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开熙二十五年十二月,历时四个月的取缔高丽门阀行动成功落下帷幕,计查抄了二千二百一十六家门阀权贵,获田亩二百七十二万亩,金银珠宝等价于三千二百万两。
门阀权贵下狱之人,连家丁家将在内,计有三十七万余人,经刑部核刑后,除极少数挑头造反的斩首外,其余人等尽皆发配鲜卑利亚,为大周社稷垦荒此地。
开熙二十六年除夕,在一片盛世的欢庆气氛中,很快来到了。
随着汴京城做为大周帝国经济政治文化中心的日益繁盛,城中人口日多于一日,不但各州府人迁居汴京从商务工之人愈来愈多,连外国异邦定居经商之人,也已有三十余万人。
对于这些异邦人,户部奉皇帝柴宗训之命,在汴京城的西北角专门划分了一片方圆十里的区域,供他们买地建房居住。
异邦人须遵守《大周刑统》中的一切律法,且行动均受武德司的暗中监视,外松内紧。
这些异邦人来自上百个国家,不但有东南亚中亚等国之人,更远的如绿衣大食(前世时空的埃及一带)大秦(罗马帝国)之人,在汴京生活的也有上千人。
今年在皇宫皇仪殿举办的除夕大宴上,与会的帝室成员已达九百二十六人。
柴宗训的后宫后妃姬夫人等美人,已达八百三十二人。
而柴宗训的皇子公主,则有了九十二名,计有皇子四十二名,公主五十名。
其中年龄最大的长皇子柴济宙,今年已十五周岁;年龄最小的五十公主柴青媞,才三个月大,尚在褓襁之中。
大周帝室皇子公主们沿唐制,自出生后即有月俸。
唐时惯例,皇子出生后,俸钱20万文,即200两银钱,春服绫绢各10匹,紫罗1匹冬服绫10匹绵50两。公主则不见有月俸载于史册。
柴宗训自长皇子出生后,即修改了月俸制:不但倍增了皇子月俸钱至五百两银钱,且设公主月俸,为皇子月俸的六成。
至开熙二十五年底,据内务府的统计,皇子和公主们的年俸禄开支,已经达到了五十万两银钱。
而帝室的日常用度,柴宗训历年来,也在四代以来较唐代减半的状况下倍增有余,已超过了大唐鼎盛的玄宗之时,达到了年七十万两。
至于后宫用度,皇后月俸为二千两银钱,贵妃一千六百两,妃一千二百两,嫔八百两,姬五百两,夫人三百两,珠宝绸缎香料等的开支另计。
为示对母后的孝敬,符太后不设月俸,国库银钱随她领用。
然而符太后生性恬淡,多年来实际用度,年均不足万两银钱。
总体算下来,帝室成员一年的所有日常开支,在年三百二十万两左右。
虽然已快要赶上唐玄宗后宫妃嫔宫女四万人的开支,然而在柴宗训超越历朝历代的突破7亿两的年国库收入面前,大周无论大臣还是百姓,皆不觉有何不妥。
当晚的皇宫除夕大宴上,计有珍馐美馔六百多种,又有二万余名来自六十多个属国的梨园和杂耍班子表演献艺。
而宏大无比美仑美奂的“霓裳羽衣舞”,则成了皇宫除夕大宴的必备节目。
此舞曲因大阵需有三百六十名舞伎一同表演,中阵需二百四十名舞伎,小阵也需一百二十名舞伎,因而成为了大周百姓难得一观的顶级歌舞,民间往往只有高官显贵巨富之家,才有使此舞曲表演的财力。
临近午夜子时,在殿外漫天飞舞的烟花爆竹声中,符太后笑容满面的开始给依次排队上前,行大礼恭祝新年的皇孙皇孙女们,发放“压岁钱”。
年纪太幼的皇孙皇孙女们的“压岁钱”,则由其母妃/姬代领。
柴宗训则打赏了所有侍从人员。
开熙二十六年初一午后,柴宗训在皇宫前院的集英殿设宴,款待进宫前来向皇帝和太后皇后贵妃们拜年的王公大臣及命妇们。
首批入席的是以张齐贤李沆韩徽王旦寇准张凝等为代表的文武重臣。
大臣们的朝廷诏命正妻也一同拜见皇帝,入席小饮几杯后,随即入后宫给太后皇后等拜年。
这些命妇中,却有让柴宗训眼睛一亮之人。
李沆去年新娶的续弦朱氏明艳动人,气质独特,在众命妇中犹如众星捧月一般。
李沆生于后汉天福十二年(九四七年),因得宰相李涛赏识,在“工商之辩”中大展才华立下功勋,因而少年早达。
二十岁时,娶永兴军司马张忠辅的女儿,为张夫人。
张夫人去年去世后,李沆与朱氏结为夫妻,朱氏是太常少卿朱洞的女儿,今年方十八岁。
柴宗训不时看几眼席中的朱氏,心痒难挠:
“想不到朕大周民间尚有如此丽色!
这朱氏天生丽质,姿色尤其是这气质神态别有魅力,可说是与朝露英儿和古典等妃嫔交相辉映矣!”
朱氏在席中坐了片刻,便与其她命妇一同起身向柴宗训行礼告退,前往后宫拜见太后皇后贵妃们而去。
柴宗训手捧酒杯,眼神不由追着朱氏风情万种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殿外,这才转过头来。
柴宗训刚转过头,无意间却看到了席间前排坐着的李沆,却见他面色灰暗一副大事不妙的神情。
柴宗训心中一惊,心道:
“朕后宫近千人,皆是国色,怎么今天见了朱氏还如此动心,以致失态下被大臣们都发觉了?”
沉吟片刻后,柴宗训自知是因后宫中姿色最丽的数名嫔妃年届三旬,虽仍是艳丽无双,终究是少了一些少女的青春动人的魅力。
而另一些仍处青春的妃嫔,如杜秀云段婉如等人,这几年相处下来,都已新鲜感消退了不少。
柴宗训心道:
“难道当真男人都是好色之徒?都是造物主设定好的被荷尔蒙驱动的玩偶?
朕已有后宫这么多来自各国的绝色美人,何况朱氏是李沆之妻,就是再美艳动人,朕又岂能伤了心腹之臣又是李相政治传人的李沆之心?
万万不可!”