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城阙辅三秦,
风烟望五津。
与君离别意,
同是宦游人。
海内存知己,
天涯若比邻,
无为在歧路,
儿女共沾巾。
唐(王勃)
……
第二天深夜,星斗漫天,月光如银,瑟风啸聚山林,凉意袭人。
这时,有四辆马车驶上了祥云山,同时,后面还跟着一老一少两个披着风衣的人。
“斜小子在哪里?”,年老人大声喊道。
我听出这是曹志明的声音,忙对太外爷说,“太外爷,志明外公来了”
“嘿,够快的,走,看看去”
我和太外爷秦正还有甄超走出山洞。
看到曹志明我上去拉住他的手,亲切地叫了一声,“外公……”
曹志明摸了摸我的头,“怎么样斜小子,外公没食言吧?”
“嘿嘿……”,我嘿嘿一笑,“还不是见面怕我骂你狗汉奸”
“你小子错了,我是看在那两瓶西凤酒的份上”,曹志明也呵呵一笑。
“志明兄弟别来无恙啊!”,太外爷忙打招呼。
“哟,唐大哥也在这里?幸会,幸会!”
“缘分啊,这里山风瑟瑟,走,咱们到山洞里说话”
“还是验一下货吧,我们还急着回去呢”,一个车夫说。
“好吧,先把马卸了吧”
四个车夫卸了马,大家帮忙把车子拉进山洞,甄超打开箱子挨个看了看,连连点头,“嗯,不错,好玩意,”
当甄超揭开第四辆车上的帆布时,大家都呆了,上面根本不是什么箱子,竟是一车鸡鱼肉菜和几坛好酒。
“外公,我爱死你了”,我紧紧地抱住曹志明,感动哭了。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斜小子,还是你小子不够大方,若果送礼送得再重一些,我把我的服装厂给你,怎么,跑了二三百里的路程,这些东西光让看啊?”,曹志明不愧是大老板,说话非常风趣。
我叫来了存喜和洪青山,“你俩把这些东西拉到厨房,交个傅颜卿,并让炒几个菜,给我外公接风”
“嗯,这才有点待客之道”
卸了车四个车夫走了。
菜做好了,没有桌子,大家席地而坐围在了一起。
我看了看曹志明身边那个俊俏的小伙子,忙问,“外公,这个小兄弟是谁?”
这个小伙子刚要说话,被曹志明拦住,“别告诉他,让他猜,斜小子,你若能猜出他是谁,我再给你加五十箱子弹”
“你说话算数?”
“绝对算数”
我从小伙子快要哭的眼神里,已经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他是信哲对不对?”,我流着眼泪问。
“哥哥,我就是信哲,哥哥,你知道吗?我以为你不在了,在梦里我见你一次哭一次,不知哭了多少次”,信哲跑过来,紧紧地抱住我,痛哭流涕。
“兄弟,我也不想离开你,这都是命运的安排,没办法啊!”,我也哭了。
“哥,你的遭遇我都知道了,这一切都是那个狠心的韩帛雅一手造成的,我恨她,我恨死她了”
“信哲,我的好兄弟,算了吧,我都不恨她了,你有何必耿耿于怀呢?毕竟她是你的亲娘啊!”
“我没她这样的娘”,信哲赌气地说。
“我的傻弟弟,生死都可以选择,唯独生身父母不能选择,你身上流淌着谁的血,不是自己决定的,父母是我们生命的缔造者和赋予者,他们纵有天大的错误,也轮不到我们去指责,更不要说恨了,信哲,大娘她知道错了,才自己打死了自己,难道这样的惩罚,还不足够咱们去原谅吗?人死功过消,又何必和一个故去的人过不去呢?信哲,不要再计较了……”
我的一番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好,斜小子说的好”,甄超第一个鼓起掌来。
“信哲啊,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宽容是最大的美德,常言道,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往事随风,就让它过去吧,来,太外爷爷给你找个差事,这里数你小,你来倒茶斟酒”
“哎……”,信哲擦擦眼泪点了点头。
信哲挨个倒上酒,曹志明第一个端起酒杯,“来,咱们干了,我有一件有趣的事,保证让你们听了能笑掉大牙”
“什么事?”,我问。
“先把酒喝了”
大家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曹志明放下酒杯,夹了一口菜填到嘴里,“赵铁生在喊白玉爹你们没听说吧?”
“这怎么可能?“,第一个不相信的是甄超。
“甄爷爷,这是真的,还是我让他叫的呢”,信哲说完咯咯笑起来。
“兄弟,怎么回事?”,我问。
“赵铁生这个老东西他要娶我”
“什么?”,我一愣,“这王八蛋另一只眼也是不是瞎了,连公母都不分?”
“嘿,我说你小子别说人家,信哲若穿上女孩子的衣服打扮起来,你见了若不动心,说明你小子不是男人”
“信哲是个美人胚子这个从小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不然俺大娘也不会逼他学戏,我不明白的是赵铁生是怎么看上她的?”
“斜小子,我忘了告诉你,那些失踪的孩子找到了”
“在哪里找到的?“,我惊喜地问。
“在赵铁生家佛堂里的一处地下密室里,不过……”,曹志明沉痛地没有说下去。
“外公,不过什么,他们都死了?”,我急切地问。
“他们没死,可是难逃死亡的厄运”,信哲说。
“信哲,怎么回事?你说明白”,太外爷问。
“日本人把这些孩子偷偷的运到了东北,要做成人体标本进行病毒实验”
“你听谁说的?”,太外爷都没听说过,他感到十分震惊。
“是赵铁生亲口对我说的”
“真是惨绝人寰,这笔账迟早会算清的”,太外爷义愤填膺。
我明白了,这是大伯故意让信哲接近的赵铁生,真可谓是上阵父子兵啊!
“信哲,适可而止,赵铁生这老小子心狠手辣,千万别暴露了自己”
“没事,哥哥,这些年你以为我的戏白唱了,现在他已经晕头转向了,你说以后还能找到北吗?”,信哲笑了。
“这个助纣为虐的败类,你为什么趁机不杀了他?”,甄超气愤地问。
“我爹不让,说他还有用,我想过了,就这样与他周旋,能从他嘴里打探出不少日本人的内部消息,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信哲,我正打算抗日,有了消息你要第一个报告给我”,我说。
“那是自然,哥哥,我现在就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