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偷偷腹诽,“就是小气鬼,分明过年红包给得厚厚的,还以为是个多大方的姐夫,抱一抱孩子都不行。”
这时候,护士从卧室出来,说,“沈太太醒了。”
沈南浔连忙把孩子交给冬凝,目光始终盯紧卧室的门,“帮个忙,我去看阿秋怎么样。”
一万光年级别的变脸速度。
作为新手的冬凝懵住,看了眼怀里的小宝贝。
只是,冬凝同样交给沈南川,“你抱,我也去看大姐,大姐肯定累坏了。”
沈南川没抱过,哪懂怎么捂怀里合适,“他妈的,你俩有病吧,刚刚还争得不行,秦簟秋一醒,两个就变脸。”
就沈南川不争,非得到他怀里。
病房卧室的门缝里,看到大姐和姐夫在亲嘴嘴。
不能乱看夫妻恩爱。
冬凝捂住眼睛,还是去客厅抱小娃娃算了。
小娃娃在沈南川怀里,哭得更厉害。
他就没好气地哄,“不许哭,小叔送你一栋别墅,哭了不给。”
小娃娃本身就不喜欢陌生的沈南川,哭得更厉害。
“还哭?”沈南川瞧着小宝贝,越哄越阔绰,“那给两栋。”
听不懂,咿咿呀呀地哭。
“我来。”
到冬凝怀里,小宝贝乖了。
她伸手,温柔戳了戳小宝贝的脸蛋,真的好漂亮。
沈南川醋意满满,“你身体软,你奶呼呼,她喜欢,她嫌弃我骨头硬。”
一旁的护士倒是说,“让她多哭一会儿,练肺活量,刚刚在产房她好老实。”
这样的吗,冬凝把小宝贝还给沈南川。
护士看着两位新手笨拙又认真的交换婴儿,无奈笑了一下,推医药车关门离开。
小宝贝刚到沈南川手里,立马‘咿呀咿呀’的哭,小拳头挥来挥去。
“3栋别墅行不行啊…”
小宝宝哭得更凶,“阿海呃阿海呃”
“4栋…”
“5栋…”
“不带这样欺负小叔,你再要小叔真的没钱了,找你小姨送飞机,送火箭,你小姨有好多私房钱,深藏不露型,非得穿200块的毛衣去寺庙,喔哟,掉河里,还有贵公子递卡,让她给你刷条大金链大金镯回来带。”
冬凝斜了沈南川一眼,“太重,脖子弯。”
“你看,她就是小气。”
“….”
一出院,沈家办庆生宴,满月酒也要办,可以说在秦沈两家满心满眼期待之下降临。
以为江行止和沈家两兄弟是好友,会飞回来的,并没等到。
沈南川看着来宾,看到一个姓江的,终于死心塌地,唉声叹气,“我哥结婚他在国内他都不来。”
直到宴会快结束也没来,只有江家的贺礼到,没人到。
冬凝始终低头吃宴,瞧沈南川一副失落难过的样,“江行止是不是欠你钱,整天念叨,非见他不可?”
