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夜色朦胧月光柔
世间何故恨成仇
倘若人心皆向善
哪来冤家作对头
……
陆茜以谋杀罪被打入大牢,这事在服装厂乃至整个曹隆坡炸开了锅,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陆茜在服装厂的为人众所周知,她知书达理,温顺善良,还被厂工委赋予模范工人称号。
如果说房莲香会做违法犯罪的事,还有人相信,说陆茜故意杀人,莫说其他人,就连曹志明都不可思议。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秦安在太外爷的陪同下,火急燎忙地从暮霞山赶了回来。
二人找到了曹志明。
“志明哥,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安惴惴不安地问。
“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那天赵铁生到厂里抓人,我问他陆茜犯了什么罪,他没过多解释,说了句故意杀人,直接就被带走了”
“志明兄弟,听说你与县长陈伯宏关系不错,能不能引荐一下?”,太外爷问。
“没有保护好我的员工,是我的失职,当然可以”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吧?”
“好吧,我让司机备车”
一行三人来到县政府,刚要进院,被两个门军拦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哦,这位门军小兄弟,我从曹隆坡来,叫曹志明,是县长的朋友,我们有事要见县长”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曹老板啊,您与县长的关系我们知道”,两个门军非常和气,再怎么说曹志明也算得上是个名人。
“那就麻烦小兄弟通禀一声吧!”
“县长不在啊!”
“出门了?”
“没有,进了医院,临走时特别嘱咐,这几天谁也不见,您还是请回吧!”
“他生病了”
“不是,是小少爷被人谋害,正在医院抢救呢”
“斜小子?”,太外爷猛的一愣。
“什么斜小子,他叫陈云哲”
“我知道,我知道”,太外爷忙说。
没见到爷爷,没办法,三人只好打道回府。
回到服装厂,秦安总觉得事有蹊跷,“志明哥,赵铁生肯定搞错了,县长的孙子远在县城,陆茜没有作案时间和机会啊!”
“没那么简单,前一段时间斜小子在曹隆坡住过,据说你家的那条大狼狗还差点伤害到他,因此弟妹与唐妮闹得非常不愉快,差点动了手”
“有这事?”
“千真万确。几年前,还发生过一件事,我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
“什么事?”
“五年前,在我十周年厂庆的时候,陈伯宏作为特邀嘉宾出席庆典活动。谁知刚进厂区,就被弟妹认了出来,她一口咬定陈伯宏就是当年冒充算卦瞎子拆散宗民和玉嬛的人”
“是不是他?”
“只听弟妹的一面之词,我也不好判断,依我对陈伯宏的了解,这事他能做得出来”
“后来呢?”
“弟妹把宗民离家的失子之痛,全发泄到了陈伯宏身上,对其非打即骂百般羞辱”
“再后来呢?”
“有什么说什么,陈伯宏一再忍让,连句出格的话都没说,最后连饭都没吃,就走了”
“你对我说这些,是不是怀疑莲香有作案动机?”
“不,不是这个意思。没有真凭实据,谁也不敢妄加猜测”
“不,志明兄弟。就事论事,没定案之前,谁都可以成为怀疑对象”
“我们别在这里争论不休了,还是见到陈伯宏问明情况再说吧!”
“陈县长不会客,咋办?”,秦安作难了。
“这个倒不难,别忘了我是斜小子的太外爷,我以病人亲属的名义去探病,见到陈伯宏问题不大,不过,还要志明老弟陪着我才行”
“好,就这么办,再叫上斜子和唐妮”,曹志明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
曹志明和太外爷来到外公家里。
外婆见到阔别多年的二叔,既惊喜又感到意外,“二叔,你怎么来了?”
“我是为陆茜的事来的,顺便看看你,怎么样,过得还好吧?”
“还可以,就这样昼耕夜息,年复一年的过”
“尘土里刨食粮,温饱中求生存,这就是大多数的人生”
“有多少人连温饱都是奢望啊!”,曹志明感慨道。。
“唐妮,我和志明兄弟去县城办事,想看看斜小子,走到政府大院一打听,说他生病住进了医院,我想让你带我看看他”
“怎么,斜小子病了?”,外婆大吃一惊。
“我们也是刚听说的”
“得的什么病知道吗?”
“小孩子免疫力强,无非就是头痛脑热”,曹志明说。
“在哪家医院?”
“这个倒忘了问了”
“陈伯宏是县长,当然是最好的了,到那里再打听嘛!”,曹志明又说。
“好吧,我们走吧!”,外婆心急如焚,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还让斜子去吗?”,太外爷问。
“没在家,有人买树,他去臭坳上了”
……
太外爷和曹志明走了。
秦安回到家,此时的房莲香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秦安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怒斥道,“天都快塌下来了,还睡得着,你的心真大啊!”
房莲香揉揉眼睛坐起来,“秦安,你怎么回来了?”
“家里出这么大的事,你打算瞒我是不是?”
“谁瞒你了,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问你,这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与我什么关系?”,房莲香面不改色,“他们诬陷好人,陆茜是冤枉的”
“这话当时你为什么不对赵铁生说?”
“让我说吗?就是说了他信吗?”
“哼……!”秦安怒气不休地瞪了房莲香一眼,“这事若让我知道主谋是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秦安,连你都不相信我,活着还有什么劲,我不活了”,说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女人征服男人的法宝,但是总用一种套路,终归是要失灵的。
秦安看都没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
曹志明和太外爷拉着外婆来到县城。经过多方打听,还真在我所住的医院见到了我娘。
外婆见我手上扎着吊针,鼻孔里插着氧气管,不由得惊骇万分,“斜小子这是怎么了?他得的什么病?”
我娘见到外婆,终于找到了可以发泄的对象,她抱住外婆泣不成声。
“玉嬛啊,告诉外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外爷感到非常心疼。
“他被人在食物里下了毒”
“什么人干的查出来了吗?”,外婆问。
“查出来了是陆茜”
“孩子,陆茜可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女人,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可不要胡乱猜测”
“娘,没错,就是她,她在送给斜小子的那包知了龟里,放了砒霜”
“砒霜,这可是天下最毒的药品之一,她是从哪里弄来的?”,曹志明很不理解。
“玉嬛,你确定是她?”,外婆还是不肯相信。
“娘,你怎么还不相信呢?我们都被她那虚伪的善良表象蒙蔽了,她自己都承认了,还能有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