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裴炫是老住持的儿子
柳遗直对他的话不知可否,虞嫤是真的没想过将人带走吗?
那么,她离开时那一瞥意义何在?
她以最快的速度杀了淙缘,不就是想要将着恶劣的影响降到最低?
看来,她也不想和世家决裂。
“你错了,她是将我当作打手了!所以,还请恭亲王随我一起折返明京。”
恭亲王眯了眯眼,他倒也没想过趁机逃走,因为那才是取死之道。
只是被人死死地禁锢在身边,他便没机会去做别的事情。
“你难道不好奇,本王为何能策反淙缘?”
“我并不好奇。”
不管他以什么样的手段策反了淙缘,打从淙缘死的那一刻,便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对于淙缘重要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未必重要。
“哦……你难道对裴炫不感兴趣?”
“……你想说什么?”
“哈哈哈……你们世家当初用他的苟且所生的孩子威胁他,让他给隆武帝下毒。”
恭亲王笑着摸了摸自己的下颚,声音夹杂着莫名的嘲讽。
“本王自然是有样学样,也用那个孩子恐吓了他。”
“裴炫是淙缘的儿子?”
他得知当年真相的时候,也曾想过探查世家们得手的原因,却被他亲爹一口拒绝。
如今看来,世家之所以能控制淙缘便是因为他有了牵挂。
而这个牵挂,依照恭亲王的态度来看,应该就是裴炫,而这个裴炫却是柳家的死敌。
“对,当年世家利用他的儿子牵制他,如今本王再一次用他的儿子牵制他。”
“看来,得道高僧也逃不过红尘二字。”
若是没有裴炫的存在,淙缘此时指不定还是被皇家捧在手心上的高僧,而不是一个饱受良心谴责的可怜人。
“他人呢?”
若是其他人,柳遗直不会有丁点心绪波动,可对于这位险些将柳家灭门的刽子手,他却恨不得抽筋扒皮。
当初参加此事的锦衣卫,大部分已经魂归故里,然而这些作恶的头头却还活着。
不管是逃出生天的陆翀,还是行踪难觅的裴炫,都是他们柳家的死敌。
“时机成熟了,本王定然会告知柳侍郎。”
“我若是猜得不错,王爷应该允诺过淙缘,会护佑他平安吧!”
“不,本王只是允诺过淙缘,不仅不会杀了裴炫,还会让他自由离开。”
“那么,王爷是想失信于人?”
虽然说,柳遗直鲜少相信诺言二字,可作为一国的王爷,北虏未来的君主,这是极其不好的姿态。
这样的人,旻朝难道敢结盟?
“本王并不会失信于人,会在合适的时间放裴炫离开,至于能否杀掉他,那么便是柳家的事情了。”
虽然,恭亲王信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可面对柳遗直的时候,他倒也表现得颇为斯文。
因为,相比较孱弱得皇室,他其实更加看好柳家!
“王爷频频示好,到底想得到什么?”
“自然是两头下注。”
柳遗直淡淡地扫了恭亲王一眼翻身上马,等到后者也翻身上马后,这才不咸不淡地开口。
“墙头草的下场可都不好。”
恭亲王好似并不相信这样的说辞,挥起了马缰绳,一边疾驰一边给他留下一句话。
“本王相信自己的价值。”
眼瞅着人已经跑得没了踪影,可柳遗直却并不着急,反而慢条斯理地嘟囔了一句。
“自信的人死得更快。”
虞嫤回到明京时,整个明京已经彻底失控,到处都有人在讨论隆武帝的死,甚至连建炎帝也被拉了出来。
“既然时中毒而亡,接替皇位的建炎帝怎么会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傻子吧!他那个时候就算知道,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况且,他不是一早便与世家关系颇好吗?指不定一早,便知道此事了。”
“看来,要变天喽!”
“这个世道,真他娘的操蛋,还不如早早乱了,早死早投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呵呵,下辈子指不定会变成待宰的猪,你也愿意?”
旁边的人忍不住调笑他,而那人则冷哼了一声,声音带着莫名的颓废。
“如今的我们,与待宰的猪羊又有何不同?北虏,西羌,西南的土族,盗匪……甚至是皇室与世家,哪一个不是顶顶的黑?”
虞嫤听着他们的话,双手紧紧蜷缩在一起。
她其实理解世人的的离心离德,他们想要的不过是安稳的世道,可皇室却无法给予他们安宁。
从这一点看来,越皇室确实不应该坐在这个位置上。
虞嫤从承天门进去时,整个皇宫都庄严肃穆了不少,看着那些来去匆匆的羽林卫,她的眉头隆得更高。
“出什么事了?”
“殿下,这是陛下安排得。”
路过的羽林卫磕磕绊绊地回应了一句,瞧着她急匆匆地走远,这才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这个世道,真时要乱了。
他们虽然在宫中值守,却也知晓外面的流言蜚语,若是传言是真的,那么皇室难道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届时,旻朝不知道能乱成什么样!
要知道,柳家恐怕正等着皇室发难呢!到时候,柳家险些被灭族得丑才能彻底清算。
他们都是皇宫里的人精,自然知晓两家的仇怨。
然而他们羽林卫的身份,注定要成为皇家的殉葬者,没有任何退缩的可能。
除非,选择背叛。
虞嫤不知羽林卫们心中所想,着急慌忙地推开御书房的门,却发现越千山正和姜行程对饮。
“你……你们……”
她是真的傻了眼,两个本该陌生的路人,怎么会有一种相交莫逆的感觉?
而且,姜行程什么时候和越千山认识的?
“公主殿下。”
姜行程忙忙起身朝着她行礼,倒也没有自爆身份的想法,而虞嫤虽然奇怪却也没有搭理他,而是径直走向了越千山。
“外面的事情已经变得不可控制了。”
“朕知道。”
“你既然知道,还有时间在这里浪费时间?你难道没有看到,羽林卫都开始准备了?”
“朕也在准备。”
越千山摊了摊自己的手,眼神既真诚又笃定,倒是让虞嫤变得越来愈迷茫。
他在准备什么?准备好吃好喝,给自己攒祭品吗?
“堂姊,朕在准备如何才能正大光明地杀了柳元甫,彻底结束这场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