线和脑子。

  显然很有成效。

  既然他们来这儿为的是粮草,而她也不会放任燕南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

  那么他们自然是没什么继续留下的必要了。

  因为除非去抄了商户,要不然对于银子的事儿,他们自然是没有法子的。

  如「不苍」这般隐秘的商户,要想查探清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更何况,既然他们找上了门,她不可能不做防备。

  再想查到什么,就更难了。

  听着他的语气,倪姷便知晓他是想明白了。

  “侯爷的陇西,现如今还是缺银子的,而我有的便是银子。

  “在加上你是我姐妹的男人,我也不会不打招呼便去对付你。

  “我虽然做事阴了这么些年,可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再过不久我便转到明面上来了。

  至于往后的事儿,咱们各凭本事。”

  说罢便端起茶盏冲郁池樾举了举杯。

  “侯爷,协作双赢。”

  这时叩门声响起,花清越的声音传来。

  “你们谈好了没?知韫都快逛到这儿来了!”

  郁池樾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而后站起身朝门边走去。

  走出两步又回身拿起桌上另一盏茶水,一饮而尽。

  “双赢。”

  倪姷笑着看着人离开,顺便朝花清越挑了挑眉。

  花清越没理她拉着郁池樾便走。

  他当真怕两人没谈拢,倪姷一怒之下便直接把人杀了。

  到时候知韫那里绝对是无法交待的,知韫若是查起来。

  倪姷还不是只会找上他。

  一堆麻烦事儿。

  拉着人走远,他才低声问道:“她怎么威胁你了?喂你吃药了吗?打你了吗?”

  郁池樾一脸莫名地看向他,“你在说什么东西?”

  花清越冷笑了一声,回身冲着那雅间狠狠‘呸’了一声。

  而后又转身警告郁池樾,“你别想着和她动手,她武功高得吓人。

  你可别给我惹麻烦了。”

  郁池樾同情地看向他,“苦了你了。”

  他自然明白女人轻易动不得,且不说他夫人......

  罢了,反正就是不要随意与来路不明的女人动手。

  倪姷这边听到了两声叩门声,正欲走出屋子,屋门却被人从外间用力打开了。

  时傹冷着一张脸站在屋外,后头站着动作扭捏又故作坦然的花清越和郁池樾。

  想必时傹动作太快,白降只来得及叩了两声门便先跑了。

  而后便只能让时傹闯了过来。

  这花楼实在嘈杂,倪姷该庆幸,但凡见到了时傹,自己总是谨慎的。

  “怎的,都督有事儿?”

  时傹回身看了那两人一眼,而后又转头居高临下地盯着倪姷,语气淡漠。

  “是谈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吗?需要如此背着我?”

  倪姷笑着看向花清越。

  “花公子你来说。”

  花清越:.....我说个鬼!!

  他沉默了一瞬,而后一脸怒气地看向时傹。

  “知韫,这个女人好生不要脸!

  她说要给银子也成,可是要我与侯爷委身于她!”

  倪姷:............

  郁池樾:........

  倪姷叹了口气,耸耸肩,很是无辜地看向时傹。

  “都督,这不是没谈拢嘛。”

  之前本就被轻薄调戏过,乍然听闻这话更觉眼前这女人轻薄了他还不够,竟是谁都想沾染。

  一时之间只觉又气又怒,更是气血上涌。

  他冷笑着睨了她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当真是恬不知耻,死性不改。”

  倪姷:.........

  花清越双手合十一边追赶时傹,一边朝倪姷告罪。

  除了花清越那句话让人不悦,郁池樾瞧着这场面还是觉得心情舒畅的。

  这不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嘛。

  几人走出花楼,时傹一人走在前头面若寒霜。

  郁池樾和花清越两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就怕前头的人直接气疯了。

  两人方才听完时傹这话,也琢磨出味儿来了。

  那句‘死性不改’便很是耐人寻味了。

  再瞧瞧时傹那副样子,便更好猜测其中关窍了。

  倪姷当真是作孽啊!

  可怜的时傹啊!

  时傹倐尔站定转过身,看了两人一眼,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好似在下达什么命令。

  “要不,你们俩便从了吧。”

  听完这话,两人面有难色地嗫喏了一阵,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很是一言难尽。

  三人就那么在喧闹的街道中间,不远不近地对望着。

  还是郁池樾打破了这喧嚣中的静谧。

  “我是有夫人的。”

  说罢还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开口。

  “可是,你的夫人,平妻,爱妾都没了。

  是你燕南的事儿,合该是你从了她才是。

  可惜,她没说要你。”

  说罢与时傹错身而过,走远了。

  花清越就那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只想立时晕厥过去!

  时傹轻笑了一声,朝花清越不紧不慢道。

  “把郁池樾被其他女人瞧上,他还沾沾自喜的事儿传到他夫人耳朵里。”

  花清越:.......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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