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千锤万凿出深山
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间
《石灰吟》明于谦
……
青木雅真自报名号,我这才知道落到了日本人手里。
“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不是苦根?”,青木雅真伸手我的头发,怒目而视。
“不是,我不是”
“好小子,看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刑具硬,今天让你尝一下我的手段”,这个阴狠毒辣的臭娘们,命人去掉身上的镣铐,绑到一根柱子上,把我折磨的死去活来。
其实,人活着就是一口气,太外爷说的不错,人在气在,气就是尊严就是毅力,面对严刑拷打我倒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竹内晴川走到我身边,伸手托起我的下巴,满脸狞笑,“臭小子,感觉怎么样?”
我默不作声,只是两眼用力地瞪着他。
“小子,咱们做笔生意怎么样?”
“什么生意?”
“不管你是不是苦根,你若能为大日本皇军效劳,我不但放了你,而且看在你爷爷的份上,给你个职务,你看怎么样?”
我抬起头,朝竹内晴川吐了一口唾沫,“呸……,竹内晴川,你打死了外婆和俺娘,我与你不共戴天,还想让我与你同流合污,哼,想的美,别忘了小爷我是中国人”
竹内晴川掏出手绢擦了擦脸,朝我狠狠地踢了一脚,怒骂,“八格牙路,你到底是不是苦根?”
“是,我就是苦根,怎么滴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小子,你终于承认了,我问你,为什么与大日本皇军作对?”,竹内晴川厉色地又问。
“问你自己,你们这些强盗在中国的地盘上都做了什么,难道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在县城是不是陈伯宏一直庇护你?”,青木雅真问。
“别给我提他,我没有他这个汉奸爷爷”
“你小子这样与大日本皇军作对,就不怕死吗?”
“嘿嘿……”,我一声冷笑,“面对吃人的狼只有誓死搏斗,怕有用吗?再说,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了赚一个,有垫背的怕什么?青木雅真,别洋洋得意,我把话说在前头,侵略者没有好下场,在我们这里撒野,你会死的更惨!”
青木雅真见我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扭头用日语对竹内晴川说,“表哥,打死他算了?”
“不,现在还不能让他死,我要利用他考验一下陈伯宏和白玉,看他们是否与苦根有瓜葛”
“你打算怎么做?”
“先把他押下去,我自有安排”
“嗯,好吧”
……
过了一天。
晚上。
服装厂密室里,刘先军带来一位重量级人物。
“曹志明同志,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八路军第一一五师师长陈光同志,专门为斜小子的事来的”,刘先军介绍说。
“你好陈师长,我叫曹志明”
“你好,志明同志,说说这个斜小子的情况吧?”
“好,您先请坐,听我慢慢说“
“来,咱们都坐”,陈光招呼道。
大家坐下来。
曹志明谈起了我的情况,“陈师长,这斜小子大名叫陈云哲,今年十九岁,是陈伯宏的孙子”
“陈伯宏?”,陈光思索了一下,打断了曹志明,“可是邹县县长陈伯宏?”
“正是”
“这个陈伯宏可是个投靠日本人的大汉奸呐,一个纨绔子弟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吗?”,陈光对我的可靠性产生了怀疑。
“陈师长,我可以用我的党性担保,这个孩子绝对没问题”,曹志明拍着胸脯说。
“这么说你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这孩子命苦,从小在姥姥家,我看着他长起来的,当然了解了”
“他姥姥家在曹隆坡?”
“是的,他外公就是大善人曹斜子”
“是嘛?曹斜子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用我们的话说就是地地道道的共产主义践行者”,陈光赞赏道。
“陈师长知道这个人?”
“他办学校开粥厂建医院,把土地分给穷人,这事我早听说了”
“唉,就是这样的人,别人都说他傻”
“志明同志,我们信仰的共产主义社会,必须人人都成为他这样的傻子才能实现,要改变每个人的思想是非常困难的,所以说我们的革命工作任重而道远”
“有曹斜子这样的人做榜样,只要加以弘扬,假以时日形成爱的潮流,我想离我们的目标也就不远了”,曹志明憧憬着。
“嗯,任务艰巨啊!”,陈光感叹道。
“只要我们坚持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不动摇,一个和平统一的大同世界不会太久”
“不错“,陈光点点头,然后问道,“志明同志,这个斜小子的爷爷是县长,外公是富翁,你说他命苦从何说起?”
“唉,提起这孩子的经历足够写一部小说”
“说来听听”
“好吧,既然陈师长感兴趣,我就把这孩子的悲惨遭遇毫无保留地讲给你”
曹志明掏出一支烟递给陈光,然后讲起了我的身世。
陈光听完心情特别沉重,不由得感慨万千,“果然是个可怜的孩子,唉,这都是黑暗的社会和卑劣的人性造成了啊!”
“陈师长,斜小子手下这上千人都是他从碎石山上救出来的,他让我购买了一批武器,就是想把这些人组织起来抗日,咱们如果把他收编了,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啊!”
听曹志明这么一说,陈光对我顿时感了兴趣,他站起来,“志明同志,这个斜小子在哪里?走,带我去见见他”
“陈师长,为了您的安全,我还是把他叫到这里来吧”
“也好,那就麻烦你跑一趟咯”,陈光和蔼一笑。
“本职工作嘛”,曹志明也笑了。
“先军同志,志明同志一个人我怕路上不安全,你陪他一块去吧!”,陈光说。
“好吧,你和雷鸣同志聊”,刘先军答应了。
……
夜幕星河,车轮滚滚,灯光闪烁,路两旁的庄稼树木闪闪而过。
曹志明开车和刘先军离开服装厂,一路向祥云山疾驰。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在车灯的照射下,突然,一匹瘦马透过车窗率先映入刘先军的眼帘。
“志明,你看那里有一匹马”,他朝前面指了指。
曹志明侧目而视,走到近前仔细一看,不由得愣住了,“诶,这不是斜小子的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