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夜幕星河月当空
沧海桑田叹人生
几分忧愁几多苦
悲欢离合度春秋
……
老鸨子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红灯照叱咤风云的人物,乔匡熙后来的妻子,芳芳的亲生母亲毕青云。
毕青云怎么当上了老鸨子?
这话说起来有点长。当初慈禧太后为了讨好洋人,对义和团和红灯照实行了残酷地镇压。
乔匡熙和毕青云各带人马,被朱豹处处围剿,因为兵力的悬殊,加上洋人火药枪的支持,他们二人全军覆没惨遭失败。
为了逃避政府的追杀,毕青云把五岁的芳芳托付给乔匡熙,隐藏起来。她觉得妓院比较安全,于是,找了这家艳春阁。由于她武功高强,当时的老鸨子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后来,她看到老鸨子为了让这些姐妹多挣钱,根本不在乎她们的死活。一气之下杀了老鸨子,要把这些姐妹解散。
无论怎么说,大家就是不肯走,说,她们出去了会被人歧视,根本无法生活,只有死路一条。
没办法,为了这些姐妹的安危,她在艳春阁当起了鸨娘。
今天,老天爷给她开了个玩笑,没想到自己苦苦相逼的这个刚烈的女孩,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毕青云哭喊着追到大门外,芳芳早已不见了踪影。
与自己的女儿擦肩而过,毕青云追悔莫及,她知道乔匡熙死了,怕芳芳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闯荡不安全。
于是,把艳春阁交给玉静打理,名赫一时的毕青云重出江湖,踏上了寻找女儿之路……
……
曹隆坡。
秋天,天高云淡瓜果飘香,是个丰收季节,人们充满希望和喜悦。
这天,外婆一个人在臭坳拿着镐头给小树苗松土,看着漫山遍野的小树绿油油的一片,那么茁壮茂盛,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她干劲更足了。
外婆正在弯腰锄地,突然,一双大手从背后紧紧地把她抱住,一阵乱摸。
外婆扔下镐头挺起腰来,微笑着眯起双眼,“死斜子,学会偷袭了,摸吧,反正臭坳上没人”,看起来外婆倒挺享受。
过了好大一会儿,外婆睁开了眼,柔情地说,“好了,好了,我还得干活呢,到晚上吧,到晚上等玉嬛困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就在这里吧!”
外婆忽然听到声音不对,忙回过头来,天呐,这哪里是什么斜子,原来是沉伯宏。
外婆一看不是外公,顿时羞愧难当,她极力挣扎,想摆脱陈伯宏。
陈伯宏十指交叉死死地抱住外婆,根本脱不开身。
“嫂子,你就从了我吧!”,陈伯宏无耻地哀求道。
外婆没有理他,从头上摘下发卡狠狠地刺向他的手臂。陈伯宏疼得哎哟一声,立即松开了手。
外婆趁机弯腰拾起镐头,举起来怒向陈伯宏,“陈伯宏,你三番五次骚扰我,别以为我老实可欺,你以后再敢对我不敬,我就把你干的坏事说出去”
外婆本是想说把以前骚扰自己的事说出去。
陈伯宏做贼心虚领会错了,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别瞎说,赵默林这老东西欺负你还不够惨哦?我是为你报仇,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陈伯宏不打自招,外婆这下明白了,原来火烧赵家祠堂是他干的。
外婆窃喜,她借题发挥,“我不管,只要你以后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告诉他,让他扒你的皮”
“再怎么说你是嫂子,小叔闹嫂子天经地义,既然你不让闹,以后我不闹就是”,陈伯宏嘻皮笑脸的忙找台阶下。
“滚吧!”,外婆怒喝。
“嫂子,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刚才你说的吗?”,外婆呵呵地又笑了。
陈伯宏后悔莫及,他拍了拍脑门,自骂了一句,“笨蛋!”,然后耷拉着脑袋走了。
从此,陈伯宏规矩了许多,再也没有骚扰过外婆。
……
曹志明在本村招收了十几个工人,经过两个月的培训,基本掌握了制衣的工作流程,在曹丽娟的指导下,他的制衣作坊正式开工了。
曹志明把曹化武请来,在院子里正说话聊天,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客气的问,“请问这是曹志明的家吗?”
