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姐姐,我要听实话。”她悲切的眼神看的盛若华阵阵心慌。
垂着眼眸,闪躲的眼神,盛若华内心挣扎,却还是守住的当初的承诺:“不是。”
“今日我遇到了明王。”
盛若华一惊!
“他给了我一块我大哥的贴身玉佩。既然盛姐姐不说实话,那我便只能去找明王问清楚了。”林晚月可不打算去找明王,只是盛若华不肯松口,她得逼一逼。
果然盛若华一听林晚月要去找明王,连忙拦在身前,向来稳重的人,难得有了焦急之色:“等等。”
叹息道:“叶辞,就是阿樾。”
热泪如雨下,脸上却扬起了笑容,片刻想到了什么又有些失落:“当初盛姐姐骗我,是因为我大哥要你瞒着我?”
盛若华微微笑着,点头轻声应道。
“所以我大哥那伤也是假的?”
“是真的。当初阿樾为了救我,确实身受重伤,若非他还没养好伤,以阿樾的武功怎么会被逼到要跳崖求一线生机。只是,那伤不在手臂手背,而是在肩胛骨到腰部,当时血肉模糊,阿樾是昏迷着抬走的。”盛若华想起此事,便觉得心痛难忍,要不是因为她,阿樾就不会受这么多苦。
见她眼神茫然,失去了神采,林晚月有些愧疚:“盛姐姐...”
盛若华拉着她的手,心里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说了:“晚月,你和你大哥都是南辽皇帝的骨肉。”
林晚月只是闭眸缓了片刻,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反倒让盛若华意外了。
“看来你是知道了。你大哥他此次来本是想带你去南辽的,但是见谢相对你是真心的,便不想扰了你的生活。”盛若华解释道。
“大哥还真狠心,他是去了南辽,便打算瞒我一辈子。”
盛若华知道她是与误会了。往后的话却又不好再多说。
林晚月转而看着盛若华,打趣道:“我大哥打算一辈子不见我也就罢了,他当真舍得一辈子也不见姐姐了吗?”
“晚月妹妹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我大哥瞒着我却不瞒姐姐?姐姐对我大哥,熟悉到只是一眼便察觉出异样?”
盛若华在丞相府一留留到了申时,若不是韩湘灵来,两人只怕还要废寝忘食的聊下去。
从江南送来的消息要比预计得快,第二日上朝时成国公就知道裴翊遇害了,当场就昏了过去。
随之而来的是谢韫轻的奏章,内容皆是春闱舞弊案和买卖官职案的罪证。牵出了吏部,礼部,刑部和明王。证据确凿,主谋明王软禁明王府,割除所有职务。三部尚书和侍郎也都抄家入狱。
这场案子里,最惨的莫过于成国公府。林晚月派人去打听,得知成国公夫人闻得丧子之痛,一病刚好一病又起,而林欣月为了日夜照顾成国公夫人也晕倒了。
林晚月本想去看望,可又担心成国公府的人怕是不愿意见她。毕竟裴翊是谢韫轻举荐的,裴翊也是为了给谢韫轻留线索,才会身陷囹圄的。
“夫人,成国公府有新消息了。”瑶琴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满头大汗。
林晚月近日觉得事多愁的好几日没睡好觉,这会儿下午犯困了,昏昏欲睡刚入梦,就被瑶琴的声音驱走了瞌睡,瞬间清醒了:“怎么了?”
“回夫人,成国公夫人身边的丫鬟,有孕了。”瑶琴一边说一边观察林晚月的神情。
就见她大惊拍案而起:“谁?”
“成国公夫人身边的丫鬟,叫欣儿的,以前是裴公子书房里伺候的丫鬟。”
林欣月有孕了?“谁的?”
瑶琴回答:“身孕已有三月余,好几个大夫都确认过了,时间都一样。应该是裴公子的。”
一时竟不知是喜是忧!成国公夫人失去了儿子,却有了孙子。
可林欣月如今的身份尴尬,除了裴翊只有她和谢韫轻知道林欣月的真实身份。
如果成国公夫妇知道欣儿就是林欣月,是林江远的女儿,是害死他们儿子的帮凶,只怕最后会去母留子。高门宅院这种事可不少见。
思前想后,林晚月只能写了两封信,让瑶琴送去鲁国公府和盛府,亲自交给柳萦和盛若华。
两人看了信,便一起带着礼去成国公府探望林欣月了。
月黑风高,黄土滚滚。在南辽和东楚的边境,刀光剑影,尸横遍野。
“主子,江州的人马再不来,我们的人快撑不住了。”阿九始终贴在谢韫轻身边,保护着谢韫轻后方视线所不及的地方。
谢韫轻一袭月牙白的锦袍早已染成了鲜红,一日一夜的厮杀,让他双目充血,体力逐渐不支。
他们的人越来越少,而对方派来的杀手却是源源不断。
“江州太守吕锦荣是明王的人,你想他派人来救你?他们来了我们死的不是更快。”另一个少年飞身而来,和阿九一左一右护着谢韫轻。
“要不是这姓吕的,裴公子也不会死,主子也不用冒险只带我们几人去南辽。”阿九越想越气,一剑刺穿两人,血溅三尺。
“主子,我们掩护你,你先走。”
“是啊主子,我们挡住他们,你快走。”
谢韫轻并不理会他们,只是继续和他们一起对抗敌人,声音依然冷淡:“他们的目标是我,怎么肯罢手。”
“可夫人还在家等着主子呢,主子你要是出事了,夫人怎么办?”阿九眼看杀不完的人,只能搬出林晚月这张王牌,试图说动谢韫轻。
想到林晚月,谢韫轻无奈一笑,低语道:“晚晚是最懂我的。”
谢韫轻一行仅剩十几人,寡不敌众,人人都受伤了。
谢韫轻在击杀敌人时,还好顾着他那些受了伤的侍卫,生生替他们挨了好几剑。
“杀啊!”
又是一群人向他们举剑冲来,个个身穿南辽的服饰。
此战必败,有来无回,埋骨黄土。
盛夏的夜里本就难眠。
冰冷的月光下,一把被鲜血浸透的长剑,“哐当”落下。一人倒在了血泊里,再也没有起来。
林晚月因一个噩梦而从床上惊坐起,一身的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