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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求您相护

  瞧着她娇嗔着说出要把人留着慢慢杀,时傹更是气笑了。

  “怎么,你还有慢慢折磨人这个爱好?”

  倪姷一点儿也没有被点破的窘迫,只红着眼眶与他对视,语气更是理直气壮,“我是他们堂妹,二房众人竟然结合着想要那么对我,难不成妾身还不能折磨他们吗?

  妾身若是不狠心,能挺这么多年,还能有机会走到都督面前吗?”

  时傹败了,不想再瞧见她那眼底的控诉,抬手把人摁到怀里,语气也软了些。

  “行了,我给你善后。”

  得了这话,倪姷又在时傹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眼底甚至闪着光。

  “都督对妾身真好。”

  时傹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走吧,再带你逛逛。”

  倪姷眼含担忧拉住了他,“白降怎么办?我让她待会儿来找这儿找我的。”

  时傹又拉着她往街上走,“让暗卫等着她。”

  倪姷笑着点头,“好。”

  时傹是很乐得瞧见自己女人能有本事护住她自己的。

  她虽然时不时总是娇弱一番,可好在不是时时如此。

  她有狠心,能谋算,这便很好。

  这样一来,他也不是不能容忍她爱哭这事儿。

  可时傹哪里知晓,倪姷这辈子的眼泪都在时傹面前做戏时流完了。

  爱哭,她只爱让别人哭。

  “有喜欢的花灯吗?”时傹敛着眉扫了一圈街上的花灯,再瞧瞧街上的女子皆是人手一个。

  倪姷指着阑楼三楼挂着的那个巨大的螃蟹花灯,“妾身喜欢那个。”

  时傹又扫了一圈周围女子手里的花灯,满眼复杂地看向倪姷。

  “旁的女人都是喜欢花草兔鸟的,你要螃蟹?”

  倪姷点头,很是认真,“那个大。”

  时傹无奈看了附近的暗卫一眼,暗卫听完了全程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待会儿会送到你院里。”

  倪姷满眼的笑意,“多谢都督。”

  时傹也淡淡笑笑,随后语气带了些认真,“把你手里的产业收拢些,在明年底之前都不要扩张太过,陇西那边出事儿了。”

  倪姷实在没想到时傹能跟她说这话。

  陇西粮价飞涨,要压下来就得要银子,二房再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了,可倪姷手里还有。

  剩余那些商贾杂七杂八,产业太小,虽然大部分握在倪姷手里,可在旁人眼里他们都是独立的。

  自然难以从他们手里拿到这么多银子。

  朝昌帝一个一国帝王,自然没脸把主意打到宠臣小妾的头上,可难免太子为了替自己父皇分忧而又开始打倪姷的主意。

  必然是朝昌帝和时傹说了什么了。

  时傹的嘴最严,现下竟然都能对她松口了,看来他对她的喜欢又多了些。

  倪姷满眼的感激,在大街上就朝时傹福身一礼,“多谢都督提醒,妾身回去定然送出消息。”

  瞧着倪姷的眼眸,时傹忽而从护着自己女人这事里,得了些乐趣。

  女人嘛,就得这么护着。

  送走钟媪,难得过了几天清闲日子的凌醉蓝敛着眉看着手边前几日门房就送来的帖子。

  她的祖母,凌家老太太过寿。

  原本凌家她是一步也不想踏入的,可是与祖母多年未见,总是有些念想。

  若说凌家还有谁会对她保留一点温情,那么也只有祖母了。

  可是她也绝不会以为凌家会让她安安心心的赴宴。

  她叹了口气,“代玉,为我梳妆,咱们出门前,先去一趟泠雪居。”

  代玉笑着应是,而后上前轻缓地为大凌氏梳顺墨发。

  从前在凌家她因着是小姐院里最小的丫头,所以怎么着也不能越过从前的何嬷嬷去。

  从前家里母亲重病,她躲在角落哭,何嬷嬷只是骂她哭得晦气,可小姐却给了她银两让她回去照顾母亲,为母亲治病。

  小姐的大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她只是怨自己不能更得力些,若是更得力些便能站在小姐身后为她分忧了。

  如今何嬷嬷离开了时府,她终是能走到了小姐面前。

  这些日子小姐和她说的话都更多了,有些事也愿意教她该如何做了。

  她的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欢喜。

  主仆俩梳妆完便出了院子,行至泠雪居院门口时,凌醉蓝停了下来,面露犹豫。

  她实在不确定能不能成。

  可倪姷却是她现如今最能相信的人,因为两人实在没什么利益冲突。

  “代玉,去敲门。”

  “是。”

  代玉上前叩了三下门,只几息时间,凝云便打开了院门。

  “奴婢见过夫人。”

  凌醉蓝语气温和,面上带着笑意,“倪姨娘现下可在忙?我找她说会儿话。”

  凝云颔首,“姨娘正在屋内看话本子,夫人请进。”

  “那就好。”

  走到廊下时,凌醉蓝又开口朝凝云和代玉道:“你们便候在院中。”

  凝云代玉齐齐颔首,“是。”

  听着声响,倪姷也未曾把目光从话本子上挪开,两人既然已扯破面具,私下里倪姷自然懒得行劳什子礼。

  “有事儿?”

  凌醉蓝走到倪姷面前,双手交叠抬高轻触额头,双膝跪地,又以额轻触手背,行了稽首大礼。

  “妾身需前往凌府赴宴,求倪姑娘护我。”

  倪姷饶有兴致地抬眸看向她,语调含笑,“怎的求到我头上来了?不是该找你夫君?”

  凌醉蓝语调平缓,实话实说,“都督只会护着您,妾身却只能信任您。”

  时傹倒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若是凌醉蓝求到他头上,他也不会不管。

  只不过凌醉蓝多年养成的习惯,决不敢因着这些子虚乌有的事而求到他面前。

  倪姷杵着下巴,思忖了一阵,语气淡淡。

  “你倒是会说实话,只不过,我能得什么好处?”

  闻言凌醉蓝松了口气,“若是妾身能入得了您的眼,妾身愿为您分忧。”

  倪姷又笑了,“我给你下毒,答应带你离开时府,你倒是想着赖上我了?”

  说罢不待凌醉蓝开口,只摆摆手,“下去吧,和白降说一声,白降会派人护住你。”

  凌醉蓝直起腰身再次行了一礼,语气里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深谢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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