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给不了他。
美色么,过往,江行止身边漂亮的姑娘不少,并非只有秦冬凝。
可他就是没舍得让她一个人,没舍得放她去找别的男人。
分明,是他的囊中之物。
冬凝开玩笑,“图我独一无二。”
也许,就是了,江行止这样想。
听到他没什么起色的两个字。
“吃饭。”
入夜。
法式复古的餐桌前,两个人面对面用餐。
小猫咪有佣人喂养过猫粮,白白一团躺在另一张椅子睡美觉,懂事陪着,不喵不闹。
冬凝煮的菜,确实不好吃,调料味太重,江行止没吃几口,自阿姨用公筷夹到他面前的餐碟,示意他品尝。
尝第一口,江行止频频皱眉。
估计没嫌弃到吐出来,已经很给她面子。
食不言,是江行止向来的规矩。
偶有碗筷咂咂碰撞,主菜的味道实在不对,冬凝戳了戳碗里的米饭,端详江行止几眼。
他矜雅地抬了抬手,朝阿姨拿冰水,用餐从不言语,举止冷贵。
这辈子,被权势金银骄生骄养的贵公子,绝对没碰过这么重口的海鲜。
果然,江行止早就放下筷子,拿起帕子慢条斯理擦手,端杯冰水,单手插兜上楼。
这令冬凝彻底笑出声,“好吃吗。”
江行止手指点了点楼梯扶手,嗓音淡淡,“实在一般,下次别做了,脏手。”
江行止还是那个江行止。
留在身边的女人,向来不是弯腰给他做饭。
同样,冬凝也懒得再做,不是烧菜的料。
那夜,夜半。
冬凝从床上爬起,枕边突然无他。
江行止并没多睡,洗澡后,拢着身松垮的白色睡袍走去书房工作。
想着。
冬凝下床,拣起睡衣套住光溜溜的身体,光着脚丫走到落地窗前。
大雨没停过,挂珠沾满外玻璃。
她抬手轻转颈间的红色念珠,梵文箴言有轻微的凹凸感,指腹触感说不上的舒服丝滑。
女朋友吗,她是了。也不知道江行止受过什么刺激,今天过于不讲道理,没再给她考虑复合的机会。
她想,江行止拿到念珠的那一刻,想到的第一个人是不是她。
无关它灵不灵,是老人家的一份安心慰藉,他一向最敬重家里的老太太。
在意的亲人,同样爱屋及乌看重对方赠送的东西。
老人家虔心为他求平安,偏他,转手赠她。
至于他这几天的阴晴不定和若即若离,除他自己,无人知道缘由。
他心思深沉,她无从猜忌。
他既然不肯提起,那就是不与她计较了。
转身,冬凝踮着脚尖去书房,推开门。
脑袋探进去,望向书桌前竭诚工作的男人,戴眼镜的他说不上的端骄疏冷。
“江行止…”
她低低咬着字,偷偷摸摸。
早发现冬凝的存在。
江行止仰到座椅,一双淡倦的眸子隔着镜片,深深投向她,“害怕吵到谁。”
冬凝看向他的电脑,侧位散发着银色光,没看清内容。
“怕你又在开会议。”她抱歉道。
江行止懒懒开腔,“就这点胆量还敢来。”
“给他们知道瑞通总裁回京只为醉卧温柔香,影响不好。”
她的声音还是如以前温温和和,又有礼貌,礼貌到什么程度呢,衣服叠好才丢。
怎么形容,乖到憋屈。
江行止把电脑转向冬凝可以看到的方向。
薄薄液晶屏清晰入目,红绿走势的股盘。
冬凝这才进屋,用背掩门,抬起赤裸的脚丫抵一脚,生怕关不紧。
这令江行止发出一声嗤笑。
她漫步到他面前,站直不动,脸上露出几分羞赧来。
她总爱在他面前矫情,江行止长指摘下鼻梁的眼镜,缓慢放到桌面。
“坐下来。”
江行止迈开长腿,伴随喉咙里发出轻哑的吩咐。
顺着他的声音,冬凝坐到他怀里,兴许对他的好奇过盛,忍不住从桌面拿本书看。
他书房的书大多数是外语珍藏版,翻开是西班牙语,恕她能力有限,实在看不懂。
江行止在工作,精力没移给她,她换书,还是西班牙语。
冬凝眼睛都花了。
书被抽走,江行止换了一本法语放到她手里。
原来,他知道她会法语,冬凝翻开书,“要是麻烦就少回国,累出病,身体垮了怎么办。”
麻烦吗,调专机不麻烦,可看她心疼的模样,江行止眉梢扬起来,“要是病倒,你管不管我。”
冬凝歪脑袋,唇不经意贴到他下巴,她没发觉,自顾自地说。
“我照顾你,互相传染,你再照顾我,都随你好了吧。”
随着她说话,幽兰吐息丝丝缕缕痒过他肌肤,他笑着皱眉。
江行止朝她覆身,瞧着她这一双眼,“好,你以后都随我。”
“嗯。”
话停,听见江行止一声模糊的笑,冬凝才发现不对劲。
觉得自己又被他三两字绕进去。
明明是他在询问,是他在恳求。
明明是她在逗他。
怎么到最后,她得听他的。
手里的书被冬凝‘啪嗒’扔桌子,“今晚不随。”
两个人对视间,江行止不慌不忙掀眼皮,脸上一副无所谓情态,“我又不着急。”
索性,冬凝摆烂,“那你抱我回房间,走不动了。”
微抿着薄唇,江行止嗤然然笑了声,掌心有意无意抚触她的大腿。
冬凝的心被他意味深长的笑吊起,“你笑什么。”
江行止搂着她,“亲我,就抱。”
可能被他深沉如海的眼眸蛊惑,冬凝手指勾他衣领,彼此贴近时,她挺了挺腰,往他脸颊‘吧唧’一口。
轻巧一笑。
“小舅舅,睡觉了。”
从她口中说出,总带了点禁忌的暧昧。
逼近的江行止朝她覆身,她腰肢越压越低,到最后,即将瘫软之际,被江行止的掌心托住,嘲讽着她,“腰真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