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格外平静,“你很了解我?”
沉默之中。
沈池曼突然醒悟,回想江行止过往的手段。
这事。
他不完全是为了秦冬凝。
绝对不是。
但是他为什么出手,沈池曼实在揣测不到这些商业机密,从不了解江行止到底在操纵什么。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沈小姐,您在哪里下车,江公子要去开会。”
“我….”沈池曼看着江行止,轻轻抓住他手臂,“我想跟你好不好。”
可江行止接下来说的话,让她一度寒心。
“沈池曼,微博删了也没用。”
沈池曼手心僵住。
原来网上发泄的那条评论,江行止什么都知道。
沈池曼声音都变细了,“你都知道了?”
再看他,他神色始终轻薄又寡淡,“下不为例。”
沈池曼扣扣手指,“如果我不发,老板带来澳城谈事的人就不会是秦冬凝,对吗。”
江行止一言不发,抿一口冰水,修长峰棱的手指敲动电脑键盘,始终没心思和沈池曼聊这些。
路口。
司机停车。
沈池曼挥手道别,“少抽烟,少熬夜江行止。”
司机觉得吧,再温柔暖心的话也暖不到二公子的心。
就像秦小姐说的,他压根不缺爱。
那一夜。
A方翼连老总看着赵志强,皮鞋狠狠碾在赵志强的左手,狠狠摩擦,婚戒都给他碾进血肉。
“你这双手啊,不老实,有点钱就开始飘是吗,低调两个字不会我教教你。”
“赵志强,你好好去自首,写保证书,不再对女性揩油,出来后我给你500万。”
才500万,赵志强不想毁名声,“你这不是在纵容他,他本来对付的就是A区翼连,不是我,我也给他踹了一脚,这事本来已经平了。”
可是阿sir已经上门带走赵志强。
“骚扰女性,回去做笔录。”
翼连老总看赵志强,“你看,叫你自首你不自首,非得等阿sir上门,你这回连500万都没有。”
没证据。
但是有证人。
那位孙董啊,孙董非说自己看到,绝对看到赵志强的狗爪子揩油了,拿身家赌进去。
本来就看到了。
自始自终,除了那一脚,江行止都没出面。
只有谢逢青告诉赵志强,“我们对付的是翼连,其实不是你,翼连非让你背锅,背一背?”
赵志强在局里不满翼连放弃自己,直接爆出翼连背后的烂账。
直接狗咬主人。
赵志强告诉证监会:“是的,我知道翼连都拿这些资金干嘛去了…”
A方翼连被爆出烂账,旗下股东有卷股撤资之势。
翼连老总才后知后觉,自己被江行止的阴谋套进去了。
一套环着一套。
被摆了。
鬓边白发的翼连老总抽烟的手都抖了抖。
“江家这辈后生,他属实会玩策反,看着我弄伤赵志强的手,他又策反赵志强出卖我,手段毒得很。”
翼连老总拜访江行止。
江行止在开会,晚上才开会。
啧。
江行止笑容淡薄,“白天睡过头,只能晚上开会。”
翼连老总说,“是我的人不对,可你害得翼连股东集体撤资这就不地道了,做事太阴损。”
江行止慢悠悠斟茶,七分满,“良鸟折木而栖,世家交情在权势利益面前算得了什么,跟您好的是我父亲,不是我。”
翼连老总拿起茶杯,“翼连惹你了?”
江行止,“翼连存在,港区市场日后会被打压,我是第一大股东,首要是保住自己的利益。”
翼连老总提议,“不做对家,那我进港区市场。”
“您决定晚了点。”江行止格外平静,“港区市场的股东大会一致选择孙氏基金,可没选翼连,您的烂账得自己处理。”
A方翼连老总扭头看孙董。
直接搞截胡是吗。
A方翼连老总看江行止,“我跟你没有仇的,你因为一个女子就搞我?”
江行止慢条斯理和对方碰杯,“喝茶。”
“……”喝不了一点。
他完全就是在借一个女人出事,堂而皇之出手对付翼连,对付A方。
也成功把赵志强送进去了。
就一天时间。
据说,他白天还在酒店风流一日。
别人是这样看江公子的,“冲冠一怒为红颜。”
实际上。
他分明只顾着港区市场的利益。
谢逢青看不透他的,“如果金贵妹妹不出事,你也会对翼连出手这么狠吗。”
江行止格外冷静,道,“会。”
谢逢青突然感叹,“那位惯犯赵志强,我都告诉他不要嘴硬他不听,我看见他被带走调查的时候,左手都烂了。”
江行止嗤笑,低头看腕表的时间。
今夜的事。
江行止谈不上只是为秦冬凝,而是打压翼连的势头。
A方翼连把事捅到他老子那,玩这招,江行止的脾性不可能放任。
借此机会,彻底搞垮A方翼连。
两全其美。
这对图利的江行止来讲,不是赔本买卖。
自然,秦冬凝在他面前哭得那样可怜楚楚。
碰了他女人的那只老油手同样留不得。
护着她点罢了。
也不白白委屈她跟在自己身边。
江行止是在清晨回的酒店。
灯亮着,分外安静。
冬凝没在。
品牌给冬凝送来换洗的衣服她一件没带走,唯独那天穿来的黑色烫金旗袍不见了。
床头留有一根粉色头绳,以及一张纸条。
「我还有事情,你自己住」
他并没有她的电话号码。
谢逢青眼神和江行止对视的时候,立马耸肩,“我真不知道她去哪里,她没告诉我。”
他试探性猜,“或许去找小薇玩了?她们关系一向好。”
谢逢青是真不知道金贵妹妹什么时候离开,又不是他的女人。
一直以为她在房间睡觉,金贵妹妹这几天看着的确身虚体乏,约在一起吃饭她都打哈欠,干什么都软绵绵的无力感。
就以为,她没精神出门玩。
谢逢青想到什么,掏出手机,“要不我把她的联系方式发给你。”
江行止声音冷淡,“不用。”
谢逢青手滑,已经发送过去。
江行止低眸扫了一眼手机,退出,丢去沙发。
并没有打。
谢逢青脑子一晃,看着奢靡宽大的总统套房,有保洁收拾过,空空如也,白色床被整整齐齐,就连檀香都熏好了。
实在评价不了。
那姑娘看着就不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