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府已然分家,倪姷这话没理。
可他们手握几倍于她的产业却话里话外要她拿银子给他们办事,许诺的还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好处。
倪姷自然也想逗逗他们。
瞧着一桌人各式各样的脸色,倪姷又笑了笑,眼底疑惑加深。
“孙女说的不对吗?纵然府内已然是太子一派,太子需要银子,孙女也乐于拿出银子换我在时府安定。
可是祖母,孙女还有一个弟弟呢,孙女怎样都可,只是总想多给弟弟留些产业,希望可以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能让他们瞧见我作为长姐,并没有薄待胞弟。”
倪姷话已说明,只要重新再分出产业,她便给银子。
就二房这些产业,都是倪姷属下动手拿掉的,再加上太子又是个无底洞,二房的日子已然大不如前了。
可是他们知晓倪姷有多能赚银子。
其中得失,还得靠他们自己去琢磨明白。
若是他们知晓太子在时傹面前根本说不上话,怕是也不会到她面前说这些东西。
说他们蠢他们还当真是蠢,时傹和太子的关系,傻子都能瞧得明白,偏偏他们以为太子二字便能压过一切。
周氏神色温煦不在,声音都硬了几分,“那些产业供养着偌大的倪家,不止事关二房,还于若干旁支有关,二房实在做不得主。
此事还得细细禀明族中各位长辈。”
哪怕分了家,倪姷一家也是在倪家族谱之上的,二房得势倪氏全族得益,这话便是拉着整个倪家站在倪姷姐弟对面了。
听得她话中的威胁,倪姷只淡淡笑笑,眼底疑惑更甚,“虽然事关倪家全族,可手里的产业还不是二叔说了算。
二叔如今是倪家宗长,身份高贵,想来此事也是能做得了主的。
不过,祖母,太子那边到底需要多少银子,孙女我怎么也得知晓一些。若不然咱们谈论这么久,到时候孙女拿不出来,岂不是坏了事。”
倪书杰沉思了一阵,开口道:“此事也不怕给你透个底,太子需要二百万两。”
这话一出,倪姷可没错过倪韵倪蓉两姐妹和林氏面上一闪而过的诧异。
虽只是一瞬,可倪姷还是瞧见了,可再看周氏那稳如泰山的模样,想必太子也没要这么多,倪书杰母子两定是私下里商议着从倪姷这多拿些银子了。
胃口真当是大,一个时府可用现银也不过二三十万两,且还是一个世家积年累积。
倪姷掏出帕子掩咳了两声,语气里都是庆幸,“我还以为是多少呢,就这么点儿也值得祖母劳心,当真是罪过。
只不过这份银子也有我弟弟的一份,所以我方才说的话,还请祖母和二叔多多考虑。
我也想能在朝隍城内多一份依靠啊。”
倪书杰和周氏同时松了口气,有得谈就好。
此次定然不能再叫太子失望了。
倪书杰笑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这些事待你二叔我与族中长辈相商一番,定然快快的给你答复。”
倪姷笑着颔首,眼里噙着水光,“是,侄女便多谢二叔了。侄女实在没想到咱们分了家,你们还能如此为侄女考虑,这真是......”
周氏感慨着抬手抚上倪姷的背,一次又一次的摩挲着,“好孩子,你想告慰父母可见你是孝顺的,咱们一家子什么事都得有商有量如此才能长远。
你是个懂事的,待你叔父谈妥,定然不会叫你们姐弟失望。”
二房如今已经别无他法了,要想再得太子重视,倪姷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可是再分产业这事儿,总有其他法子可以打消她的念头。
倪姷满脸的感动,“是,多谢祖母了。”
....
用完膳后倪韵两姐妹和倪姷一起离开倪府。
倪韵热切地上前环住倪姷的手臂,笑得一脸乖巧,“姐姐,咱们姐妹好些日子不曾一起上街逛逛了。”
说罢又看向倪蓉,“你自己个儿回去吧。”
倪蓉无奈地笑了笑,又朝倪姷颔首,“姐姐生得美,日后出门还是得带些小厮才是。”
说罢又好似不经意地看了看身后不远处雕着倪府家训的石壁。
“妹妹先走了,姐姐保重。”
倪蓉这话说得莫名,可倪姷还是懂了,颔首谢过她的提醒。
“多谢妹妹关怀。”
倪韵那瞧着倪蓉的神色,满是恨毒,可只显露一瞬转而又笑着拉倪姷上马车。
“姐姐,今日祖母为了能让家中小辈过这花灯节,晚膳也开得早,这会儿时辰正好。听闻今日阑楼有一花灯王,十分精致漂亮,咱们一起去瞧瞧。”
倪姷笑得更是温婉,“好啊,既然妹妹想看,姐姐自然没有不相陪的道理。”
....
到了神德大街正中,倪韵拉着倪姷进了朝隍城最大的胭脂水粉铺子。
“姐姐快来瞧瞧,虽然圊州的胭脂水粉已然很好,可朝隍城始终是国之都城,这里的东西总是满朝隍最好的。
今日姐姐所选的,都由妹妹付银子,也算是妹妹谢过姐姐这么多年的操劳。”倪韵满面笑意,说得很是情真意切。
倪姷想看看她今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然得顺着她。
抬手选了两盒胭脂,笑道:“那便要这两盒吧,姐姐只是一个妾室实在不能时常出门,这朝隍城也是难得有机会逛逛,多谢妹妹了。”
倪韵的笑得很是温婉,她保下了自己的银子,又能打消倪姷的顾虑,这便是最好的。
“姐姐实在客气了,隔壁还有成衣铺子,咱们再去瞧瞧吧。
那铺子在朝隍城女眷中也是有名望的,就连公主郡主上门定制都不得提前制作的。它家的四楼还有供女眷歇息喝茶的地方,咱们若是瞧累了,在哪儿也能尽赏今夜朝隍花灯。”
闲着也是闲着,倪姷自是跟着笑。
“好啊,妹妹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