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浪子思家含泪归
风途扬鞭把马催
岂知家破人亡故
鸠占鹊巢物事非
……
双龙镇经过十几年的风雨变迁,已不再是那个自由往来,开放图强的贸易市场了。
自从佟忠贤当了首领,他在这里开设了妓院赌场烟馆剧院,把一个繁华的双龙镇搞得乌烟瘴气。
不仅如此,他还加大税收强征暴敛,说他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这还不算,他还以保护双龙镇为名,让整个镇上的人出钱出力,围着镇子修了一道高高的围墙,把双龙镇打造成了一座围城,自己在里面安安心心舒舒服服快快乐乐自由自在地做起了土皇帝。
佟忠贤非常会收买人心,他把李江李海收为干儿子,每人给他们建造了一处豪华的宅院,又从妓院精心挑选了两个最漂亮的女人做老婆,给他们生儿育女。
这样的生活比跟着李广山,简直是天壤之别。由此,李江李海对佟忠贤是死心塌地感恩戴德言听计从。
佟忠贤见罗德全忠厚老实,便把他留在身边做起了贴身随从。
见李惠兰的母亲长得漂亮,佟忠贤便让李海李江前去说和,谁知华春萌说什么也不同意。
李江李海为了讨好佟忠贤,不顾以前的情谊,把华春萌绑起来,让她强行与佟忠贤拜了堂。
华春萌不甘受辱,第二天就悬梁自尽了。
……
李惠兰归心似箭,她一路打马如飞一路奔驰,不到半个小时,就风驰电掣般地来到了双龙镇城墙外。
这是我的家吗?李惠兰环顾了一下四周的高墙,愣住了。
这时,一个挎着竹篮子的中年妇女从城门里走了出来。
李惠兰忙下马迎了过去,问,“大婶,这里是双龙镇吗?”
“是啊,姑娘,你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吧?”,中年妇女止住脚步。
“是的”
“你带钱没有?”
“大婶,你需要钱吗?”
“我不需要,是进城需要钱,没钱他们不让进”
“他们要多少?”
“看人,穿得好多要,穿得破少要,反正是人都得交钱”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修好城墙就开始了”
“这是什么规矩,这里的首领太不是东西了”
“姑娘,你小声点,别让那两个守门的听见,你看到了吗?那个胖一点的叫郑三,都叫他郑扒皮,瘦一点的叫曾五,这小子是个色鬼,他不要钱专门调戏大姑娘小媳妇,你这么漂亮可要当心”
“就没人管?”
“首领不管谁管?”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大婶”,说完,李惠兰牵着马朝城门口走去。
好小子,光天化日之下,敢这样胡作非为,看姑奶奶我怎样收拾你!
李惠兰思想着,不知不觉来到城门口。
“你是干什么的?”,郑三拦住问。
“串亲戚的”
“带钱了吗?”
“没有”
“没钱不能进”
这时,曾五晃着蒜瓣脑袋凑了过来,他把李惠兰上下看了一番,最后眼珠子像生锈的轴承,把目光停滞在那张俊俏的脸上,张着大嘴,哈喇子流了一地,“哇,好漂亮的一个小娘们”
李惠兰看着他这副模样感到恶心,她杏眼圆睁,“放姑奶奶进去”
“嘿嘿……”,曾五淫荡地一笑,“小娘们儿,你让大爷我摸摸,然后再见我亲一下,想去哪里,我送你”
李惠兰闻听怒不可遏,她骂了一声,“王八蛋,摸你妹妹亲你娘去!”,说着挥拳朝曾五打去。
这一拳下去正打在曾五的嘴上,门牙顿时掉了两颗,这小子嘴唇紫了,鼻子也塌了,血从鼻孔流到嘴里,又从嘴角里冒了出来,好像女人来了例假。
曾五疼得嗷嗷大叫,怒骂道,“臭娘们儿你敢打我”,他说着脑带着怒,挥起拳头朝李惠兰打来。
李惠兰不躲不闪,等拳头举到面门,她伺机而动伸手抓住了曾五的手腕,胳膊肘一拐,一个反手擒拿,只见曾五身子一歪,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身法矫健利落,动作娴熟迅速,令人叫绝。
“姑奶奶今天我要为民除害”,李惠兰银牙紧咬,说着伸出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朝曾五的咽喉锁去。
此时的曾五像一只上供的烧鸡,根本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只能任凭李惠兰捏拿盘点……
过了一会儿,再看曾五,脸上紫得像茄子,脑袋也耷拉了,眼睛也闭上了,手也垂下来了,只有嘴还张着,没办法的事,舌头在外面呢。
李惠兰一脚把他踢倒,抽身而退。
郑三一看曾五死了,吓得撒腿就跑,他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杀人了,杀人了……”
两个人一死一逃。
此时此刻,李惠兰伤心至极,十几年没有回家,没想到曾经受人尊敬的父亲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对这个家感到心灰意冷,感到悲哀,感到绝望,甚至感到害怕。
丛林成为伤心地,何再回首恋旧巢。
李惠兰牵着马慢慢行走,懒得回头再看一眼,她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走了好长一段路,她这才上了马。
正在这时,两匹快马带着四五十个兵丁,急追而来。
李惠兰知道这些人是为何而来,她不但没有选择逃走,反而泰然自若地停了下来。
这伙人来到李惠兰身边。
李惠兰看了看马上的两个人,见模样长得一模一样,知道是李江李海来了。
郑三指着李惠兰说,“少爷,就是这个臭娘们打死的曾五”
李江噌地从腰里抽出剑来,他指着李惠兰厉声质问,“你为什么要杀人?”
“一个祸害人的色鬼,他是人吗?”,李惠兰不紧不慢地反问道。
“他不是人,难道你这杀人的魔头就是人吗?”
“他侮辱我在先,该杀!逼急了我连你一块杀!”,李惠兰说着,从马上取下浑铁大棍。
“好一个猖狂的野丫头,看来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天外有天,你看剑!”
李江说着,挥剑便刺。
李惠兰棍头一挑把剑克开,两个人不由分说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