曹志明站了起来,看了看这人,不由得喜上眉梢,“哟,唐老板,稀客,稀客!走,屋里说话”
“不了,改天吧”
“您来有事?”
“有点事,你村一个叫斜子的人家住哪里,你能不能带着去一趟?”
“知道,知道,他是我的伙计,我领你去”
曹志明领着这人走出大门不远,正好遇见外婆从臭坳上回来。
“唐妮,伙计在家吗?这位唐老板找他”
“在,麻子在家教他下棋呢!哪位老板找他?”,外婆走了过来。
“唐妮,是我”
外婆看了看这人呆住了,她愣了好大一会儿,两行热泪从眼角里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外婆什么也没说,扔下镐头捂着脸飞快地往家跑去,进了家赶紧关上大门,用身子死死地顶住。
这人快步跟了过来,他敲打着门环,声音低沉地说,“唐妮,你能不能听二叔说?”
这人不是别人,他是外婆的二叔唐章池
“不听,不听,你走吧,我没你这样的二叔!”,外婆痛苦地大喊。
“唐妮,你怎么就不理解二叔呢!”,唐章池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随后跟来的曹志明拉起了唐章池,感到非常意外,“你是唐妮的二叔?”
“嗯,是的”,唐章池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唐老板,你知道唐妮为啥不认你吗?你这个二叔当的不合格啊!你知道吗?她从你那里出来,光着脚,满脸污垢,冻昏在马路上差点没死掉,是我开会回来的时候发现了她,把她抱回家才捡了一条命,唐老板,这可是自己的亲侄女啊!”,曹志明语气沉重地说。
“曹老弟,你不知道,何占奎那个狗东西在双龙镇欺男霸女胡作非为,他见不得谁家有漂亮姑娘,如果知道谁家有漂亮女人,不是明抢就是暗偷,总是想方设法弄到手,玩弄够了之后,不是杀死就是送给下人糟蹋,在这样一个恶魔控制的地盘上,你说我敢收留她吗?”
唐章池接着说,“其实,我并没有要赶她出来,我是说给她找个地方躲避,先让她暂时离开,谁知道她误会了,认为我不要她,赌气跑了出来。她出来后,我和秦安立马接着就找,冒着大雪找了三天三夜,只在双龙镇的西南北三个方向找,不认为她能过尊至河”
“曹老弟,你可知道,自从她离开后,我有多担心吗?找她从没间断过。直到今年年底,秦安告诉我,有一个卖对联的姑娘非常像她。我跟着秦安偷偷看了看,还真是,当时我是又惊又喜又害怕,我知道何府的管家薛三正在满大街为何占奎寻找猎物,如果让他看见就麻烦了。于是,我吩咐秦安把她的对联全部买下来,好让她赶快离开”
“我知道她肯定还会来,就命令秦安什么也别干,专门看着,只要她一出现,想方设法多给她些钱,把她的对联全买下。”
“唉,人算不如天算,第三天秦安晚去了一会儿,她还是让薛三骗走了。我知道后,顿时好像天塌地陷一般。都知道何府不是一般人可以进的,幸好我有何占奎发给我的腰牌,于是,二话没说带着秦安去了何府”
“等我们走到的时候,唐妮已被何占奎控制,当时,我也豁出去了,在何占奎的后院大吵大闹,就在我与何占奎辨理的时候,秦安趁机从何占奎的卧室把她拉了出来,就这样,我冒死,生生地把她从老虎嘴里硬抢回来。她从何府出来了,我追出来刚要给她解释,谁知她又不见了”
“这次我总算知道了,她就在附近,于是就派人继续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今天,终于打探到了她的消息,我派出去的人告诉我,唐妮在曹隆坡,嫁了一个叫斜子的人,我听了欣喜若狂,这不,马不停蹄地就来了,我是乘兴而来,谁知唐妮她……”,唐章池说着哽咽了。
门开了,外婆带着满脸泪水,一头扑在唐章池怀里,“二叔,我错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