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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小屁孩谁

  倪姷换了一处宅子,往楼下街对面看去,正好是时傹几人落脚的客栈。

  这宅子的露台略小一些,倒是比之前的宅子位置更高了,露台就在一个小厅侧边,位置很好。

  今日见了太多人,应付了太多事,实在是累得慌。

  凌醉蓝瞧见倪姷进来便迎了上去,“倪姑娘,来了一个公子,姓谢,说是来找你的。”

  倪姷懒得管她的称呼,一会儿主子,一会儿倪姑娘的。

  疑惑着喃喃道:“他怎么来了?”

  凌醉蓝快步跟了上去,“主子,这位谢公子是干什么产业的?可是您的亲信?日后见到是否需要尊敬些。”

  倪姷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是我前头那位夫君,更是我的亲信。”

  凌醉蓝沉默着僵住了。

  过了好半晌才颔首道:“我去给你们烧水泡茶吧。”

  倪姷摆摆手往厅里走去,谢子青就坐在露台的矮凳上,前头的矮几上摆了一局残棋。

  “不声不响地跑来干嘛,还在这儿装模作样。”

  谢子青瞧着她直到落座才收回目光,也没理她话中的嘲讽,只自顾自地又落下一枚黑子。

  “怎的戴上了人皮面具?”

  倪姷白了他一眼,“你在燕南不是消息最为灵通吗?装什么,难不成你不知道时傹来了?”

  谢子青轻咳了两声,好似并未听懂她这话,面上更是一片坦然。

  “只是听闻你来了,得空便赶了过来。”

  倪姷叹了口气,面上的疲倦之色被人皮面具遮掩得严严实实,抬手落下一枚棋子。

  “嗯。”

  而后待谢子青落子之后又再落一子。

  “你想办法让时傹离开,靠郁池樾那人还是没靠自己人来得放心。”

  谢子青转头透过阑干之上的碧油幔缝隙,看见了站在楼下街对面的时傹,语带笑意。

  “好,我帮你把人弄走。”

  凌醉蓝伴着这话走进了厅内,见过礼后上前给两人斟茶。

  谢子青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转而看向倪姷。

  “这位是?”

  倪姷语气淡淡,“时傹的正妻。”

  凌醉蓝:........

  谢子青默了默,朝凌醉蓝点了点头,“都督夫人安好。”

  这话吓得凌醉蓝连连摆手,语调都拔高了,“不不不.....我都....我都跑了.....自然算不得什么都督夫人了。”

  谢子青笑了起来,又点了点头。

  “嗯,祝你重获自由,凌姑娘。”

  凌醉蓝乍然听见这等话,一点儿也不觉欣喜。

  再加上这话是从倪姷前头夫君的口里说出,更是吓得她神色复杂地转头就快步走开了。

  倪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走远,又瞪了谢子青一眼。

  “你从前也不是这等轻浮性子,怎的如今都学会逗姑娘了。”

  谢子青也觉得有趣,遂笑了笑,“在你身边可未曾见到过这等紧张得绷成一根弦似的属下,一时有些好奇罢了。”

  倪姷摆摆手,“快些回燕南吧,把时傹给我弄走。”

  “好,我帮你。”

  被时傹撞见两人与「不苍」‘话事人’私下相见,郁池樾和花清越两人谁也没跑了。

  现下正在客栈中与时傹隔桌相望,更是相顾无言。

  “说说吧。”

  这便是对两人之前的说辞存疑了。

  郁池樾也看向花清越。

  花清越只想立时毒哑了自己,让自己再也开不了口说话。

  可现下,总不好立时变哑.....

  他硬着头皮开口,“就是我之前说的那样,我俩瞧着你与那「不苍」话事人好似有些仇怨,便想着私下去再争取争取。

  谁知她竟然说出那种不知礼义廉耻的话,当真是骇人得很。

  她算什么女人,想男人便罢了,竟然一想就想要两个!

  怎么不美死她?”

  时傹淡淡看了他们一眼,神色淡漠,瞧不出喜怒,更瞧不出情绪。

  好似他对这话根本不上心,更是恍然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问些什么,想听些什么。

  根本没有目的,没有原因。

  郁池樾瞧了他一会儿,随即淡淡道:“既然「不苍」没了谈话的可能,那么咱们便走吧。

  若是留得久了难免朝昌察觉,到时候也是不便。

  只是粮草和银子的事儿,却......”

  这时霍平脚步匆匆地赶来,“都督,人找到了。”

  时傹眼里疑惑显露,“什么人?”

  花清越:........

  他就知道是没事找事!

  霍平默了默,再次颔首。

  “郑光。”

  时傹垂下眼眸,思忖了一阵,而后才悠悠点头。

  “带上去。”

  “是。”

  瞧着时傹离开,花清越快步跟上,而后又转身拦住了想听闲话的郁池樾。

  “这是我们两兄弟的私密事儿,你个外人不合适听。”

  郁池樾冷笑了一声,不紧不慢道:“就你们,还两兄弟?”

  两兄弟能背着人干下这么多事儿?两兄弟不敢把人活着的事儿说出去........

  啧!

  花清越:........

  有苦难言的花清越,那是真的有苦难言。

  他无力地闭了闭眼,随后转身继续跟上时傹。

  罢了,还是听闲话要紧。

  进了时傹的屋子,花清越便瞧见了一个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的男人。

  时傹落座,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

  “抬起头来。”

  闻言郑光猛地瑟缩了一下身子,抬起头来的动作慢的吓人。

  时傹瞧着他的脸,沉默的时间更久了。

  在花清越等不及想要问话的时候,时傹终于开口了。

  语调懒得不成样子。

  “哦,我好像见过你。”

  听得这话,花清越当真是想站起来骂人了。

  找的不就是年少时欺辱过他的人吗?

  他能没见过?

  说的都是些什么屁话。

  他很怀疑时傹的脑子被留在了倪姷的棺椁里。

  时傹忽而笑了笑,语调里更是藏满了笑意。

  “说说吧,那个小屁孩是谁?”

  郑光用力地咽了口唾沫,看向时傹的眼神满是恐惧。

  可最终又把恐惧一点一点用力收了回去,语气带了些豁出去的坚定。

  “那个姑娘没了父母......且她从小就那性子,也没什么坏心.....

  可否求都督不要对她下手太狠。”

  时傹没了耐心。

  “说。”

  郑光伏跪在地。

  “是倪姷,您的妾室倪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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