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是非功过任评谈
沉默是金若等闲
笑对冷眼千夫指
身正心安面不惭
……
我说出了姑姥娘的名字,外公顿时脸色骤变,手里酒杯差点掉在地上。
“斜子,斜小子说的曹洁蕊是谁,怎么把你吓成这样?”,外婆问。
“她是我的妹妹,我的妹妹”,外公异常激动,“斜小子,你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她在山西临汾”
“临汾?斜小子,你是怎么见到的她?”
我把巧遇姑姥爷的事说了一遍。
“斜小子,她过得怎么样?”,外公又问。
“一个儿子在太原,姑姥爷又是方氏族大家族里的族长,有名有望,日子过得可好了”
“不行,我有空得去看看,斜小子,告诉我,你姑姥爷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姓方,是个族长”
“看你外公那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也只是说说而已,山西离这里那么远,他连县城都不轻易去,长这么长的腿了吗?”,外婆笑了。
“你太小瞧我曹斜子了”
“有本事去啊,出门只要知道北在哪里,你去好了,我不拦你”,外婆把外公拿捏的死死的。
“斜子哥,我要出门找个人才是真的”,贾俊说。
“麻外公,你要找谁?”,我问。
“一个朋友”
“你麻外公这个朋友啊,都找了三十年了还没找到”,外婆说。
“麻子,别找了,白费劲”,外公劝道。
“不,就是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
“这么长时间都找不到,说不定他早就死了”
“死我也要知道他死在哪里”,贾俊执着地说道。
“有力气你就折腾去吧”,外公指了指他。
“麻外公,你走了学生怎么办?”,我问。
“我把这些该子托付给了怀信”
“你出去多久?”
“说不准”
“还回来吗?”
“当然,我还指望你斜小子给我披麻戴孝养老送终呢”
“你呀,就是一根筋”,外公指了指贾俊。
……
服装厂密室里。
曹志明见到了刘先军。
“先军同志,竹内晴川来曹隆坡的事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
“这小子从小在曹隆坡长大,当初俺俩关系不错,他想让我当商会会长你是什么态度?”
“当,为什么不当?”
“这可是为日本人做事?”
“哈哈……”,刘先军笑了,“只要你态度端正,别忘了自己是共产党,别说是是一个小小的会长,他们的天皇都干”
“我服从组织上的安排,先军同志,竹内晴川一心要找他爹遗留下来的一样东西你可知道?”
“全县的老百姓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吗?”
“这是一件什么东西知道吗?”
“很有可能是中国的稀世珍宝七彩郁香珠”
“七彩郁香珠?”,文剑和雷鸣闻听都为之一振。
“既然是国宝,千万不能落到日本人手里啊!”,曹志明说。
“这件事组织上非常重视,已经着手寻找它的下落了”
……
三天后,白玉带着一张任命书找到了曹志明
“志明大伯,竹内晴川正式任命你为邹县商业会会长”
“这不是霸王硬上弓吗,他经过我的同意了吗?”,曹志明故作姿态地说。
“日本人做事是不留商量余地的”,白玉把任命书交给曹志明。
“来,白玉,坐在陪我说说话”
“大伯,一个汉奸不配与您同席而坐,有什么问题您问,我站着回答”,白玉低下头惭愧地说。
“白玉啊,大伯让你坐你就坐,在那次瘟疫中我知道你是个有良知的好孩子,为日本人办事也是身不由己”
“大伯……”,白玉扑到曹志明怀里,像一个孩子痛哭流涕。
“孩子,来坐”,曹志明把白玉安抚到座位上,“心里有什么苦对大伯说说吧?”
白玉想说什么,嘴唇颤抖了几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站了起来,“大伯,汉奸就是汉奸,没什么苦,也没什么可说的,更不需要为自己辩白,就让曹隆坡人指着脊梁骨可劲地骂吧!”
说完,白玉眼含热泪跑了出去。
“孩子,曹隆坡人不理解,大伯理解你……!”,曹志明对着外面大喊。
……
李惠兰离开滕县县城,一路上拿着那张不怎么逼真的画像逢人便问,不知不觉地来到了邹县境内。
她见一个老头在路边放羊,便下马走了过去。
“老人家,你经常在这里放羊吗?”,她问。
“是的,你有事?”,老头问。
“你见没见过这个人?”,李惠兰又拿出那张画像递过去。
老头接过来看了看,“没有”
“这是什么地方?”
“邹县”
“离双龙镇还有多远?”
“离双龙镇啊?不到二十里”
天呐,这不是到家了吗?李惠兰顿感心潮澎湃。
自己是李家的独生女,一时任性离家出走,转眼十几年过去了。此时,她想起了爹娘对自己的宠爱,想起了李江李海对如同亲哥哥般的关照,一股热流禁不住涌上心头,不由得潸然泪下。
“姑娘,你怎么哭了?”,老头问。
“没什么,可能是风吹的”,李惠兰掏出手绢擦了擦眼,又问,“老人家,你能不能告诉我双龙镇在哪个方向?”
“你要去双龙镇?”
“是的”
老头朝东南方向指了指,“你顺着这条大道一直走下去就到了”
“谢谢你老人家”
水流千遭归大海
人行万里回家乡
李惠兰告别了放羊的老人家,上马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