也只有债主才会对欠债的日夜念念不忘。
沈南川道,“就是想他,没他的日子我过得不快活,心尖啊,难受得不得了。”
冬凝一语道破,“你真坏,你就是希望他能回来替你在销金窟买单。”
沈南川眨了一下眼,喔哟两声,给冬凝倒果汁,“小姨子的胳膊肘收回来点,我们是亲家,不许心疼他的钱。”
冬凝被逗笑了,“你只会让他掏钱。”
沈南川倒是发现冬凝有个毛病,“你还真的是,见不得别人说他坏话,只许自己说,见不得别人占他便宜,你自己占起来就是理所应当,总爱下意识维护他。”
喜宴热闹,来的富商巨贾,冬凝并不怎么认识,没去找谁聊天谈事,轻轻咬了块酥饼品尝,只是托腮笑。
沈南川敬她的果汁杯,“哎哟,扳一个孙氏集团护航,一个戴西蒙,一个基金会,一夜闯闺房上药,心都歪了呢。”沈南川又二次碰她的果汁杯,“该歪,该歪,不歪都对不起江公子煞费苦心护着你不受欺负。”
歪了吗,没歪。
除了不爱她,江行止没有做出任何亏待她的事。
已经没瓜葛,倒也不是一分手当仇人去诋毁,他挺优秀,没其他地方令她去诋毁。
冬凝执起果汁轻抿,“早吃早散席,我明天还要出差呢。”
沈南川抛了个Wink,找骂得很,“有没有工资,小的去给您提包。”
冬凝掐他胳膊,“当小叔还如此不正经,带坏孩子。”
“你轻点行吗”
真的,放眼杭城,只有那么一个小姑娘敢欺负沈小少爷当牛马。
早传过冬凝和江公子已经分手,分不分没关系,那不也是跟过江公子的女人,反正不敢碰不敢动不敢招惹,没关系又怎样,面对姓江的,安分守己最好,哪怕他们不要了的人。
渐渐的,冬凝过得像个孤家寡人。
秦老爷子不开口给她联姻,叔伯自然不过问。
江行止偶尔会回国,不是到江南里坐一趟,就是回新京待两三天,又飞回纽约。
反正,冬凝是没见过。
沈南川偶尔想约江行止出来喝酒,没遇到过,不经意在冬凝面前提起。
甚至拉沈南川出来商场逛街,沈南川照旧念叨不停。
“中秋他回新京,吃团圆饭。”
“12号又回来,陪胡同里的那位老太太吃饭,夜晚专机连夜离开,我如今约他出来都要排长队。”
“明明回国,他简直理都不理我,白对他那么好。”
在给小宝宝挑礼物的冬凝,应了句,“理你能带给他快乐和利益吗。”
“不能。”沈南川实乃不解,“可他忙什么。”
挑好几件洋娃娃小裙子,看到漂亮的娃娃发夹,但想小宝贝的头发明年应该可以用到,冬凝取下,平淡地说,“工作啊,生活啊,私事啊,他的女伴们啊。”
沈南川细细想来,“难怪我听别人说,他好像和那位国际闻名的嫩模交往,又拿大奖了,现在,那可是国际超模圈的女神,出场费最高。”
冬凝手一顿,很平静地哦一句。
沈南川又发现自己多舌了,拿过冬凝挑好的礼品,让柜姐结账。
“都是别人乱传的消息,我也没亲眼目睹,估计是胡说八道。”
冬凝一笑了之。
沈南川不提也罢,礼物打包回沈家,名义上是小姨送礼,实际是小叔在买单。
沈南川憋屈。
在很长时间后。
天还没黑,冬凝就被沈南川拉去会所玩乐,据说有国外来的有钱老外玩基金套利的。
感情是有生意要走动,冬凝打扮一番跟去。
这两老外鬼精又谨慎,冬凝拿下他们还不简单,她背后老师多,专业知识够强。
最终,沈南川为表庆祝,特意在泳池边烤羊排犒劳她。
冬凝不爱吃烤类的食物,两杯酒下肚,沉默地躺在沙发里睡觉。
一旦喝酒她喜欢关机,大脑神经并非她所能控。
刚才为了拿下那两个老外,已经喝过不少红酒,只想好好睡一觉再回家。
耳边是青年男女熙攘放纵的欢乐声,这气氛始终与她不搭。
冬凝躺着,一头长发倾泻散在沙发边缘,穿的也不多,酒热身,未觉得多冷。
今天谈到外企的两个大单,这令她感到舒心惬意。
一喝酒,背垫的沙发很软,身子像抛在棉花层里,记忆就不太深了,有段模糊的时间,大抵是天刚刚黑。
本还热闹的别墅大院突然寂静无声,像是有了身份具有压倒性的大人物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